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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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抰持著冰涼的雨絲垂落在殿前的屋瓦上。
紗幔飛揚,太監宮女們手忙腳亂地關著一扇扇窗戶。一雙深潭般漆黑的眼眸默默在子著他們忙碌的身影,蔥白手指輕輕擱在細緻的瓷蓋上,若有所思地撥動著茶水,一下,又一下。
窗戶終於被關好,宮人們向他微微躬身,退出門外。
天厥帝抬眸看著如重拳般捶擊著窗欞的暴雨,一時靜默。
“陛下…”身後傳來聲音。
他動了動睫,側身看到了身後的人,淡淡一笑:“你來了。”身後站著的人軍甲未卸,頭髮身上都有些淋溼,臉上表情很是肅穆,竟是剛剛封了將軍職務的開明。
天厥帝作個請坐的姿勢,她沒有遵從,只顧盯住他的臉:“陛下是什麼意思?”
“什麼?”他挑了挑眉,不明白她話裡所指。
開明焦急地道:“為什麼撤了大音的軍銜,偏偏又封了我同樣的官?這不是擺明了要我代替她的位置嗎?”
“你知道全國有多少位將軍嗎?”天厥帝冷笑道。
“況且。你代替得了她嗎?”地確不能。她心裡嘀咕道。至少不能代替她給你當情人生孩子。
“別多心。好好做就是。”他回身。再次看向狂風肆地窗外。
“如果只是為了這件事。你可以走了。”
“陛下!”她直著喉嚨道。
“對北宮一仗。開明既沒捉住熒惑。也沒為陛下奪取爆域。無功無勞。請陛下收回將軍之職!”天厥帝淡淡道:“你無功無勞。難道所有地功勞都是戴玉衡地嗎?你是要朕把將軍封給他嗎?”開明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開明,為什麼朕封你一個將軍職務,你要這麼緊張?”還不是,因為大音嘛!她心裡暗暗地道,嘴上又不好說。
象是看透她地心思,天厥帝接著她心裡的話道:“如果是因為大音,你大可不必如此。”
“啊?”她愕然,愣愣地看著天厥帝,這個人也會讀心術?
她嘴角微微搐:“可是,陛下又賞了一座豪宅…”
“豪宅?”天厥帝微笑道“是說朕賜給你的那座府邸嗎?你是將軍,要有襯得上身份的府邸,不然顯得我中宮過於小氣。”她張著口說不出話來,雖然最初見到大音的豪宅很是羨慕了一陣子,雖然心裡別提有多想擁有自己的房子,尤其在帝都這種寸土寸金的生財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得來的宅子,想想就讓她彆扭。
如果是要她拿自己的自由跟命去換一座沒用的房子,還不如沒有地好。
“陛下…”
“要是再推讓,就顯得你矯情了。”天厥帝迅速阻止了她的推託之辭,她只得嘆了口氣“陛下這是將小的上絕路了。”
“朕只是將開明將軍你,引導到正確的道路上去。”天厥帝轉身看她,笑意盎然“看起來開明將軍,也並不是一個笨人。”
“誰都看得出來嘍!”事已至此,她已經無可奈何,語氣都有些輕浮“將我封官,又賜我豪宅,誰都會認為我已經投靠陛下這邊,恐怕戴府地殺手今晚就會尋上門來,懇請陛下明早幫我收個全屍。”天厥帝不笑道:“這說的什麼話?既然朕封了你地官,自然會賜你護衛保護你的安全,開明將軍只管放心,朕保你今晚一寒都不會少。”
“只保得了今晚嗎?”她頗委屈。
天厥帝故意扳起臉:“難道要朕保你一生一世嗎?你又不是朕的妃子!”
“是,是。”她自覺逾規,趕緊應道。
天厥帝略鬆了鬆表情,問道:“開明,朕聽說,你在擒拿熒惑的途中,已經得到北宮的國策明珠了?”
“哎?”給他一言提醒,開明心裡咯登一聲,驚跳了幾下,結結巴巴地道“這是,哪個造謠生事的人說地,陛下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
“胡言亂語嗎?”天厥帝冷笑道“聽說開明將軍是在幾千軍馬的面前,拿出國策明珠地,為何到了中宮,沒有獻給朕?難道是將軍你,私了不成?”
“陛下,絕對沒有私的事!我要那個沒有用地玻璃球作什麼?”她忙掩了口,自知失言。果然天厥帝的眼睛頓時變得銳利:“玻璃球?既然將軍沒有見過,為什麼知道是玻璃球?”
