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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罪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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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波高聲道:“宗旋,你聽了我們這番話,料必也肯相信是實情。因此,可知我乃是有心助你改歸正,不惜冒犯少林派廣聞大師,亦不惜引起了羅廷玉的誤解,給予你一個最後機會。”宗旋真是啞口無言,現在秦霜波已用各種方法,證明她的真心用意。也證明他並沒有悔過之意。在這等情況之下,他若是被殺,縱是找來天下最善辯之入,也無法責怪對方的辣手。

他長嘆一聲,道:“在下認栽了,唉!我一向自負得很,總以為才智與武功,那一樣都不此你差,孰知竟然不是你的敵手。早知如此,我該早早把你和羅廷玉製住,便可免去今之禍了。”秦霜波淡淡一笑,道:“那也不見得,須知我們第一次見面之時,我便對你有了奇異的覺,我懷疑你就是千面入莫信,莫信這人既然幫助嚴無畏,加害武林中許多名家高手,則自然是嚴無畏的手下。”她停了一下,又道:“但我的覺只能使我存疑於心而已,直到我當真抓到證據,那是在淮陰中西大會以前不久之事了。”宗旋一怔道:“你已抓到證據?什麼證據?”秦霜波道:“羅廷玉的行蹤,真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故意試探,便告訴你,佯稱有幾個人知道,一面派人通知羅廷玉。果然發現有埋伏狙擊之情,可知這消息從何處漏了。”眾人一聽此計,都不能不信服。但宗旋卻仰天一笑,道:“這話太勉強了,試想:敝莊其實已用全力偵查羅廷玉的下落,難保不會被我們查到。”秦霜波淡淡道:“他已易容喬裝,又使的是金蟬脫殼之計。或者你說他雖是易容喬裝,仍然逃不過你們手下的耳目。可是我索告訴你,一則他是十分機警之人。二則他連身材也改變了,你的手下們,絕對無法發現他。”宗旋仍然有話可以反駁,道:“然則你又如何能保證那個派出之人,不被我們跟蹤到?”何況他可能漏機密,你只要考慮到這些可能,就不能硬指是我通風報信的了,對也不對?”他反駁得頭頭是道,眾人都不能不承認他有理,何況他還補充說明當時獨尊山莊,動員了龐大的人力,監視每一個跟秦霜波接觸之人。後來她進入禿鞭孔翔家中,所有孔府之人,凡是出來的,皆受監視限制。以獨尊山莊的力量,此舉毫不困難。因之,眾人更覺得宗旋的理由十分充份。雖說目下他已承認是他報的訊,但以事論事,秦霜波在當時考慮到這些可能,不能硬說是他。

秦霜波雖毫不在意,等他詳細說完,這才道:“我派出通風報訊之人,本不知對方就是羅廷玉。而這個人,絕對可以瞞過你們的眼目。”當下把那小婢紫玉之事說出,大家一聽,又回心轉意,深信秦霜波果然算無遺策,的確能瞞過獨尊山莊。宗旋到了這刻,也就無話可說。

於是,道:“好吧!秦仙子可以讓廣聞大師上來,取我命。”秦霜波道:“廣聞大師如今豈肯再度出手?尤其是我讓你休息了這麼久,使你幾乎完全恢復了功力。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宗旋身上,似是細細觀察他可是已經恢復了原氣,而廣闐大師卻頻頻點頭,大有首肯斯言之慨。

宗旋皺起雙眉,道:“隨便你們誰出手都行,我不必參加意見。不過在下卻很想知道秦仙子,你我既然是對頭寬家,你又何故給我這個機會?”他問得很尖刻厲害,假如秦霜波答得不妥,自然對她的為人,將生出微詞,換言之,宗旋已向別人暗示說秦霜波喜歡他,至少有這等傾向。

秦霜波不悅地哼了一聲,道:“我乃是念著你以前一直沒有向我下手,以及你剛才身而出,在強敵環伺之下,氣慨迫人,算得是英雄行徑,才給你一個悔改自新的機會。”她的答話,又是無懈可擊。宗旋不再開口,端木芙噗嘛一笑,道:“宗旋啊!宗旋!你後來種種所為,都適足徒自取辱,說你聰明,還不見得。”她美眸一轉,又道:“你要不要我告訴你,那一個將要跟你拚鬥?”在眼前來說,一共有好幾個高手,都有資格與宗旋一拚的,因此之故,人人皆在心中暗暗猜測。

