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回勝英夜遇鬼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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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英藉著微弱的火光,低頭看去,地上除了成串的大珍珠,還有瑪瑙、金塊、銀錠子。他撿起來抱在懷裡,自語道:“哼!怪不得你死了也捨不得撒手,果真是寶貝啊!”出家人並不看重這些身外之物,只是嫌太少了一點。勝英心裡美滋滋的想著,忽聽身後傳來陰惻惻的聲音道:“好呵!你這個佛門弟子成何體統?也來搶奪他人財物!今個兒你若不把東西老老實實地還給我,可別怪我吹一口陰風取了你的命!”勝英就覺得心裡一陣發冷,趕緊加快腳步往山
外面疾走,深知這個鬼愛財如命,
不好會勾去人的魂魄。
守財鬼又發話了:“你給我站住!放下我的財寶。”勝英也不敢回頭,後衣襟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扯住了似地,腿雙如同灌滿了鉛,沉重得難以抬起腳來,便開口言道:“你這個傢伙!生前定然愛財如命,死後才當了個守財鬼。鬼要這些東西有啥用,還不如送給貧僧,去散與天下窮苦百姓,一來你也積份陰德,二來老衲和你做個人鬼情。
守財鬼冷哼一聲道:“哼!你也快變成守財鬼了,抱著這許多財寶,也派不上用場!若是你拿去一半,為我做個好事,能轉生福州貴地,咱這段人鬼情,還有的商量。”勝英暗想:這鬼心眼還真多,看來他要著急轉世!有心不答應他的請求,可身子又讓鬼給纏住了,便點頭道:“好吧!老衲便用這些財寶,為你做一場法事,超度你的亡魂,轉生到凡間福地。”守財鬼拍掌笑道:“啊哈!我先謝謝你了!其實說啊,人與鬼只是一紙之隔,活著的時候,為了拖累著一個臭皮囊,總是要離不開金銀的,做了鬼才一身輕鬆。我勸你呀,還是早些做了鬼才好,別看那些當皇上、做宰相、做大臣的,整天價板著個臉養尊處優,臭架子擺得老大,其實都是
血鬼轉世的。他們
的血越多,造得孽也多,官也做得越大,每
裡擔心讓巡世鬼給抓去了魂,到陰曹地府去受大罪。我這個鬼就是愛財,倒也無憂無慮。”勝英暗罵一聲:真是鬼話連篇!他不想招惹此鬼,便一笑問道:“聽口音你不像本地鬼,可還記得生前是何方人氏嗎?”守財鬼一
脯,身子變得高大起來“嘎嘎嘎”地笑罷才說道:“我生前名叫王大發,家住東海之濱,有良田千頃,
妾成群,乃是當地首富!”勝英又問道:“王家鬼先生!你家中那麼有錢,怎麼會讓老虎給吃掉?”叫做王大發的鬼輕嘆一聲,身子又變得像個八、九歲的小孩兒那麼大,看了眼勝英,低下頭言道:“唉!說來慚愧!我的管家姓宋,名大成,事情就從他身上而起!此人心術不正,與我那第五十六房小妾燕紅,勾搭成
。燕紅本來是個風
戲子,我上了年紀,難以使她得到滿足,他二人便盜竊了這些財寶私逃,正巧被我發現,便手提寶劍前去追趕,一直追到後山上,才將這一對跪地求饒的姦夫
婦給殺掉。當時,我連氣帶累,渾身直抖,剛坐下時辰不大,就來了一隻母老虎,活活地把我給嚇丟了三魂六魄,因此才丟了一條貴命。再後來,我要轉回六道之中,老虎要我找個替身,才肯放過我。可是,這裡荒無人煙,只有些野驢、野牛、棕熊、豹子、小鹿兒,到哪裡去找替死鬼啊?便再次苦等了數年。如今遇上了你這個佛門弟子,該救我出苦海了吧?”勝英氣得罵道:“你這個為富不仁的惡鬼!也不知在人間造了多少罪孽!就是轉了生,也該是蛇鼠之類,還不如做鬼的好!”守財鬼大怒,往前跳了一步道:“呵呵!你怎麼也說起鬼話來了?我不去轉生,哼!難道就永遠做鬼不成?”勝英無言以對,那鬼不斷地朝他吹著陰風。勝英五內經不住陰
之氣的侵襲,身體漸漸地僵硬起來。
蘭芝公主一覺醒來,天光已然大亮。
虎怪抓來兩隻羚羊,放在草地上。
小牛點著火,支起木架,準備燒烤野味。
幫主吃四方遲尚清算得上燒烤大師,用匕首剝去羚羊皮,扒出五臟等物,很快就把收拾妥當的羚羊擺在木架上。
陳若霞撿來一抱幹樹枝,放在地上,然後幫小牛燒火。
