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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將軍不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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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敢!”小兵急忙地搖手,又搖頭“是將來,嚇到小的了。首發小的,小的沒有冒犯將軍的意思…”

“好了,跟你開玩笑呢,嚇成這樣,還不快起來!”她忍不住笑開。

“是,是。”小兵從地上戰戰兢兢地爬起,偷眼看她“將軍身體已經無大礙了嗎?”

“嗯。”她抬了抬手臂,仍有點酸,那一夜折騰得夠嗆。手摸到胳膊上,摸到乾淨的衣服,微微一怔,低頭看見身上果然被換了整潔新鮮的衣裳。

“誰幫我換的?”她的聲音無高低無起伏,竟聽不出情緒來。

小兵嚇得再次趴下:“是,是小的。小的不是故意唐突您,小的,小的猜拳輸了。小的閉著眼睛幫副將軍換的!氨將軍饒命啊!”說完不住磕頭。

開明更加好笑,什麼時候起,自己在士兵的心目中竟成了可怕的上司了。

“我又沒說你的不是,你這是在幹什麼?”她不滿地道。

小兵擦著嚇出來的眼淚,驚喜地道:“副將軍不責怪小的?”

“你又沒做錯事。”她淡淡地道。

小兵大喜。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垂手肅立一旁。

開明把目光移向帳外。漏進來地點點燈光證明外面是黑夜:“我一睡。竟睡了一天嗎?”小兵點頭道:“是地。”

“監軍大人他們。也走了有一天吧?”

“是。”沉默了一下。想起什麼:“我地近衛兵呢?怎麼沒在這裡?”小兵好奇的看她:“副將軍忘了嗎?近衛兵大人被杖責了三十,打傷了躺在小的氈房內靜養。”她的聲音有些顫:“為什麼,沒放到這裡來?”小兵趕緊應道:“小的馬上去安排。”

“不用了。”她從沿邊蹭起,著氣站起身“你的氈房在哪邊,帶我去。”小兵道:“副將軍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小的吩咐伙食倌去煮點稀粥吧?”

“先帶我去看近衛兵。”

“是。”邁步走出,外面果然是如墨黑夜,營地裡地士兵因為都出發去了西宮,安靜得連小蟲的鳴叫都聽得一清二楚。小兵帶著開明走了不到兩百米,開一座帳篷的氈布,躬身站在門口。

她遂不客氣地當先踏入。剛入氈,一股強烈的血腥味與葯末味摻雜著撲鼻而來,她皺著眉頭捂了捂鼻子,眼珠轉動,一眼就看到了帳內側壁趴臥著的那條身影,因為趴臥,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個腦袋,右手垂在榻邊,部滿是血跡,已經結了痂,看起來沒有剛抬進來時那麼恐怖。

縱是這樣,開明已經覺心跳加速,頭暈目眩,萬萬沒想到三十軍下來,會變成這樣嚴重的傷勢。

她踉蹌地走向旋,腿腳軟得差點在他榻邊跪下。旋似乎睡著了,臉朝著裡面一動不動。

“旋…旋…”她輕喚著旋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對不起…對不起…”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摩撫‬著他烏黑濃密地頭髮,聲音都在發抖“是我害了你,我把你害成這樣,難道這樣做,真得做錯了?你是這樣,昭明也是這樣,我是真心想幫他,結果,卻變成了害他…而且,連累你受到這種傷害…對不起…”眼淚快要奪眶而出,她用力回,轉身走。

旋的手指動了動,一探手,抓住了她來不及收回的手。開明回身,驚訝地望著他。

旋的頭轉了過來,凌亂的黑髮下出現一張蒼白容顏地臉,雖然完全失去了血,表情卻很鎮定。那雙透明的眼瞳,在微顫的長睫下緩慢地轉動。

“不是你的錯…”他一開口,聲音嘶啞暗沉,象是琴絃上壞掉的一個音

她反握住他的手,貼向榻,動地看住他:“旋,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身上疼嗎?要再敷些葯嗎?”旋扯動嘴角,苦笑道:“你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

“都是我,都怪我…”

“不怪你。”旋截斷她的話道“要怪,只能怪戰爭…”開明微怔:“怪戰爭?”旋看著她,慢慢地說道:“只要有戰爭,就會有血死亡,只要有戰爭,就會有爾虞我詐,縱然你想以微薄的人力改變些什麼,又談何容易。”

“旋。”她微微笑道“想不到你還能說出這麼有學問的話。”旋笑道:“不是有學問,只是切身體會。”

“你也和我一樣,躺了一天一夜了嗎?”旋微嘆,定定地看住她:“以後別做傻事了,你那樣訓練,沒有用的,要循序漸進。等我好起來,我來教你…”開明將他地手握得更緊了,動的心情難以言喻:“,你要快點好起來。”旋被她握得生痛,皺了皺眉頭。她趕緊鬆了手,關切地道:“身上還很痛嗎?”旋笑得很勉強:“沒事,當年比這更嚴重的傷都捱過,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就是股上紅紅的,趴在這裡太難看了。”開明笑道:“要不,挪回我的氈房,我來照料你。”

“不用這麼麻煩…”旋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開明已經站起身喊道:“衛兵!”帳門口候著的小兵立即跑進,頓首道:“副將軍有什麼事吩咐?”

