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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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個男人胡塗到和誰上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將她放在心上，她也沒有必要攪亂他的愛情生活。

“我想也是，她一定是捨不得離開我，難怪特別熱情…”路家聲自顧自地回味著那晚的銷魂體驗，顏敘青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別在我這兒口水，滾回你自己的辦公室，我待會還要面試幾十個新人！”全公司五十個員工，只有她敢對老闆這麼說話，路家聲也習慣她的直來直往，不在意地哼著歌離開她的辦公室。

顏敘青隨後起身關上房門，無助地靠在門上，任由心痛的淚水侵蝕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忙碌是最佳的療傷劑，隨著巴黎和倫敦服裝週的接續活動，顏敘青率領旗下模特兒在歐洲奔波趕場，路家聲則親自坐鎮紐約服裝週。

等顏敘青好不容易處理完後續事宜回到紐約，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事。

天的紐約依然寒冷，獨自走出機場，面而來的冷空氣灌進開敞的大衣領口，顏敘青忍不住輕咳幾聲，覺得自己像是要冒了。

“敘青！”剛要伸手拉開等候的出租車門，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同樣身穿大衣的路家聲快速向她走來，喜悅神對上她的訝異。

“你怎麼在這兒？送人還是接誰？”她一口斷定他的出現必是偶然。

見他突然出現卻沒有到特別欣喜，路家聲對顏敘青的反應到失望。

“當然是來接你啊！吧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幹嘛接我？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車回去呀！”她出差一向都搭出租車，或是請秘書安排車子接送，對他的體貼還真的到不習慣。

“想你呀！”路家聲接過行李，坦率說出在此的理由。

他的確很想念她，雖然自己也忙得天翻地覆，但她不在的這些子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連談知心話的對象都沒有。

直到上了車，顏敘青還是對路家聲的殷勤到懷疑。

“坐了幾小時的飛機，餓了吧？我先帶你去吃飯吧！”路家聲提議著，見到她，他顯得很高興。

顏敘青終於按捺不住，直指問題核心。

“你是不是又失戀了？”

“嘿嘿，又被你猜到了…”路家聲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和瑪吉還是分了！”

“喔？”一聽到這個消息，顏敘青神悄悄振奮了一下，“你們不是才決定重新開始？”她強抑心頭的雀躍，努力裝作毫不在乎。

“還是沒辦法…我不是提過複合那一晚的事？那時發生在我們之間的情真的很美好，讓我有種重新愛上她的錯覺…之後卻再也找不回那種身心契合的動…”路家聲遺憾地嘆口氣。

“再加上最近忙得要命，老問題又重現，瑪吉不但工作跟我鬧彆扭，回家也找我吵，我實在受夠了…”他說完不苦笑，卻沒有上次失戀時的頹喪。

“我早該聽你的話，找個合適的物件結婚算了！”始終沉默不語的顏敘青終於開口。

“你今天來接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喂！我有那麼現實嗎？”路家聲出聲抗議，他不喜歡顏敘青這麼看待自己。

“我是真的很想你，才迫不及待想見到你…沒有你的紐約真的好無趣、好孤單…”剛剛見到她的瞬間，他真的很想抱住她，好像這麼做就能填補這陣子困擾他的空虛。尤其那時她看來好孤單，脆弱得不像平時充滿幹勁的堅強模樣，令他心頭漾起不一樣的情，直想把她抱在懷中呵護疼惜。

她從來不是那種需要男人憐惜的女人，這不太符合她的形象。他很訝異自己居然會有這種衝動，實在太不尋常了！

不過，他好高興她終於回來，至少心頭踏實了一點。

“你真的…很想我？”聽他這麼說，顏敘青心頭竟泛起絲絲甜。她微笑地回望他的凝視，車廂內氣氛頓時變得不太一樣。

路家聲首先調回視線，不自在地望著前方。

“當然是真的…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好好補一下，看你瘦的，臉也不太好，聽說你在歐洲像拚命一般，也吃得很少…”

“我很忙…”她知道這不是個好藉口。

“忙得沒時間打電話給我，和我聊聊？”抱怨的語調像是撒嬌，“還以為你在躲我。”她在歐洲時兩人甚少通電話，大多談完公事就掛了，他只能藉由打電話關心那些模特兒，假裝無意間問起她的狀況。

以前從未有這樣的情形，害他百思不解到底哪裡惹她不高興。

“幹嘛躲你？我又沒欠你錢！”被說中心事，顏敘青只能藉由開玩笑來掩飾心虛。

終究還是躲不過，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能愈陷愈深，一見到那令她眷戀不已的笑容，聽到他說想她，這些子以來的努力一下子化為烏有。

不容易呀…八年的愛慕怎能說忘就忘？

況且現在她好想投入他的懷裡，讓他溫暖的懷抱驅走一身的寒意，聽他沙啞的聲調低喃著私密愛語，讓她卸下滿身的疲累…但是，他的懷抱從不屬於她，除了那一夜。

她突然的沉默引來他的注目。

“在想什麼？你看起來好累、好無奈…”她望著前方的眼神顯得好無助，連平時大剌剌的他都能讀出她的情緒，這麼脆弱的表情是他所陌生的。

“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我直接送你回家？”

“沒關係，好久沒一起吃飯了。”甩開突來的憂傷，她強打神對他一笑。

“我現在不想回家。”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餐廳，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風格。”他難得對她展現溫柔體貼，“睡一下，到了再叫你，嗯？”

“嗯！”顏敘青聽話地閉上眼睛，她真的累了。

從後照鏡偷偷望著她的睡臉，面而來的車燈照耀讓她的臉更加蒼白，那股不該有的憐惜之情再度浮現。

此刻的她不再是哥兒們，而是個讓他想好好疼寵的女人。

這樣的念頭令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