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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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繼續走吧。”累了,但一想到贔屓可能的遭遇,我又不願意休息。腳其實已經疼到不行了,那種已經疼到骨髓的痛,讓我不疲憊又翻了一番。沒踩到地上,都能明顯覺到腳板的僵硬隔著鞋底與地面摩擦產生的鈍痛。
“恩。”可能是見我強硬的模樣,驨也不強求,只默默扶著我繼續前行。
“哎呀!”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我的腳生出一股溼意,劇痛襲來,我猜它老大是受傷了。
“怎麼了?亞於?來快坐下來!”扶著我,坐到一處大石上。驨趕緊脫下我的布鞋,頓時撕拉的疼痛從腳板心傳來。我咬牙往腳底望去,神仙!血模糊了!
“哎呦…那是什麼?”隨著驨從我腳底取出某黑物體的劇痛,我近乎尖叫得疑問出聲。
“低等魔物。”一股白光閃過,那黑的物體瞬間化為灰燼,風一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我仍有些不解,一面扯了塊衣襟布為我包紮,一面解釋道“那是魔族的低等生物,有穿透,喜歡獸族和羽族的血…可能是因為你靈力不高,又疲憊異常,所以才尋上你。”換句話說,是因為我是軟柿子,所以連低等生物都要欺負我。
“為什麼我以前對這個東西沒印象?”搜尋了下,我的記憶裡,似乎並沒有這種生物啊?難道是時間太久遺忘了?還是我的記憶並沒有我想象中恢復得那般完整?
“我想那是因為亞於前世是一員猛將靈力超群,這等低劣魔物都不敢近身的緣故吧?!”他微笑著解釋出一個合理的緣由,聽得我一陣心酸。我看看那包紮著的腳板,不知該如何回應。我試圖起身繼續前行,卻因為傷口不能成功,頹然得跌坐回石頭上,心中猛烈得自厭統統湧了出來。
“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去前線添亂?贔屓若是知道了,怕又會說我不長腦子了吧?!”我握緊他的手,掙扎了半天,終於說出了心底的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驍勇善戰的我,貿然去前線…真的太蠢了。
“不是!”驨動得聲音差點沒震破我耳膜,我怔怔的瞧著他,完全回不過神來。他摟著我,在我嗡嗡作響的耳畔繼續低吼道:“亞於是最好的!永遠都是!”吼完還把我摟進懷中,他猛烈的心跳直直蹦進我耳際,讓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起來。
“謝謝。”找不到合適的詞,我張了張嘴,就說出這兩字來,真俗!口水,退後一小步,出了他的懷抱。但見,他額際有粒粒汗珠滾下,在尚未滴落出面龐之際悠悠變了形態…變作了片片羽,飄散而下。
驚訝得張大嘴,伸出手去,結果一片羽…有些嚇到得看著它。驨掉了?抬眼,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哀傷,我趕緊閉上嘴,等待他即將到來的解釋。為何他的“汗水”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亞於…”驨的眼中閃過一絲疼痛,他閉上眼,鬆開了我,沉聲道:“你也知道,我是獸族人和羽族人的…所以散熱時,不像獸族人可以那般暢快汗,也不若羽族人那般純粹的飄散羽,而是目前這樣…”看著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茫然的說出了我的真實想法:“事實上,我覺得你這樣也不錯啊,沒有汗臭,覺該漫。”作為一個在地球上經歷過多年教育的人來說,當真不覺得種族歧視是值得提倡的。
“你說什麼?”他猛得睜開眼,雙眸含淚的凝視著我,從他目光中的不可置信我推測,他沒料到我會這樣“安”他。
“是,你沒聽錯,我說這樣很漫,沒汗臭,好。”伸出手去,從他肩膀輕輕拿下一片羽,凝聚小股靈力讓它化作白小花。
