第一百零一節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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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五、六米遠的距離,李道源看見欣研也戴著一枚相同款式的戒指。
“你不是一個好首飾匠。手工實在太糙了。”李道源用手指拈了拈被扎過的部位,微皺的眉很舒展開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敢打賭:你肯定沒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書。就算你對那幫肥頭大耳的官員沒有任何尊敬意味的表示,至少也要向軍部申報一下——你現在是軍官,不是平民。”最後這句話,是善意的提醒。
不等蘇浩回答,李道源已經走到桌子旁邊,神情專注地看著被欣研擺在天平秤盤上的幾顆銀骨。
只有親身體驗過諸項能力倍增的人,才會真正理解銀骨的作用。
李道源對蘇浩的好,最初來源於那些上集團軍司令部和科學院的觀察筆記。
他並不知道肖琳從中作梗,只知道肩膀上的軍銜完全因為蘇浩而升了一級。
這讓李道源覺有些慚愧。總想著,應該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儘量對蘇浩進行補償——那顆小小的銀骨使他徹底變得強大,也覺對蘇浩所欠甚多。
李道源絲毫沒有察覺,站在身後的蘇浩和欣研之間,正在巧妙換著眼。
上一次戰鬥,武國光被一頭血屍抓破肩膀,列兵李離的手臂也有擦傷。蘇浩很容易就取得了他們的血樣。經過周辰檢測,兩人體內的黑顆粒均達到第“5”標準,完全符合“工蜂”的比例。
蘇浩與欣研詳談過李道源。他們都認為可以把李道源爭取過來。
就像武國光和李離,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工蜂”雖然,兩個人從未意識到這一點,只是本能覺得應該站在蘇浩這邊。
現在兌換銀骨的,是一個年輕的胖子。
他皮膚很黑,揹著一個結實的登山包。拉鍊沒有完全系攏,斜著兩磨尖的鋼筋,手裡還拎著一異常大的頭。
擺在天平秤盤上的銀骨,多達七十三點六毫克。
這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就連蘇浩也有些驚訝——血屍屬於二次變異生物,體內產生的銀骨比喪屍略多一些,大約為二點三至二點零毫克之間。按照這個概率計算下來,想要到如此之多的銀骨,至少要殺死上百頭喪屍。
胖子很緊張。他死死握著手裡的頭,腦門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表情有些急躁,有些後悔,也帶有顯而易見的期盼。胖子眼巴巴看著正在稱重的欣研,不時轉過頭,看看排隊跟在身後,想要兌換銀骨的其他倖存者。
這種戒備並非毫道理——很多人都在盯著胖子。數十道目光不時落在他身上。有羨慕,有嫉妒,還有惡狼看到肥羊時候,著口水,想要把獵物狠狠下的貪婪。
欣研把目光從天平上移開,抬起美貌絕倫的面孔,認真地問:“沒錯總共七十三點六毫克。你想換點什麼?”小樓銀行這裡能夠用銀骨兌換物資的消息,已經通過倖存者之間相互傳。除了武器藥,蘇浩還準備了很多食物和藥品,還有香菸和酒。畢竟,每個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需求。
胖子看著擺在路邊的十幾箱罐頭狂口水。他強忍著想要上一些換換口味的衝動,以巨大的毅力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武器箱,於巴巴地說:“我要槍。”他得到了一支“95”式突擊步槍,近三百發子。
胖子愛不釋手的擺著槍,不時抬起頭,惡狠狠瞪著身後那些居心叵測的覬覦者。很多人眼裡仍有羨慕和嫉妒,臉上卻再也沒有貪婪的表情。
“應該早些時候在外面把這頭肥豬於掉。搶光他身上所有東西。媽了個的,現在下手晚了。”這差不多是所有幸存者的想法。但沒人會說出來,也沒人敢這樣做。
胖子迅速收好子,挎著剛剛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的槍,興沖沖著轉身想要離開。
