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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豈忍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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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這個白衣大漢,被稱為“凌隊長”賈心泉報告中載有霜衣隊十二隊長為名,第一個姓凌名子,乃是“子”字隊的隊長。與“午”子隊的隊長奚午南,並列為兩大高手。

這個凌隊長,當是凌子無疑了。凌隊長應一聲“遵令”唰地撲下,半空中舉起長劍。作勢待劈,左手盾牌護住身形,猛撞下來。

羅廷玉忽地攻勢威猛之極,果然是身懷絕學,功力深之士,不由得雄心陡奮,暗念我今晚如不教你見識見識,定必以為天下無人,當即迅快一閃身,避讓過劍勢,振腕一刀劈去。

這一刀向盾牌攻去,對方果然沒有閃避。原來天下間任何人使用有盾牌,都絕不讓避敵人兵刃,事實上也沒有人會向盾牌砍劈。羅廷玉這一刀大出常理之外,莫說對方決不閃讓,即使有心閃讓,亦是有所不能。

“當”的一聲脆響起處,敢情凌隊長手中盾牌乃是鋼鐵打製,並非藤竹編結。是以刀盾相碰,發出巨響。

凌隊長但覺敵刀猛若迅雷,勁道強絕,震得一條左臂都麻木了,人也被刀勢衝遠了六七尺之處。他雙腳落地站穩,怔怔氣運功,催動血氣運行左臂,竟不暇顧敵。

羅廷玉猛可雙臂一振,身形拔起,已飛上了第一層臺上。那是十二張四四方方的木桌拼湊而成的平臺,當中有四隻方桌,在這四隻方桌之上,又另有兩隻方桌。

一道人影呼地飛墜下來,落在他面前六七尺之處。只見此人雙目光芒打閃,眼神特別的亮。左手長鉤,右手長劍,已布好門戶。

羅廷玉頭上仍然纏住一條頭巾,眉以上,盡行掩去。因此,雖是還出了大半截面孔,但是黑夜之中,對方仍然無法瞧得清楚他的面孔。

這個年約五旬的瘦子冷冷道:“獨尊山莊武勝堂何旭在此,尊駕是誰?”他瞧了羅廷玉出手一擊,武功手法不似東瀛源,是以開聲喝問。只聽這個纏首倭子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句話,嗓音啞,不知說些什麼。

何旭見這倭子武功奇高,頗生畏怯之意,心想如若此人前來講和,則未嘗不可一談。可惜身邊無人懂得倭語,卻也無法。羅廷玉亂說了一句倭語,連他自家亦不明其意。眼見何旭發楞,心中大喜,怒喝一聲,揚起寶刀。

何旭但覺敵人刀上殺氣如狂怒濤捲到,竟然抵擋不住,退了兩步。羅廷玉驀然向上躍起。何旭方自一驚,卻見一道人影橫飛而至,在半空中截住敵人,換了一招。

“當”的一響,人影乍分。羅廷玉終究沒能搶上,仍然飄落第一層平臺上。

這個出手截擊之人正是凌隊長,他明知敵人武功奇強,但仗著鐵盾佔得便宜,硬碰硬截,劍發如風,兇毒無比,果然把羅廷玉落。但他這一招又復震得左臂麻木,急急運功催動血氣。

何旭趁這機會竄上第三層方桌上,居高臨下,嚴密監視對方動靜。以他的身手,縱然正面拚鬥會敗於對方刀下,但目下是居高攔截之勢,卻也不懼敵人衝得上來。

羅廷玉連衝三次,都被何旭鉤劍迫退。第四次上以前,先仰天長嘯一聲,真力充沛,行遍四肢百體,決意作最猛惡的一衝,務要破關直上。

何旭從嘯聲中聽出敵人內力極是深厚強勁,加上他奧奇妙無倫的刀法,這一擊定是他生平未見的險惡關頭。當下也提聚起全身功力,準備拚死攔截。

最上面的高臺上,突然飄落一陣柔美語聲,道:“何先生,不必攔阻他,讓他上來。”何旭一楞,道:“小姐你…”那黃衣女已接口道:“此是軍令,不得多問。”聲音雖是柔美如故,但卻甚是堅決,使人不敢不從。何旭躬聲道:“是。”黃衣女又道:“爾等可在臺上三丈左右巡邏警戒。”何旭又應了一聲,道:“是。”迅即掠下地上,和凌隊長兩人退出三丈,繞圈警戒。羅廷玉心中充滿了驚奇,聽那何旭口氣,一方面極為恭敬遵從她的命令,但最初卻出了一點口風,好像耽心她的安全。