宗旋搖搖頭,道:“多謝你的好意,在下早就曉得是誰了。”端木業笑道:“不見得吧?這般愚笨之人,那能猜得出對手是誰?”宗旌聞泛怒,道:“哼!哼!假如不是在目下這等環境之中,你敢這樣說,我必定要教你到後悔。”崔阿伯怒道:“放!憑你也配?”端木芙忙道:“阿伯別吵咀,我說宗旋哪,你敢不敢與我打賭?”宗旋道:“賭什麼?”端木芙道:“你若能猜得出向你下手之人,我擔保讓你安然離去。但若然你輪了,你就得用一些密來換了。”宗旋道:“好極了,我賭定啦!只不知你要知道什麼密?假如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端木芙道:“你一定知道的,不必多慮,現在我把這個人名寫下來,以免羅嗦,然後由你當眾宣佈,再對證我紙上寫出的人名。”宗旋道:“如若我猜不中,你必須有強固的理由,解釋其故,而這個理由,又必須強於我所提之人。

”端木芙道:“這個自然。”她隨即拿紙筆寫上了人名,那枝筆只是一枯枝,用火燒了一下,變成一小截焦炭。不過寫在紙上,仍然十分清晰可靠。

疏勒國師突然道:“端木小姐,這一賭有百害無一利,大可不必。”廣聞大師亦道:“你還未獲羅公子的同意,貿然行了,只怕到時你萬一輸了,無法履行允諾。”眾人也紛紛議論,十之八九,都認為端木芙十分不對,因為必須說出強有力的理由,則她其勢不能隨便亂寫一個人名。這麼一來,宗旋在叄五人當中,很容易碰對了。

端木芙等議論之聲減低,這才說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有百分之百的杷握。假如我萬一輸了,而羅公子又不肯放他之時,我也就只好陪宗旋一道闖關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法子?”羅廷玉高聲道:“那也不必,如若你輸了的話,只須你聽我指,我就不出頭作梗?”端木芙道:“我不會輸的,我們就如此約定好了。”宗旋當下閉目凝思,看他樣子,分明已開動了腦子裡全部的力量。在眼下的高手中,嚴格算起來,只有四個人須得予以考慮。首先自然是翠華城少主羅廷玉,其次是秦霜波、疏勒國師、廣聞大師等。

要知宗旋適才的一番鬥,雖然已經落敗,但所顯示的功力,非同小可。放眼天下,也只有這寥寥數人,可以與他動手相拚。

宗旋最先考慮到羅廷玉,心想:“此人出手攔阻於我,乃是天公地道之事,無須置疑。

不過由於種種原因,他亦可能不是首先出手之人。”第二個考慮的對象,不是秦霜波,而是疏勒國師。此人乃是西域第一高手,武功之強,無人不知。他到中原之後,所向無敵,只曾略挫於羅廷玉的寶刀下。因此,他不但足有資格出手,定能制勝。而且由於他是與端木芙的賓主關係,也是非出手不可。

第叄個才輪到秦霜波,她的劍術造詣,目下已公認為沒有對手的了。自然劍道以外的高手,她能不能完全贏得,那是另一回事。秦霜波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有悔改生還的希望。

而宗旋卻輕輕放過,這是她亦會出手之故。不過,宗旋衡量一下種種關係,秦霜波出手收拾他的可能,並未到了使他擔心的程度。

最末一個是廣聞大師,本來他曾經出手相拚,應該數他最有可能。但由於當時是秦霜波發出劍罡,迫他罷手。這麼一來,他已盡過心力,對師門及武林同道,皆能代。加以施展那催發潛能的魔功,十分損耗真元。他除非萬不得已,焉肯再度出手。所以廣聞大師出手的可能,已降到最末的一位。宗旋細細一想,可能只下了羅廷玉和疏勒國師兩人。

他並非沒有考慮過端木芙本人,而他亦知道端木芙此女有神鬼莫測之能,雖然一向不懂武功,但說不定只是偽裝而已。以她身世上的血海深仇,出手自是極有可能。不過宗旋早就把她剔除,因為她手中放著一個幾乎必能取勝的疏勒國師,何須自家出手?這一點,他考慮得異常周詳深刻,即使端木芙已練成了功魅劍,她會不會出手,實在甚疑問。

至於羅廷玉,出手的可能當然極大,尤其是他的血戰寶刀,已經具有“刀君”彼象,幾乎可說是握有必勝之勢了。宗旋的腦海中,浮現著羅廷玉英姿颯颯,以及疏勒國師的豪雄健的面影,此起氣落,一時難以決定。

只聽端木芙格格嬌笑一聲,道:“宗旋,你的對手雖然只有四個,可是實在不容易決定,對也不對?”宗旋含怒瞪她一眼,道:“你想以說話攪亂我的思路麼?”端木芙道:“我可是如此陰險之入?”宗旋咕嚕一聲,沒有說話。端木芙又道:“你既然那樣說了,我決不能讓你有藉口,甚至心中不痛快也不行。你可以說出兩個人來,只要這兩人之中,有一個是我所寫下的,就算你贏。我就站在你那一邊,保你必然脫困。”這話一出,連羅廷玉也微微動容,餘人更不必說了。只有秦霜波神恬淡如常,好像目下之事,與她全不相干。

