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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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疾騁,越過長長的隊伍,趕上璣的馬頭,開明氣他並駕齊驅。
璣放慢了速度,瞥向她道:“副將軍不去看管自家的隊伍,這樣急地趕上來有什麼事情嗎?”
“有事,有事!”她急急向他湊近,眼角瞄著後面好奇的統領,壓低聲音道“那個昭明,西宮的昭明,你把他的屍體丟到哪裡去了?”
“就問這個嗎?”璣轉過頭,漫不經心地看向遠方“巴巴地趕上來,既不為暗算我的事道歉,也不是為了我攻下西宮賀喜,卻是為了西宮敵將的事嗎?”她有些尷尬地道:“那些個,以後可以補給你,只是,昭明是我認過來的弟弟,這樣讓他曝屍荒野,我於心不忍。”璣看也不看她,淡淡地道:“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不知道嗎?”她低頭,悶悶不語,講什麼大道理,不說就算了。
“昭明沒有曝屍荒野,我知道你對他有情,他死了後,把他埋在野地裡了,周圍開著潔白的野花,和藍天白雲相伴,很美。”璣微微嘆著氣,聲音低沉而悠長“不知道我死後有沒有這種福氣,可以死得其所…”開明怔怔地看著他,戴玉衡身邊的寵臣也會說出這種傷的話?
璣一轉眸,看到她傻愣的臉,狡猾地笑道:“副將軍,你這次臨陣脫逃,雖有戰功,只怕還是要被陛下責罰,先想想怎麼渡過眼前的危機要緊。”她哼一聲。不動聲地道:“這點不用你提醒。監軍大人。”看他無趣。調頭。忽然想起什麼。往後張望著隊伍。向璣道:“監軍大人。我還有個問題。大人可以一解惑嗎?”璣出一抹淡笑:“副將軍只管提問。”她別臉看向他。輕聲道:“既然已經攻下西宮。為什麼沒看到西宮地重要人犯被押解回中宮?”璣聽到這句話。挑動眉瞟了她一眼。她話裡地意思是。西宮既然破城。西宮地宮帝與皇族一干人等不是應該被關在囚車內。押解回國地嗎?電視電影不都是這樣演地嗎?一國既滅。為什麼不見押解地犯人。而只是率領自家隊伍地兵士歸來?
璣更加小聲地對她說道:“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而且只回答你這一次。只可以你一個人知道。因為我和西宮地宮帝達成了某項協議。我不動他。他給我陛下想要地國策明珠。就行了。”
“你和西宮宮帝達成了協議?”她頗驚訝。璣為什麼把這樣重要地情報透給她?是在試探她嗎?還是另有所圖?
“戴玉衡若是問起西宮的事,你要怎麼答覆?”
“這點不勞副將軍多慮,副將軍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璣向著她笑笑“不過看到開明將軍這樣神,璣很是寬。”她被他這樣一說,不由自主想起大音死的那晚,瓢潑大雨中的場景,璣攬住她的肩頭,鏗鏘有力的聲音彷彿從他腔傳出,直達她貼著他膛的耳膜“旋不要你地話,還有我…”她臉上突然起了一層可的紅暈,雖說是璣自作多情,但是每每想起,還是讓她臉紅心跳,她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到底算什麼,站在敵對立場,卻不完全是敵人,若說是朋友,又比朋友淺薄了一層。有點曖昧,卻也不是戀人。
她將手中的韁繩用力一拉,下的馬匹立即收了步。她大聲向著璣說道:“監軍大人,關於留守營寨的情況已經稟報完畢,我要返回隊伍了。
”璣含笑道:“好的,副將軍請自便。”她一抖韁繩,在眾統領惑的眼神中,從眾人身邊飛馳而過。
中宮此次戰役大獲全勝,不止擄獲西宮兵士及輜重,還攻下西宮,順利得到國策明珠,宮帝下旨,重罪的犯人減刑,輕罪地免刑,舉國同慶。
璣和開明擔當此次戰役的主要將領,更是賞賜豐厚,黃金緞帶幾乎堆滿了將軍府前院,另賜奴僕數十人,隨伺起居。大音另行厚葬,葬在天厥宮帝的下首,也算得償這對苦命鴛鴦生前所願。
皇宮當晚更是大擺筵席,朝中文武百官皆來道賀,滿室光燭,觥籌美酒,熱鬧非凡。
一切似乎都很令人滿意,戴玉衡在朝堂之上對她的逃亡隻字未提,似乎這段不光彩的歷史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是她憑藉越來越銳的直覺,還是捕捉到一絲異樣的波動。