“叫兩個人抬一副擔架進來,將近衛兵大人抬回本將軍的營帳,要小心輕放知道嗎?要是近衛兵大人說一聲痛,你們就死定了!”她豎著眉,兇巴巴地說道。

小兵不敢怠慢,趕緊呼朋喚友,叫了兩名手腳利索的高大士兵,將旋小心抬上平坦的樹幹做成地擔架,穩穩當當抬到開明的氈房,輕手輕腳放在她的榻上,抬擔架的兩人這才離去。

開明叫住抬腳要走的小兵,吩咐道:“叫伙食倌安排一些稀軟地飯食,好下嚥的那種,明白了嗎?”小兵趕緊應承:“小地明白,將軍稍等片刻。”看著小兵跑出帳外,旋在榻上轉動頭顱,向她苦笑道:“我要是說一聲痛,你們就死定了,這不象是開明將軍說的話啊?”開明也忍不住失笑:“反正他們把我當夜叉一樣,怕得要死,也好,沒有懼怕哪裡來地威信。”旋笑道:“將軍竟然能想通這點,真是可喜可賀。”她甩他個白眼:“傷成這樣的人,還有心思開玩笑。”

“一些皮外傷,三兩就可痊癒。”旋倒是沒把自己地傷放在心上。

她在他身邊支起手肘,調皮地看著他:“你好了以後,要給我制訂怎麼樣的訓練計劃啊?”旋笑笑:“我們要立個軍令狀,我才能保證你不半路逃跑。”

“胡說什麼?”她瞪起眼睛“我會是那種人嗎?象那種人嗎?”旋呵呵笑道:“這個跟是哪種人無關,去取筆墨來。”開明沒辦法,嘟嘟囔囔地從案上取了紙筆,遞給他道:“喏。”旋接,卻是看她:“你來寫。”她睜大了眼睛:“我?我不會寫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裡的字有多難認…”

“作為一名將軍,怎麼可以目不識丁?”旋正地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要學會識字,直到能寫出一篇完整的軍令狀,明白了嗎?”

“啊!”她張著口,木頭一樣杵在了原地。

當小兵端著一托盤香噴噴的飯菜進來時,就看到眼前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副將軍坐在地上,單腳撐起,身體靠著沿,邊攤開一本厚厚的書籍,她正指著書上的內容,和上趴俯著的近衛兵竊竊私語。近衛兵的手指也點在書上,小聲地低語。兩人的頭湊在一起,臉幾乎都快貼住,卻渾然沒有發覺。

小兵睜著驚奇的雙眼,張著嘴將飯菜放到桌上,結結巴巴地道:“將,將軍,飯,來了…”開明立即揮了揮手,頭也沒抬:“出去吧!”小兵應了聲,一步一回頭,心裡納起了悶,副將軍跟近衛兵,是這麼要好的關係嗎?

夜漸深沉,天矇矇亮時分,旋打了個靈,清醒過來。模糊地睜開眼睛,昨晚什麼時候困極睡去都不知道。他抬起頭,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竟是開明。

原來她一晚上就這樣坐在地上,趴在榻邊睡著了。

他心裡笑了笑,看她認真學習的勁頭,孺子還是可教。若是以前的開明,恐怕打死了也不會肯學,現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真是成長了。

他伸手,輕輕撥她的長髮,若有所思。

開明從濛中醒來,傻傻地抬頭看他。

“醒了嗎?”他輕聲地道。

她象做夢一般點了點頭,機械地往外看去“天亮了嗎?”

“嗯。”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她捶著肩膀向帳門搖搖晃晃走去,向著門外喊道:“衛兵,打點水來。”聽到命令的小兵趕緊提水進來,放好巾跟臉盆,小心翼翼地退出。

她埋頭洗了把臉,這才清醒過來。

旋在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有些不自然,摸著臉道:“怎麼了?沒洗乾淨嗎?”旋搖了搖頭,邊扯出一絲笑,把臉轉向裡邊。

她更是鬱悶,玩什麼神秘?勾人家好奇心。想了想,擰吧巾向他走來:“頭轉過來。”

“幹什麼?”

“洗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