宗旋道:“我不必佔這等便宜。”端木芙哂道:“就算這是便宜,但你仍然要敗於我手中。”宗旋虎目一睜,厲聲道:“你當真如此有信心麼?”心中暗暗忖道:“她故意給我多猜一個人,但其實正是用計,想哄我舍下熱門人物,哼!哼!我才不上這個當呢,必定是羅廷玉和疏勒國師之一,我說出來,包管她啞口無言。”端木芙道:“自然是真的,我幾時說話不作數?”宗旋道:“好,請你把那張紙給別人。”端木芙道:“給誰呢?”宗旋四顧一眼,目光最後停留在秦霜波面上。秦霜波心中泛起一陣難過,暗暗想道:“他在此地孤立無助,宛如在世上掙扎求生的孤兒一般,看來我只好答應為他保管那紙條了。”當下向他點點頭,表示願意。

宗旋道:“那就請你給秦仙了吧!”話才說完,突然也覺到自己的孤單可憐。此處人數可真不少,然而在他來說,卻似是荏弱的孩子,處身於蒼茫的曠野之中。這等孤零淒涼的覺,在他來說,並不陌生。因為他自小就沒有父母,一直是掙扎著往上爬,力圖成為人上之人。每當他偶然‮夜午‬夢迥,四顧茫茫之時,便不由得被這無依無靠之,壓得透不過氣來。

他須是趕快拋開傷情緒,但仍然不嘆了一口氣,向秦霜波道:“謝謝你了。”秦霜波只淡淡一笑,沒有作聲,卻立刻打開紙條,只見紙上寫著不少字跡,頓時為之大奇。但見劈頭第一句是“秦姊姊”叄個字,心中一怔,還以為端木芙寫的是她秦霜波將會首先出手。可是往下看時,方知這張紙條乃是寫給自己看的。換言之,端木芙大大的了一手,早在寫下此紙以前,便推算到宗旋必會把這張紙條,與她收執。

只聽宗旋朗聲說道:“在下深信首先出手,以攔阻我安然離去的,必是…”話未說完,秦霜波已高聲說道:“等一等。”宗旋愕然道:“秦仙子有何見教?”秦霜波走過去,遞了紙筆給他,說道:“你還是寫在紙上的好,免得口說無憑。”宗旋道:“此處證人多如牛,何須寫下?”秦霜波道:“寫下來對你有何損失?”宗旋道:“好吧!我寫就是。”取過紙筆,颼颼寫好,給秦霜波。秦霜波看也不看,便道:“現在你可以開步走了,瞧瞧看誰會身而出,攔阻你去路。不過我先此聲明,假如大家自問贏不了宗旋的人,可千萬不要出手。”她這麼說了,誰也不敢冒失上前。一則這是命聲譽關之事。二則胡亂上前的話,可能反而壞了大局。

宗旋道:“此計甚佳,如此一試,便無作偽的事情了。”當下跨開大步,向缺口行去。他連跨了四五步,尚無人出面攔阻。

全場之人,都覺得十分緊張,一來怕他乘機真個逃掉。二來又擔心端木芙失敗,被宗旋猜中。宗旋曉得只要再走上十來步,就有突圍逃命之望。不過他目下可不能透心中的緊張,依然穩定地大步走去。看看又跨出了四五步,人入都有著透不過氣來之。可是誰也不敢開口,全場竟是鴉雀無聲。

突然間,一道人影,如奔雷閃電般縱掠上前,攔住了宗旋去路。眾人急急定睛打量,只見那人一身灰布僧袍,面圓體胖,一團和氣,正是少林高手廣聞大師。他自是有資格出手攔阻宗旋,並且表面上亦很有道理這樣做法。

宗旋腳下一停,冷冷道:“大師此舉,實是大大出乎在下意料之外。”廣聞大師道:“何以見得呢?”宗旋道:“論起公恨私仇,定必是羅廷玉或者疏勒國師出手才對。一廣聞大師呵呵笑道:“那也不見得吧?”崔阿伯高聲道:“宗旋,你的紙條上有沒有寫下廣聞大師的名字?”宗旋冷冷道:“如果有的話,如何算得是意外?”崔阿伯道:“那麼你已經輸了,何必多言?只要廣聞大師有這資格,你就得認栽。”宗旋道:“放著許多比他更應該出手之人在此,他起個什麼勁兒?何況秦仙子也說過他不會出手的。

