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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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被酒麻痺，她有幾秒鐘的恍惚“那次主動和我招呼，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就有所懷疑”花死死盯住她，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你變了，旋哥也跟著變了，一直到營地後，你和昴隊長的事情暴後…”

“我和昴有什麼事？”她很是驚奇，象花這樣枝大葉的人居然也有細心的一面“同謀什麼是同謀？你們背地裡好到這種關係了嗎？”花聲調冷冷的“一起喝酒，一起坐牢，甚至一起蜂，你當別人都是傻瓜嗎？”

“昴…”不堪回首的一幕被花刻意地撥開，飛揚的沙塵中，徐徐倒下的少年，悉的面孔，消失成記憶的碎片，紛紛灑灑開明閉了閉眼，手指用力攥住身邊幾雜草花注目她的一舉一動，低聲道:“開明你，喜歡昴嗎？”

“喜歡他嗎？”她不知道，如果些微的心動，莫名的心安，也算是喜歡的話“旋哥，要怎麼辦？”旋？她沒想過，她是異空間來的孤魂野鬼，不奢求旋會成為她的親人但事實是，他的確是她名義上的老公想到旋，不由想起另一人，半塊墜子，還有孩子，這個問題困擾她許久“花，旋以前參過軍嗎？”

“沒有吧！”花很快地回答“他搬來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他從來沒有提過和軍隊有關的事”

“是嗎？”開明想起第一次見到旋時他紅著臉說年紀大了過了參軍地年齡多麼可愛地男人和自己老婆說話還會臉紅但是如果這些只是偽裝那他將是最可怕地男人“你自己相公地事你都不知道嗎？”花疑惑地問道“我不知道”開明淡然地道“就象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哎？”花奇怪地瞪大眼“這話怎麼說地？”

“你問我是誰？我還真得不知道我是誰？”開明苦澀地向她笑道“我沒有想欺瞞你什麼到你們鎮子之前地事我統統沒了記憶不知道父母是誰家住何方兄弟姐妹幾人好像我剛出生身邊就已經有了旋”

“還有這事？”花眼睛越睜越大“你腦子受過傷嗎？為什麼以前地事都不記得？”

“可能，因為太過醜惡，被封印了吧！”她狡猾地向她眨眼，咯咯笑道套用一下漫畫書的免費用語，記憶封印她在這具身體裡有意識以來，就發現夜叉女的記憶缺失一截，但是如果身體主人選擇遺忘的話，自己為什麼還要揭她傷疤，活得輕鬆一些不是更好嗎？

花看她這種表情，頓時有上當的覺，她呼一聲坐起，伸手就往她臉上招呼:“你敢騙我！”開明躲過她的魔爪，笑道:“你不要太靠近我，你是風情萬種的女人，我又喝了很多酒，萬一酒後亂，把持不住怎麼辦？”花氣呼呼地怒瞪她，居然被她荒唐的話唬住，一副想近又不敢近的樣子她這模樣又引得開明一陣噴笑，花終於忍耐不住，跺腳叫道:“你等著，下次再來找你，打架也好，喝酒也好，無論如何要比個輸贏！”

“隨時奉陪”她說完這句話，看著花肥胖的身體輕巧地穿過林間枝葉，心想這女人胖則胖，動作倒靈得很腦袋暈暈的，伸手去摸酒瓶，摸了幾個都是空瓶一隻沉甸甸的酒瓶遞到她手中，她自然地接過“喔，謝謝”花又回來了嗎？

湊著瓶嘴喝了兩口，眼角餘光順溜過去，看見一條晃動的身影，晃啊晃居然看不清楚身影拂開地上的雜草，坐在花剛剛坐的位置不對啊，花什麼時候減肥了？這身影欣長苗條，就算廣告吹噓得最神奇的減肥霜，也不可能幾分鐘就減下十幾斤肥？穿著也不對路，胖人不適合穿淺淡的長衫，長相更不對，細長高挑的眉，略顯憂鬱的丹鳳眼丹鳳眼？她一口酒“撲嗤”全噴到地上，不是花減肥有奇效，而是眼前這人，本不是花！來的是御兵大人！

她的酒都醒了一半，趴在地上想遮掩空酒瓶，撿了這個又掉了那個璣安靜地看著她慌張的舉動她只好放棄做無用功，低聲道:“大人，小的知錯了小的，馬上去場外跑二十圈”

“站住，誰允許你走了”璣語氣平淡，眼光也是淡淡的“坐下來”

“是”她唯唯諾諾，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用這麼緊張”璣伸手將她掉落的那瓶酒提過來，咕咚咕咚飲了幾大口開明傻傻地看他，奇怪了，御兵大人今天也喝起酒來了他喝了一半，丟給她:“你喝”