“唉,我實話實說了。”開明只得老老實實地招認“北宮地明珠是拿到了,只不過被戴玉衡拿走了。”
“戴玉衡?”天厥帝冷聲道“我就知道,他極力要求出任這次討伐北宮的監軍,沒有安的好心。現在看來,就是衝著北宮的國策明珠去的。”
“對這幾顆珠子窺覦已久,陛下一定要想辦法治治他!玉衡捏破傷手的事,她就不悻悻。
“戴玉衡,想要五宮明珠嗎?”天厥帝把目光移向狼藉的窗外,再次陷入深思。
油燭的燈噼噼叭叭地燃燒,厚重的帷幔被鑽進窗縫的涼風輕輕搖動,天厥帝默然端坐在梨木椅上,靜靜看著面前的一切。
他坐著的這個房間,封閉,幽暗,側面的牆上繪有神鳥圖案,朱雀重生繪製得維妙維肖,在燭光的映照下飄渺不定。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具圓盤,上面五個空格,其餘四格空著,只有中間的格子放置著一顆透明的珠子。
珠子朝上一面,一個大大的“智”字,筆鋒犀利,呼之出。
“告訴朕。”他盯著那顆珠子,喃喃地道“到底有沒有國策?是不是荒唐的謠言?一個戴潢已經讓朕傷透了腦筋,你們要是再戲耍朕,朕會讓你們粉身碎骨!”
“陛下想讓誰粉身碎骨?”陰惻惻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了過來,天厥帝端坐的身軀突然撼動,目光略帶驚慌地移向旁邊。
“是誰?竟然沒有旨令,大膽闖入神殿!”黑暗中閃出一條身影,平時倨傲的板象徵地向他彎了彎“老臣,戴潢。”
“戴,戴卿?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天厥帝的語氣有些微的不安。
戴潢捕捉到他語氣的異樣,咧嘴一笑道:“臣,有些不解之題,想向陛下請教。”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天厥帝鎮靜下來,向他拂袖道“朕有些累了,陳公公…”喚了一聲沒人答應,天厥帝有些惱怒地道:“這些狗奴才,用到的時候都躲哪裡去偷懶了?”
“不是他們去偷懶,陛下。”戴潢抬起頭,躍動的燭光在他剛硬的臉上移來移去“而是,他們不能來。”天厥帝霍地立起,轉身看他“戴潢,你這是什麼意思?”戴潢搖頭嘆息道:“下臣之所以如此,都是陛下欺人太甚了。”天厥帝擰緊了眉。
戴潢繞著他緩步走動,眼珠子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陛下可還記得當年皇子爭位一事?戰況何其慘烈,要不是臣一心一意維護陛下,陛下哪裡來的現在的榮光?這幾年來,臣盡忠盡職,嘔心瀝血,才將陛下扶植成如今的賢君…”天厥帝的眼珠隨著他的走動,也隨之移動,眉越擰越緊。
“但是陛下是怎麼對待下臣的?”戴潢向他靠近,天厥帝的臉頓時一陰。
“戴潢,你太大膽了!”戴潢臉上的神頗為複雜,竟是又愛又恨“臣將陛下當成自己的愛子,心培育了這麼多年,看著陛下長成氣宇軒昂的宮帝,以為會老有所倚,誰知道,唉!”一聲嘆息,門外鏘鋃鋃地嫌詔,執矛帶槍的兵士蜂擁而入,竟將二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天厥帝臉大變“戴潢你好大膽子,竟敢帶兵進入朕的神殿!”
“陛下。”戴潢向他一彎,抬起臉看他,陰陰地笑道“既然陛下不識時務,下臣迫不得以,只好宮了。”
“宮!”天厥帝大吃一驚“難道你想篡位?”戴潢和顏悅地笑道:“臣對帝位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陛下應該最清楚。”
“你不怕天下人唾棄你!不怕朕的人群起而攻之嗎?”天厥帝的身體都有些顫抖,戴潢太明目張膽了。
戴潢直起身體,呵呵笑道:“下臣很怕被子民唾棄,所以才讓陛下做了這麼多年的安穩宮帝,但是現在時局不同了,五宮早晚要開戰,待下臣平定五宮,拿到國策明珠,自然會有治國妙計,但凡最高位,都是賢明者得而居之,子民們會有目共睹,陛下覺得臣說得對不對?”
“至於陛下的那些忠義之士…”戴潢故意頓了頓,讓天厥帝老大一陣緊張,才慢地道“已經被下臣監固在自家宅內,絕對不可能援手陛下的。”天厥帝退了兩步,心驚膽跳地道:“戴潢,你今晚是勢在必得了?”
“臣,正是這樣想的。”戴潢齒笑道“務必請陛下配合,否則,臣怕會逾越君臣之禮。”
“混帳!”天厥帝用力一拍梨木椅背“戴潢,朕一直兢兢業業,恪守本份,為何竟讓你迫害至此?”
“陛下,錯只錯在你太急功近利了,去了一個大音,又來了一個開明,陛下,這麼急著將兵馬大權握在手裡嗎?”戴潢嘿嘿一笑“陛下應該清楚,一山是絕對容不下二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