事情可能遠遠不止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就象戴玉衡從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一樣。
痺篇輪番灌酒的官員,開明悄悄走殿,扶住牆清了清神智,隨便選了一條小路,信步晚風習習,深秋地夜晚寒冷徹骨,她抱緊了身體,昏沉的腦袋有些清醒了。
腳下傳來沙沙地聲音,那是靴底磨動青草的聲音,她舉目四望,看見一座亭臺,目光落入由微怔,眼前的景確致雖然黑暗,卻很是眼。
慢慢想起,這一處景,竟是天厥帝宣召自己那一天,所處的亭臺小榭。寒風吹來,彷彿那黑暗的欄杆處,那名年輕地帝王正憑欄而坐,悄無聲息地看著她。
她心裡生起了怯意,不覺退了兩步,後面突然伸出兩隻手,極輕地放在她胳膊上,輕微的呼聲立即由身後傳來。
她駭得大叫:“媽呀!”觸電般甩脫那雙手,幾乎彈跳著轉過身,眼睛瞪大看向後面,嚇得魂不附體。
一眼瞄到金光閃閃地峨冠,拂動的絛帶,以及錦繡宮袍,一條人影靜靜佇立在身後,不發一語。
她地酒都被嚇醒,腿腳軟得幾乎要趴到地上去,直著嗓子只顧叫喚:“天厥帝的鬼魂!別來找我!別來找我!”那人輕輕一聲嗤笑,珠玉般地聲音隨風傳來:“怎麼了開明將軍?怎麼嚇成這樣?”聽到悉的人聲,她捧著發白的臉站在那裡呆了幾秒鐘,了眼,才看清眼前這人本不是什麼天厥帝的鬼魂,而是中宮的現任宮帝,戴玉衡。
她再次了眼,沒看錯,這張極品的俊臉,是戴玉衡沒有錯。瞄了瞄他身周,竟沒有帶一名侍從,就算在自家的皇宮中,也不至於這樣大意吧?再說,他來這裡幹什麼?
開明立即向他叩拜:“宮帝陛下!”戴玉衡擺手讓她起身,笑道:“開明將軍剛才是被朕嚇到了嗎?為什麼直呼什麼什麼鬼魂的?”開明低著頭小聲回答:“回陛下,是開明酒醉,看花眼了。”戴玉衡向著四周瞄著,隨口道:“不知道將軍偷偷離開前殿,獨自一人到這偏僻所在,所為何事?”
“為了醒酒,信步走來的,沒想到竟走到這裡來了。”開明儘量使自己的聲音更顯自然“卻是不知道陛下怎麼也會在這裡?”
“朕嘛,當然是跟隨將軍來的。”戴玉衡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她有些吃驚,抬頭看他,黑暗中看不清對方臉上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得胡亂猜測著,低聲道“陛下是不是有事想教誨下臣,但說無妨。”戴玉衡在她身邊走了幾步,眼睛盯住她,語氣尖銳地道:“聽說將軍在發兵前一晚,出府閒遊去了,可有此事?”她心裡苦笑一聲,果然,是算舊帳來了。當下恭謹地道:“當時接到線人密報,說是東宮有矣詔,來不及稟報大音將軍,擅自離開將軍府,驚動了陛下,臣該死!”戴玉衡冷哼道:“你倒是會說話,這麼說來,你還是為了中宮著想,才跑到東宮去了?”
“正是。”她厚著臉皮,神態自若地道“驚擾聖駕,罪該萬死。”
“可是,朕收到的密報,卻不象開明將軍所描述的那樣。”戴玉衡冷冷瞅著她“說是將軍畏懼西宮,想逃往東宮心碧的羽翼下尋求庇護。”她淡淡一笑,鎮定地抬起頭道:“陛下,這是天大的誤會。要是真如傳言所說,我為什麼又要自投羅網,迴轉中宮呢?”戴玉衡蹙眉,繞著她身周走動“這也是朕想不通的一點,莫非在東宮有什麼事情改變了你的想法?”她心裡微跳,藉著黑暗料他看不出自己的臉,大膽上他的目光“下臣的這番解釋,也許更加合情合理,收到線報後臣去了東宮,誰知竟是東宮離間我們君臣的陰謀,臣醒悟過來後夜兼程,才趕到與西宮戰的地點,卻是始料未及,大音將軍因為下臣的失誤喪失命,所以,臣的確有罪…”話說到這裡,她單膝跪地,向戴玉衡頓首,聲音哽咽地道“陛下不該如此寬宏大量,不但不追究下臣害死大音將軍的過失,還賞賜豐厚讓臣無地自容,陛下更是睿智過人,令東宮的陰謀詭計無法得逞,臣無比佩服陛下,只恨不能為陛下赴湯蹈火、粉骨碎身、萬死不辭!”這番話說完,直說得義正詞嚴,慷慨昂,戴玉衡竟被她說得半天出不了聲。開明半跪在地上,戴玉衡默默看著她,不語。一陣風掠過,搖動四周的灌木,搖出一地的沙沙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