“喔”她收到命令般喝下去一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一瓶酒兩人這樣喝來喝去，不是那個，曖昧嗎？連忙收了瓶子不敢再喝“御兵大人，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小心地問，這人神出鬼沒，不知道剛才的談話聽到了多少“就是你說酒後亂，把持不住的時候”璣看她，眼裡閃過笑意“難道真如言所說，你喜歡的是女人？”

“呃…”她含糊著答不上話，怎麼連御兵大人都風聞這種無稽之談，問出這麼有難度的問題來“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得實在大聲，我又正好在附近散步”他簡單地解釋完畢，不再多說，只是看著面前的樹叢發呆開明歪著頭看他，今天的御兵大人真得跟往常不一樣，卸下領導的面具，冰冷與嚴厲消失殆盡，竟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憂愁沒有穿著呆板的黑灰系列，換上一條淺淡的天藍長衫，配上他隨意紮成的髮辮，居然也不難看璣轉頭回眸，對上她直愣愣的眼睛:“看什麼？”

“啊？看…看風景…”連忙抓起手中的瓶子，掩飾滿臉的窘“喝酒喝酒”

“還有嗎？”璣看著她，又瞄瞄酒瓶“啊，你喝，你喝”她訥訥地遞過去，璣不客氣地接過來，一氣喝完，丟開瓶子“不夠”

“這個，我再找找，再找找”她急忙俯身在地上搖那些細長的瓶子，碰得啷啷響就是沒找出一瓶心裡暗罵，花這死娘們喉嚨這麼大，居然全部喝光了“算了”璣輕嘆了聲，仰面躺倒，雙手叉在腦後，象花一般靜靜凝視著雲彩只是現在的雲彩更加黯淡，天空的墨黑暈染開，慢慢拉下夜的帷幕她順著他的眼睛看向天空，又看看他，忍不住道:“大人，你有心事？”璣不答她，只是木頭人一般望著天空她討了個沒趣，訕訕坐到一邊靜靜動的空氣，讓她昏沉沉的腦袋快要入睡璣突然道:“魚和熊掌可以兼得嗎？”開明沒從渾噩中清醒，醉眼朦朧地看他:“什麼？”

“我給你出的考題，訓練項目之一”璣再度重複道“我問你，魚和熊掌可以兼得嗎？”她打著哈欠，全身都被酒催眠了:“那要看對象了”

“看對象？”他奇道“如果是人，當然要熊掌，要是熊的話，會要魚了”

“這是什麼說法？”他的鳳眼都睜圓了“人是吃的嘛，熊，怎麼可以吃熊掌呢！”她隨口胡謅著，哈欠連天璣看著她，嗤一聲，彎曲著身體竟似笑翻:“說你什麼才好，不學無術”

“那你有什麼好的說法？”她不服氣，擰著脖子問他璣笑聲漸止，長嘆道:“也許你說的對，不同對象不同立場，所做的選擇也不相同不可能有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

“我說的沒這麼深奧，你別把它想複雜了”開明實在支撐不住，睡意一陣陣襲來她撲通翻倒在地，閉著眼亂說道“別再問我亂七八糟的問題了，現在是休戰時間，你愛幹嘛幹嘛去”璣好心提醒道:“睡這裡，會著涼”

“這裡涼快，通風，睡覺剛剛好…”她喃喃自語，眼睛酸得睜不開“開明”

“唔…”

“昨晚的事，很抱歉”

“嗯…”

“昨晚，咳，因為你看起來很不一樣，象一個真正的女人，一時那個，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所以，不能全怪我…”耳朵飄進去幾句話，開明糊糊地想，我哪個地方看起來不象女人嗎？本來就是女人嘛，這御兵大人，肯定也喝醉了徹底進入夢鄉，腦袋在飄，身體似乎也飄飄仙，飛得很高很高一覺好夢，直至上三竿，她才從上驚醒完了，耽誤早晨的訓練了，衣服都沒整理妥當，直衝出門外門口站著璣的近衛兵，看到她鬆口氣道:“你總算醒了，御兵大人吩咐了，今天你身體欠佳，休息半天，讓我來通知你”她不明不白地應著，怔怔轉身，看到大門忽然想起什麼“近衛兵大哥”

“怎麼了？”

“我，怎麼睡在屋裡？”看到他奇怪的眼神，連忙解釋道“昨晚貪圖涼快，好像在林子裡睡著了”

“哦，我看到御兵大人把你揹回來的”近衛兵輕描淡寫地道，抬起眼簾看看她，壓低聲音加了一句“我第一次看到大人親自背一個女兵”開明徹底懵住，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