然後,仰頭,對上他的眸子認真的回道。思及之前在浴室那個啥的時候,狻猊對他的態度,我決定下狠藥,故作氣憤的反問道:“或者,我是沒了靈力的人,所以你便不再信任我的話了?也對,這裡畢竟是能力至上的地域,我一個過氣聖主,有什麼…”未完的話,被他用堵在了口中。受著他齒間顫抖著的動,我輕輕張開嘴,接這個代表他拋棄自卑的猛烈一吻。莫怪這麼個優秀的人兒,眼中總有著化不去的哀愁。原來,他一直是這般被自己的出身捆饒著。
我反手摟著他的肩頭,柔柔撫摸著,安撫著他因淚而顫動的身軀…這一刻,我被他的情緒所染,淚眼婆娑。
過了好久,我們終於收拾好了情緒,繼續踏上行程。我的腳傷,因為沒有大量的靈力來修復,所以拖累了前行的速度。
腳底的疼痛伴隨著越發強烈的溼潤,讓我明白,傷口在惡化。因魔族留下的傷口迅速糜爛,最終疼痛阻礙了我們的行程,就算有了他的攙扶,我們仍無法繼續趕路了。【噝噝…】在我氣悶得四頭審視傷口的瞬間,傳來了十分悉的獸鳴。
詫異得抬頭,瞧見絕美的白獨角獸出現在跟前。愣愣得伸出手,觸碰到那緩緩探過來的堅硬獸角,心裡面微微一軟。
順著他的示意,我扶著他的頭慢慢起身,然後跨過他半趴的身子,坐上了他的背脊。【噝…】他長鳴一聲,站起身子,撲騰了幾下白的翅膀,開始往前急馳。
耳畔傳來風呼呼的叫喚,我閉上眼,俯趴下身子抱著他的脖子…氣變化,我知道我們已經“升空”了。受著風徐徐吹過,我緊緊抱著他,試圖看清這異樣視角的別樣風情。
俯望下去,碧綠無邊,蒼茫青翠。前世的記憶中,路過這些風光明媚的地方,我都不過是匆匆一瞥,看看行程而已。
如今,不僅有了機會細細觀賞這大好河山,還能從半空中俯視,當真讓我欣喜不已。開心得收回情緒,看那群山在驨身下緩緩後退,心情大好。正想放聲高歌一曲,卻瞧見了些許異樣。
似乎,有點點雪白在我視野中飄散?不對!那是驨掉落的羽!越來越多的羽,如雪片般飛散,我詫異得探視,發現不停扇動翅膀的驨已經氣吁吁了。而那漫天飛舞的羽越發劇烈,讓我驚覺,他已經累到不行了。
“驨,停下來吧?!歇歇!”我捏了捏他脖子,示意他停下來。【噝…】獸型的驨不能說話,但他不斷搖頭卻讓我明白了,他不想停下來。我有些心酸得瞧著那越來越多的羽飛舞於空中,心情從剛剛的愉悅轉為現下的沉重。
我不明白,他的堅持,是為了愛還是旁的?之前那次被奪去靈力的背叛,和女皇們的隱瞞,讓我,對任何人都有了莫名的猜忌。誰敢保證,驨不會像以靈皮宣誓後卻又棄我而去的人一樣,在我最信任的時候拿走我至關重要的東西?
飛行的速度因為驨越發疲憊的身體而慢了下來,有些茫的我卻不願再出聲,只靜靜的趴在他身上,看著羽翎紛飛…直到,那雪白的羽開始有了淺淺的紅漬,並帶著淡淡鐵鏽味傳入我鼻腔。---“快停下來!”我嘶吼著,試圖阻止他自般的行為,可他卻一直倔強的往前飛。但從扇動著的翅膀明顯緩慢可以看出,他早已疲憊不堪了。半空中飄落的羽,開始顯出越來越多的紅痕跡,而他身上也散發出越來越濃的鐵鏽味兒。
我不知道為何他會出如此多的血來,難道飛行對獸族和羽族混血的他來說是很辛苦的事情麼?還是因為揹負了我?但因為此刻的我處於他背後,所以不敢做過大的動作。
“驨…”我低嘆著,我緊了雙拳,不知該如何是好。看看下方,我們的影子在綠陰中,幾乎不可見。我沒有靈力,所以無法保證自己在如此高的位置跳下去還能手腳健全,所以只好等待驨自願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總覺得很漫長,但從路途來看,卻又像沒飛多遠。
【噝噝…】驨的叫聲,讓我覺得很不對勁。待我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他的翅膀停止了拍打,我們倆一起急速的往下墜落。
由於重力的關係,好多羽都飄到了我周圍,乃至頭頂。當然,血也是。我一直希望是我疑心過重的鮮紅體,這會兒飄灑在我周圍,凝結成一顆顆怪異的圓球。
【噝…】圓球破碎,點點紅珠噴出,還有一個黑小蟲也掉落出來。我伸手,接住那個小蟲,看著它在我掌心翻滾。
搜索記憶中所有物種的影像,我覺得對它著實陌生得緊,它不是售族,也不像是羽族…黑不溜秋又圓滾滾的滿身沾滿血跡,怎麼看怎麼像是…魔族!神仙!