“先等一等。”蘇浩抬手把他叫住。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胖子陡然變得警惕。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握緊剛剛到手的槍,緊張畏懼地注視著蘇浩。
蘇浩從箱子裡拿起兩個紅燒豬罐頭,遞給胖子,微笑著問:“你叫什麼名字?”罐頭打消了胖子的大部分敵意。他了嘴,結結巴巴地回答:“王王駿迪。”不等蘇浩說話,他很補充道:“我我沒有多餘的銀骨再換你的東西。”
“這是我送給你的。”蘇浩一直在微笑。他友好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聲音略顯低沉,卻有著令人法抗拒,極具男魅力的磁。
“你是第一個用銀骨從我這裡換到槍的人。七十多毫克銀骨,不是一個小數字。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到如此之多的銀骨。但你一定很聰明。那些喪屍毫人,跟它們戰鬥需要極大的勇氣。有你這樣的人,我們一定能打敗它們。注意安全,別太拼命了。活著,才有希望——”王駿迪側著頭,看看蘇浩扶住自己肩膀的手。
他覺到從掌心裡傳過來的力量,還有溫暖。
蘇浩與自己年齡相仿,比自己高出幾公分。
不知道為什麼,胖子忽然覺很想哭。
在城市廢墟里東躲xizàng一年的時間,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這些。
王駿迪見慣了倖存者之間的卑鄙與惡,背叛和欺騙。從最初的膽小怯懦和茫然驚恐,到掄起砸碎第一頭喪屍的腦殼,他已經徹底拋棄幻想,只有血腥和冷酷。
胖子緊緊咬住嘴——他覺眼睛裡有體在晃動,隨時可能哭出聲來。
一個男人,不能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哭。
可是,這個叫蘇浩的男人的確值得尊敬。
至少,他很關心我。絕對不是口頭上隨便說說做作樣子。
換在以前,本不可想象,別人用幾個罐頭和幾句話,就能讓老子哭。
老子為什麼要動?
老子為什麼會產生這種不爭氣的念頭?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王駿迪幾乎是從蘇浩手裡搶過罐頭,小跑著,跌跌撞撞逃一般衝出街壘。
雖然很難堪,胖子沉寂已久的腦子裡,卻第一次產生了希望和憧憬。
“他說的沒錯——我們能打贏那些該死的喪屍。只要活下去,一切皆有可能。”李道源默默注視著這一幕。
不知不覺間,他對蘇浩忽然有了多一些的認識——那是一種令人想要親近的特殊氣息。讓人毫顧忌,有強大的親和力。就像彼此非常悉,話不說,能夠心,相互寄託信任的老友。
“的晉升令已經下來了。我的確很有退伍去做算命先生的資質。呵呵恭喜你又升了一級,中尉。”李道源從公文包裡取出晉升文件,連通一副嶄的中尉肩章,遞給蘇浩。
旁邊,仍在排隊等候兌換銀骨的其餘倖存者很是羨慕,表情也變得畏懼而謹慎。
忽然,李道源問了一句:“對了,你是不是和許仁杰司令有什麼過節?”蘇浩皺著眉,很是不解地搖搖頭。他確定自己從未聽說過“許仁杰”這個名字。
“那就奇怪了。”李道源有些疑惑:“他似乎對你有成見。軍部指定由我負責你的這次晉升,顯然是不想通過集團軍方面。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參謀部那邊,我有幾個朋友,他們都說是許司令那邊的問題。”蘇浩不是全知的神,自然不可能為李道源解惑。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話題很轉向其它方面。
“我給你帶來兩輛裝甲運輸車,還有一批武器藥。另外,還有這個。”李道源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疊淡藍的鈔票,遞給蘇浩。
鈔票紙質括,版刻觸十足。正反兩面圖案,分別是太空俯瞰地球和喜馬拉雅山。有光和水印防偽標識。至於面額,分別是一百元和五十元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