虎怪把羚羊內臟叼走,兩隻猛虎也跟了去分吃食物。
蘭芝公主看著二虎爭食,覺得噁心,便轉過臉去,看小牛和若霞燒火。
遲幫主在一旁指指點點的說道:“喂!你們倆是燒窯呢吧!火不要燒得那麼旺,會把燒糊了的,微火烤出來的
才香!”一陣山風颳來,吹起來的草灰,
了李小牛的眼睛,他用手背來回
著,招呼若霞道:“唉!陳姑姑!幫我把眼裡東西
出來。”陳若霞也被火舌燎捲了劉海,聽到小牛喊她,便不再用纖纖玉指捻捏彎曲了的髮梢,走到小牛跟前,翻開他那緊巴巴的眼皮,看見上眼皮內有個小黑點兒。她小心地使勁吹了一口氣,小黑點兒和淚水被吹到了紅紅的眼皮上。她掏出上面繡著一枝並蒂蓮的,雪白
杭州絲錦手帕,才輕輕地從小牛內眼皮上抹去了那點灰燼。
李小牛眨巴著眼睛,滴落幾滴淚水,朝陳若霞呲著小白牙兒一笑,謝道:“姑姑!啊,沒事了,謝謝您!”陳若霞細心地把那點灰燼用指甲颳去,然後把手帕疊得方方正正地,放在貼身之處,回頭看了一眼蘭芝。她顯然是看見了手帕上的蓮花“呵呵”笑著打趣道:“賢妹果真是妙手生,那朵蓮花兒繡得像雨兒淋過一般,便開出兩朵兒來。姐姐有閒空兒,一定跟賢妹學學。”正趕上老花子遲尚清,被辛辣的濃煙嗆得使勁咳嗽。
陳若霞紅著臉兒低下頭,一顆芳心“砰砰”跳個不停。謝九月小哥哥那英俊的面孔,文雅的笑貌又浮現在眼前。在那時,二人耳鬢廝磨,每裡讀書寫字,自個兒那娟秀的小楷,小哥哥他讚不絕口。小哥哥在花園裡練武功,我坐在芍藥花圃邊微笑著欣賞,一直等他練完了刀法,我就嬌笑著用這方手帕,為小哥抹去那一層薄薄的汗水,他竟大著膽子逮住我一雙小手,充滿摯愛的目光就像火團,簡直要把人熔化,只好嬌羞得紅了臉兒,偏著頭微合了二目,任他去撫摸,好不老實的一個小哥哥喲!膽敢輕輕地在我粉頸上,吻了一小口兒!每想到這件事,她一顆芳心都為之震顫,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
,使她對美好未來充滿希冀。想著想著,陳若霞忍不住“咯咯”一笑。
李小牛不知端倪,陪著笑道:“姑姑!你笑起來真好看,就像那個什麼花兒?”想了一陣,也說不出花名來,乾脆便揀知道的說道:“就像狗尾巴兒花。”陳若霞羞了個滿面通紅,急得直跺腳,開口說道:“你胡說啥呢?”蘭芝公主走過來打了個圓場,秀口微笑著道:“看你這個不會說話的小嘴兒,把你陳姑姑貶成什麼啦?倘若你謝叔叔知道了,還不扯腫了你那不會討人喜歡的嘴兒才怪呢!”陳若霞可犯急了,伸出玉手便撓蘭芝公主的腋下,笑著呵斥道:“就顯你的小嘴能說會道兒,拿我取笑了!”蘭芝公主“咯咯”笑著往後躲去,用胳膊肘緊緊護住腋下,連連討饒道:“好妹妹!就饒了姐姐吧,往後再也不敢了。”說完,又把好妹妹連叫了十幾聲。
看著她二人嬉鬧,好似翩翩舞動的花蝴蝶一般,丐幫幫主遲尚清拈著亂糟糟的花白鬍須“呵呵”地笑著。
李小牛湊過來,一捅遲尚清的後眼兒,笑著討教道:“老幫主!您有學問,告訴我一下,把像陳姑姑這樣的女孩兒,該比作什麼花兒才好?”遲尚清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小年紀,問這些有啥用?”李小牛縱了縱鼻子道:“當然有用!剛才我說她像狗尾巴兒花,陳姑姑就差點哭起來。這就是我說錯了,惹姑姑生氣了。”吃四方遲尚清雙手往
前一抱,像個老學究似地,撇著大嘴道:“你要把她比作世界上最好看的花兒,你姑姑就會高興的。千萬別說是什麼狗尾巴兒花兒,雞冠花兒啦,該說她是牡丹花兒啦,什麼出水芙蓉啦,玫瑰花啥的,你姑姑就不會生氣了,聽明白了沒有?”李小牛眨巴幾下眼睛道:“嗯、嗯!有點兒道理!其實呀,那些都是花兒,說哪個不一樣啊。”遲尚清捋了下鬍鬚說道:“哎!可不能那麼說。就拿你來說,把你比作老虎、大熊、老鷹,準愛聽吧。”李小牛點點頭。
遲尚清又說道:“要是把你說成是小狗、小耗子,你能愛聽嗎?”小牛搖了下頭,見蘭芝公主和陳若霞手拉手地走過來,便上前解釋道:“陳姑姑!剛才我打得比方不對,應該說叫牡丹花兒、玫瑰花,還有出水芙蓉,不能叫狗尾巴花兒,也不能**冠花兒。您這回該不會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