若然她武功有限,那白衣老人亦不行的話,則她下令部屬撤走,讓自己上臺,是何用意?但他心中急於瞧一瞧這個黃女女究竟是何許人?不暇多想,輕輕一躍,已撲上了最上一層。這一層高臺只有兩隻方桌之地,若然動手拚鬥,實無迴旋之地。

羅廷玉橫刀當,凝目望去,卻碰上白衣老人炯炯有光的雙眼,這個白老人手中拄著一支柺杖,杖身本身彎曲虯結成一節節,形狀奇古。柺杖首掛著兩隻紅燈籠,站在黃衣女身側,穩立不動。那黃衣女站在邊緣處,背向著他,長長的雲發隨風飄拂,自有一種輕逸空靈之態。

她頭也不回,低聲道:“阿伯,何先生和凌隊長有沒有遵令行事?”白衣老人拂鬚一笑,道:“他們豈敢有違小姐的法旨。”他們對答之時,好像不把羅廷玉放在眼內。羅廷玉心知若論鋒對敵,這刻應當把握時機,立刻出手,擊殺這兩人。此舉若然奏功,是可大大削弱獨尊山莊之力。但雖然明知應當如此,卻發不出刀招。

白衣老人居然掉轉頭,遊目四顧,道:“小姐,咱們已大獲全勝啦!”黃女女道:“不錯,這一次倭寇大舉進犯,人數多逾五百。本莊以寡敵眾,幸而獲勝。”白衣老人道:“此是全仗小姐韜略奇奧,有神鬼莫測之機,方能大殲倭寇,建此不世殊勳。”黃衣女輕輕嘆息一聲,道:“建功立勳,豈是我一個女兒家份內之事呢?”白衣老人道:“小姐的話雖是有理,但今之戰,倭寇傷亡慘重,元氣大傷,自是無量功德,沾惠萬千百姓…”他略略一頓,又道:“只不知倭寇方面傷亡若干?”黃衣女緩緩道:“他們傷亡人數當在三百五十人以上。”他們談論敵情,抒說心中之意,一對一答,自由自在。簡直沒把臺上還有一個敵人之事放在心上。羅廷玉不又驚訝,又忿怒。

只聽黃衣女長吁一聲,道:“好啦,倭寇已經潰退,都在奔竄逃命了。”白衣老人道:“恭喜小姐旗開得勝,總算沒有白費了心機。”羅廷玉忍不住轉眼四看,分佈四下田野中的火炬移動得極快,隱隱看得出甚有法度。想是因敵人潰退,是以追奔逐殺。

黃女女螓首輕搖,大片秀髮風飛起,甚有韻致。她輕輕喂道:“雖是殺戳殘暴敵人,但仍然是難消難解的惡孽,唉…”她低柔美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憫哀憐之意,一聽而知她定是個心腸仁慈善良的女孩子。

白衣老人側著臉瞧她,滿面俱是憐惜疼愛之情。羅廷玉直到這時,還瞧不出黃衣女的面貌。

但覺這此女神秘莫測,處處與常人不同。又由於這紅顏白髮相輝映的兩人,對於他的存在似是全不放在心上,這就使得他既不服氣,而又大增好奇之心。

他心念一動,寶刀微振,陡然間湧出一股森寒凌厲的殺氣,籠罩住黃衣女和白衣老人。

黃衣女背向著他,是以表情如何不得而知。但白衣老人卻身軀一震,柺杖一擺,橫封門戶。

他杖上也湧出一陣強勁潛力,抵禦那森寒威殺的刀氣。

羅廷玉身形全然不動,但兩隻蝴蝶大袖卻被對方的潛力吹動,拂拂作聲。羅廷玉心中大是驚訝,只因這白衣老人功力之強,竟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但白衣老人比他更為吃驚,這是因為他杖上內功勁道雖是強絕一時,但仍然不能阻擋對方的刀氣侵入。但覺森冷之氣膚侵肌,宛如跌落冰窖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