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啟航第二十四章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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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深進來,看見萬貞兒跪在地上,滿面淚痕,額上血跡殷然,頓時心痛不已,在她身邊跪下,叩首說道:“是兒臣胡言亂語,母后要打要罰,就罰兒臣吧,不要為難貞兒了!”凌若辰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嘆道:“傻孩子,你連她為何這般都不清楚,就這麼護著她,值得嗎?”朱見深抬起頭來,望著她,堅定地說道:“值得!”凌若辰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我又沒有說要罰你們,萬貞兒是自己知道說了謊,過意不去,並非本宮罰她,對不對啊?”萬貞兒連連點頭“是奴婢不對,是奴婢膽大包天,竟敢欺瞞皇后娘娘,實在罪不容恕,娘娘就是責罰奴婢,奴婢也絕無怨言!”朱見深看了她一眼,見她這般卑微惶恐的樣子,越發心疼起來。
凌若辰看在眼裡,知道她越是懲處萬貞兒,只怕朱見深就越是心疼她愛護她,自己這個後媽,已經沒了昔的情,說不得打不得,心念一轉,便微微一笑,說道:“你也是為了太子,並非存心欺瞞本宮,本宮又怎麼能不顧緣由地罰你呢,罷了罷了,統統都起來吧,貞兒你自己告訴太子,都說了些什麼,讓他回頭照著做去,省的傳了出去,倒成了本宮欺負你的貞兒了!”萬貞兒哪敢不從,急急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朱見深說了,當著凌若辰的面。.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老老實實,末了才說:“是奴婢欺瞞皇后娘娘,本當受罰,太子萬萬不可誤會了娘娘。”朱見深聽了。卻並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她為了自己,如此用心,越發地動了。
“兒臣明白,母后用心良苦,是兒臣一時糊塗,胡言亂語。還望母后見諒,以後一定痛改前非,不敢再衝撞父皇了!”凌若辰卻是苦笑不已,這個孩子,像是中了萬貞兒的降頭一般,本就不管是非,只要是她的一言一行,無不可愛,這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為負,徹底在這孩子身上體現出來了。
“算了你們吵架說的氣話。還能當真嗎?只要你管好了貞兒,別讓她再胡言亂語,自家院裡地事情,也別鬧得太過分。我和你父皇,都不會再管你們了!”
“真的?”朱見深大喜過望,抬起頭來望著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萬貞兒亦是又驚又喜,怎麼也沒想到,被她戲耍恐嚇了一番之後,竟然會從天而降下這麼大的一個餡過來。
凌若辰輕笑一聲,索站了起來。扶起朱見深,笑著說道:“你以為你父皇願意管你嗎?被你給氣得差點吐血都不算,還得重新上朝,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容易嗎?他還不是為了你好,算了。既然你都不領情。他又何苦費那個神呢?你們愛怎樣怎樣去吧!”朱見深大是慚愧,低頭說道:“兒臣知錯了…”凌若辰看了一眼萬貞兒。嗤笑一聲,說道:“知道才見鬼了,你還能捨得貞兒不成?算了吧,回去乖乖地向你父皇認錯,就什麼事都沒了。”朱見深忙不迭地點頭,再三謝過她,這才領著萬貞兒離去。
除了坤寧宮,突然發覺萬貞兒身子猶自顫抖不已,朱見深急忙將她攬入懷中,半扶半抱著,伸手一摸,才驚覺她後背盡是冷汗淋漓,幾乎將衣衫都溼透了,忍不住心疼地問道:“貞兒你是不是身子不適?想不到母后這般好說話,早知道如此,我就自己來了,免得你都累成這般模樣了。”萬貞兒苦笑了一下,她如何能說得出來,之前在坤寧宮中的那種受。
他說得不錯,凌若辰是很好說話。
但那個前提是他,而不是她。
她非但輕易看破她玩得那些把戲,甚至毫不留情地當面拆穿,但又不給她懲罰,而是給了朱見深,這般恩威並施,讓朱見深恩戴德死心塌地之餘,也狠狠地敲打了她,讓她明白,只要有她在這皇宮裡一,她萬貞兒就永遠不要想有出頭之。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抱緊了朱見深。
這是她唯一的籌碼,唯一的依靠,只有讓他成長為參天大樹,坐穩了太子之位,等他登基之後,才能真正揚眉吐氣,報得今之仇。
朱見深回到東宮,照著萬貞兒當初在凌若辰面前所說,點了長明燈為朱祈鎮祈福,又抄了幾遍《金剛經》,自覺已然悔悟夠了誠意,這才去乾清宮找朱祈鎮請罪。
朱祈鎮經此一事,已經對他和萬貞兒之事心灰意冷,正好就此下了臺階,父子倆勉強恢復了來往,只是彼此間地隔膜,已經無法消除。
朱見深心中負疚,再進得御書房,便比往更加的用心學習,他本就有些隨朱祈鎮的子,是個溫和敦厚之人,若不是被萬貞兒帶得有些偏,也能做個好皇帝了。朱祈鎮生怕他以後過於寵幸萬貞兒,搞得外戚專權,特地安排了內閣眾臣參與議政,千叮萬囑,讓他不可擅自做主,要多聽群臣意見,朱見深自是唯唯諾諾,就此與朱祈鎮分擔政務,讓他終於能解脫出來一些時間,開始專心研究後的環球航海旅行計劃了。
只是讓他比較鬱悶的是,他本不想再讓秦風出現在他們的未來之中,可偏偏那些個海圖,還就這個博學多才的天才能一看就明白,搞得他不得不倚仗與他,想想未來的子,還是免不了要三人同行,時不時地就要鬱悶一番。
如此足足準備了大半年,萬事俱備,只欠出行的時候,北方的邊境,卻又出了一樁大事。
自從朱祈鎮返回北京之後,鐵木爾遠赴北,常年與阿剌知院地部落爭奪領地,與他們少有往來,只有靠近長城的一些瓦剌部落,偶然還會叩關襲邊,只是如今的邊城已經大不同於往,有名將守邊,有火器利炮鎮關,他們多次損兵折將而歸,慢慢也就很少來襲了。
只是這一次,出事的,卻是鐵木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