”崔阿伯道:“那只是秦仙子說的,與廣聞大師何干?他剛才沒宰了你,現在繼續努力,豈不合情合理?”但全場無人做聲,亦即是無人附和他的意昆。宗旋仰天笑道:“廣聞大師,你得說出個道理來?”廣聞大師轉眼向秦霜波問道:“秦仙子,端木小姐紙上寫的,可是貧衲麼?”人人都凝神聆聽,看看端木芙可曾猜中?假如猜不中的話,宗旋即使輸了,亦不須履行諾言。只聽秦霜波說道:“是的!正是大師之名。”廣聞大師翹一下姆指,道:“貧衲不得不佩服端木小姐的高明瞭,”宗旋高聲道:“廣聞大師,我怎知她有沒有示意你上前攔阻於我?因此閒話休提,你且把其中道理,當眾宣佈,看看旁人心服不心服?”廣聞大師道:“使得!貧衲所以急於出手,實在有莫大的理由。假如不是我生怕壞了端木小姐的事,早在你跨出第一步之時,就出手了。”他停歇一下,才又說道:“貧衲定要留下你之故,有叄大原因之多。第一點,是敝派既已介入漩渦,獨尊山莊決不會忘記,必圖報復。所以我有機會削弱嚴無畏力量的話,焉能放過?”崔阿伯喝聲,道:“說得真好!”廣聞大師向他點點頭,又道:“第二點,是你我皆曾施展神功,催迫體內潛能,戰了一場。此舉當然大耗真元。目下你功力未夠深厚,所以不能取勝。但你年青身壯,骨極佳。而貧衲則漸趨老邁之境,難以復元。假如今讓你安然脫身,下次相逢,定必兩敗俱傷,貧衲難逃你毒手。因此之故,非留下你不可。”這一點原因說完,博得許多人的附和首肯。而宗旋也似乎無言可對,可見得廣聞大師絕不是強辯的。

廣聞大師又緩緩道:“第叄點,亦是最重要的一點原因,那便是你居然通敝派傳的六大絕招,雖然經過心設計,巧妙安排,化作另一套劍法,但貧衲豈能看不出來?因此貧僧必須迫究此事,假如追究不出來,能殺死你,也差強人意了。”宗旋道:“武功之道,原無定著,難道不能巧合的麼?”廣聞大師道:“這六大絕招,雖然化為一套劍法,但由於須得具備很多條件,方能施展。因此之故,連敝寺之人,亦很少煉得成功。你的武功招數源出嚴無畏,風格路數完全相反,還須一些特別條件才行,他如何會創造出這一套劍法來?”這是武學上的辯難,有理可循,宗旋答不上來,眾人一聽,便知廣聞大師的確很有道理。廣聞大師又道:“假如貧衲不是識得這六大絕招,早先的一場拚鬥,結果可能與現在不同了,那便是說,貧衲可能早已殺死了你,或者反而遭遇敗亡。”宗旋搖搖頭,道:“可惜我沒有要你把這道理寫起來,現在人人都聽見了,包括端木小姐在內,可就無法測驗得出她據什麼理由,會推測是廣聞大師出手的?”疏勒國師高聲道:“宗旋兄,你這話未免把端木小姐的智慧估得太低了!”宗旋劍眉一聳,朗聲道:“疏勒國師,你卻未免把端木小姐看得太高了,我現在請問羅廷玉公子一聲,你認為端木小姐知不知道這些理由?尤其是第叄個原因,她會知道麼?”羅廷玉道:“宗兄何以找到兄弟頭上?”宗旋道:“你乃是當今翠華城的主人,為天下白道的表率,當然得憑良心說話了。”羅廷玉道:“承蒙你看得起我,這麼一來,我可不能不答了。若論端木小姐的智慧,當世幾無人能及,因此,她可能猜測得出。但這第叄點,卻非智慧之力所及,所以她沒猜到,亦是理所當然。”宗旋道:“你不覺得這話有欠公平?”羅廷玉正要回答,秦霜波已口道:“宗旋,你何必多言,趕緊認輸就是了。”宗旋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決不抵賴。不通把道理清楚,亦是應該的。”秦霜波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只好宣佈出來了,端木小姐不但寫對了廣聞大師,同時更推算出你定必把此紙給我,是以在紙上寫下幾個字給我,其中包括得有為何會是廣聞大師出手之故。”宗旋震驚地望著她,出一派難以置信,而又不能不信的樣子。秦霜波又道:“她寫得雖是簡略,可是這叄點原因,都指了出來,甚至次序都沒有錯,她寫的第一項原因是‘削敵實力’。第二項是‘雙方年齡’。第叄項寫的是‘傳武功’。平心而論,她短短的四個字,已經逐項指得明明白白了。”宗旋道:“給我瞧瞧行不行?”秦霜波舉步走過去,把紙條給他,此時兩人相距只有叄四尺,極為接近。宗旋看得清楚,但見秦霜波那對清澈如湖水的雙眸中,透出憐惜之情,以及一種愛莫能助的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