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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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喜幛高高掛,成對龍鳳花燭搖曳出濃濃的光彩。
水席開了十桌,只要有緣同居一客棧的,不論富貴貧賤、高官乞丐,一律可共同分享關靳封與嶽妗粼的喜悅。
而這一切的安排,皆出自劉伯溫之手。
必靳封終於瞭解,劉伯溫對他和嶽妗粼這場親事的計劃,有多“勤快”了。
趁著酒酣耳熱,他來到劉伯溫身旁,向他敬了一杯酒。
“國師,與我乾一杯吧!”
“哈哈哈,新郎倌美意,老夫豈敢推卻。”劉伯溫仰頭幹了酒。
必靳封冷笑一聲,俯近他耳畔低言。
“我不曉得國師佈置這一切有何用意,不過這回就算了,下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設計我了。”誰教他對嶽妗粼亦有情意,只有認栽。
“關衛此言差矣,老夫不過是出自一片愛惜晚輩的好意,為你籌辦了一場婚禮,何來設計之說?”
“國師做事,要不同時達成兩、三個目的,那就不是你了。”劉伯溫但笑不語。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關靳封算是唯一看透他三成的人,不過他畢竟年輕、磨練不夠;再過個十年吧,他的成就或許不在他之下,如果他有心的話。
必靳封睨他一眼。
“另外,我既娶妗粼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還望國師手下留情,莫把機關算到她頭上。”
“嶽姑娘不過是個半大女娃兒,老夫有什麼理由對她出手呢?”
“倘若這女孩有個不同凡響的親爹,那就很難說了。”劉伯溫一生中,極難得地微變了臉。想不到關靳封能猜到這許多,他是越來越欣賞他了。
必靳封深口氣,謹慎地對劉伯溫下了警告。
“國師,我無意與你為敵,所以也請你高抬貴手。不管妗粼的爹是何方神聖,與我大明有何利害關係,她是她、她爹是她爹,不可混為一談,尤其如今,她已成我關家婦,再與她爹無關,倘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必盡力護她周全。”
“老夫也不想與你為敵。”關靳封並非泛泛之輩,劉伯溫當然不想在他和樂的老年生活中樹立一個難纏的對手。
“有關岳姑娘的事,關衛儘管放心,老夫也希望你們過得好。”
“那就多謝國師了。”關靳封拱手一揖後離開,向其它客人敬酒去了。
劉伯溫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他這一生為了大明鞠躬盡瘁,不貪榮華富貴,圖的也不過是創立一個太平盛世,讓老百姓有一口安樂飯好吃。
為了讓紛亂擾攘了百餘年的東北能終止糾紛,他不惜設計關靳封和嶽妗粼相識、相戀、近而成親;他心頭沒有後悔。
與整個大局比起來,兩名年輕人的未來輕賤如螻蟻,他想都不必想便有了選擇。
然而,與他們相處久了,年輕人的朝氣讓他動,他竟真心期待起他們能白首偕老。
他默默離了位子,看見關靳封正被一名醉客拖著、分不開身;他離開飯廳,轉向後院。
才到穿堂,一道纖細的身影引住他的目光。
“嶽姑娘?”新娘子怎麼跑出新房了?他好奇地過去查看。
嶽妗粼瞧見他,嚇了一跳。
“國師,你怎麼不在廳裡喝酒?”
“有些醉了,所以出來吹吹風。”劉伯溫笑看她一身喜氣的打扮。十五歲的小姑娘,出落得像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美得清新、也美得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