這個血珠中掉出來的是一個魔族的小蟲子!它圓滾滾的身子,在我手裡攀爬著,引發陣陣麻癢。受不住的狠狠一捏“啪”蟲子破裂,湧出些許血紅來。
因為魔族的血是黑的,所以我覺得這個蟲子剛剛一定過大量的血!我半點沒受傷,而蟲子又是從驨身上掉落的血珠中蹦出的,進一步得出結論,這個蟲子剛剛過驨的血。
墜落還在繼續,紅的血珠越積越多,不知道它們裡面是不是都是蟲子?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裡到驨的血的?希望不要是獸族最薄弱的腹上…事實再一次殘酷得證明了一個道理:麻繩專往細處斷,好的不靈壞的靈。
當驨墜地之後,我壓到了他身上。側躺在地的他,口一片血紅,暗藏魔族血小黑蟲的紅珠子不斷往外冒著。
“驨!”我驚呼著,雙手在他前按壓,試圖止血,不料卻越壓越多。此刻的我,腦子裡全是漫天血珠,全然沒有一絲對策。前世的記憶,在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場,因為這種弱小的血蟲子未曾在過去出現過,難道又是因為靈力太低的緣故?可,明明此刻的我比較弱啊!它為何會找上驨?
“噢…”可能是失血過多而再也無法維持獸型,驨慢慢恢復了人型。班駁的衣衫出仍在不斷被蟲子肆的腹,看得我的心都被揪緊了。
“怎麼會這樣?有沒有辦法?”我急急忙忙得湊到他跟前,試圖從他嘴裡尋找出解決方法。可是,此刻的他,已經臉慘白,呼淺淡,完全沒法回答我的疑問了。著急得左顧右盼,卻只能看到那些從驨身體中出的血珠,還有那些飽血破“珠”而出的小魔蟲。眼見著,隨著包裹蟲子的血珠不斷湧出,驨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再不想辦法,他一定會死的!我看了看聖劍,一咬牙,舉起來朝著我手腕靜脈處輕輕一割。
似乎沒有經歷什麼疼痛,那血紅的體就從傷口了出來。把手腕湊到驨嘴邊,捏著他的鼻子,迫使他做出嘴得動作來…然後,我能明顯覺,左手開始發涼,然後涼意蔓延到全身。
當捏著他鼻子的手無力鬆開之時,驨的雙眼緩緩張開了。紫,水晶般剔透,他醒過來了。我收回手,撐著有些眩暈的腦袋,審視了下驨的口。太好了,沒有血了!而且看不出是被許多小蟲子“咬過”的模樣,光滑的跟以前一樣…神仙!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的血是營養型氨基酸外加智能修復不成?!不然怎麼會一點點痕跡都沒有?若不是那襤褸的衣衫上斑斑血跡,我還真的會以為,剛剛那些小蟲子不過是我的一時幻覺罷了。
“亞於…你…你怎麼能把你珍貴的血費到我身上!”他好像也知道我幹了什麼,一副比我還心疼的模樣,憤憤然道。
“怎麼叫費!那些蟲子好像要把你的血乾似的!我若是不給你補點,你要是死了怎麼辦?”其實我還想問“我怎麼辦”但回頭一想,又覺得太過麻太過瓊瑤太不符合我氣質,便作罷。
“那…亞於,你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麼?”似乎是瞧出了我的恐懼,他晃動了下耳朵,抿了抿嘴,再度抬眼已是堅定視線。瞧著他一雙紫眸盈盈發光,我沒多想得就點了頭。話說,帥哥的要求,我一向都會盡量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