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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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氣象局發佈低溫特報，今早的天氣果然就是寒風凜冽得凍人。

必宜葭手提著一個圓形紙盒站在邵鉤的家門外。

超怕冷的她一出門就是全副武裝的裝備，一件擋風的米長風衣遮到小腿肚，手上的那雙手套茸茸的，羊圍巾不只圍在脖子上，連鼻子嘴巴都遮了，加上風衣帽子一戴，一張小臉就只剩下兩顆圓圓的眼睛。認識她的朋友常取笑她的這一身裝扮是搶匪裝。

她已經站在門口五分鐘了，卻遲遲沒有按下電鈴。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到男生家，她怕會遇上什麼她應付不來的場面。

這種凍死人的天氣…不管了，再站下去她一定會變成冰的！好像怕自己改變心意似的，她急急按下門鈴。

一會兒，邵鈞在窗口出現，然而他看了半晌卻沒有出來開門，依然杵在窗口打量。

必宜葭一愣，隨後想到…

“我是關宜葭。”她拉下遮臉的圍巾和風衣帽子，出真面目。

果然，邵鈞認不出那一身奇怪裝扮的人是誰，一見她拉下帽子圍巾，他馬上出來開門。

“怎麼來了？”他好奇地問。他們既無約定，而且又是這種冷天氣，她這種怕冷的人不躲在家裡避寒，出來幹嘛！

“呃…我是來謝謝你前天的幫忙。”

“沒什麼，我也玩的很愉快啊！”除了江曼玲的死死糾纏之外。他在心善加了一句。

“這個送你。”她遞上帶來的紙盒。

“這是什麼？”拿過有點重量的紙盒，他問。

這紙盒上沒有圖案文字的印刷，像是手工自制的，很有特也很環保。

“蛋糕。”

“喔，謝謝。”一聽是甜品，他就只是禮貌的一句客套。

“進來喝杯茶。”邵鈞將門大開客。

怕冷的關宜葭也不遲疑，緊跟著他的腳步向一室的溫曖和…凌亂。

客廳裡散落了一地的書籍雜誌，抹布水桶掃帚塵器全俱備，一看即知是在大掃除。

“你在忙，那我不打攪了。”站在客廳的唯—一處空位…門口，她客氣地說再見。

“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在大掃除而特地來幫忙的咧。”他玩笑地說。

“也好。那我們就開始吧。”她倒是當真的快答應，馬上脫下風衣手套要上場。

“嘿，我是開玩笑的。”她的認真卻讓他大吃一驚，他有點尷尬地說。

“我那種麻煩你都能幫我了，幫你大掃除一天也是應該的。何況，人多好辦事嘛！要從哪裡開始呢？”人家都誠心要幫忙了，他哪有拒絕的道埋。於是，兩人就由書房掃到客廳，忙了一天，中午的午餐還是關宜葭下廚煮麵。

直到下午四點多，工作才告一段落，嚴寒的冬兩人還忙出了一身汗。為了謝她的幫忙也為了勞自己，他提議喝下午茶。

茶煮好擺上，再端出關宜葭帶來的蛋糕，音響裡洩而出小提琴演奏的天水船歌，很有喝下午茶的覺。

他動手切了一大塊蛋糕給她，卻只切了小小的一片給自己，不愛吃甜食的他，算是聊表心意。但是，茶已喝了大半壺，他卻一口也沒吃。

“你不是愛喝咖啡嗎？或許這種蛋糕你也會喜歡。”由他口述的自傳中，她知道他一些基本的喜好。

“這蛋糕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他用修長的手指切下小小一角放入口中，秀氣的吃法讓他的話聽起來很沒有說服力，甚至還有點言不由衷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