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一悲合一喜探嬌兒又生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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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們一旁的諸少俠,這時也不由一個個面現憂。
這可令黃秀芷如墜五里霧裡,不知這些人為什麼會如此傷心?
這時只有玉虎兒較為鎮靜,雖未與其他人一樣,淚哭泣,但他一臉肅穆。
黃秀芷挨近他的身側,悄聲問道:“你可知我哪句話說錯了,會使他們悲傷起來?”玉虎兒淚盈滿眶,強自壓抑內心悲慟,道:“姑娘所說的話倒是沒有錯,只是一件事,太過令人痛心!”黃秀芷神一慄,道:“什麼事?”玉虎兒唉聲道:“就是你姨父姨母兩位老人家…”黃秀芷見他吐吐,忙又追問道:“他們兩位老人家怎麼樣了?”玉虎兒再也強抑不住噙在眼中的淚水,道:“二位老人家皆被仇家所害!”黃秀芷如受雷轟擊,驚訝的“啊!”了一聲,趕忙到羅寒瑛身旁,拉住她的玉腕,悲傷地道:“寒瑛姊姊,是誰害了姨父姨母?你快告訴我,我要替他們兩位老人家報仇!”寒瑛內心恍如蛆行蟻啃,強忍住悲慟,道:“秀芷妹妹,我們且不談這些,容我後再慢慢告訴你好嗎?”秀芷自小即嬌生慣養,任得很,想到什麼就幹什麼,這時哪能憋下這股傲,硬是不依道:“不行,寒瑛姊姊,我要你現在告訴我。”寒瑛心如刀絞,期期艾艾地顫聲道:“秀芷妹妹,你一定要我說嗎?”秀芷道:“姊姊,我要你告訴我,害姨父和姨母他們兩位老人家的仇人究竟是誰,我拼了這條小命不要,也要替他們兩位老人家報仇!”她這幾句話,只羞愧得羅寒瑛和雁秋無地自容,羅寒瑛恨不得一頭栽死,了此一生錯綜複雜的恩仇,羅雁秋更是痛心疾首,暗自自責:“我為什麼幾次都把他們放過?”他覺得他太愧對九泉之下的父母,倏地把手一掄,疾向自己天靈蓋罩下。
這一刻,他把一切全都忘記了,心裡只有一死,是以,出掌快,勁力也猛,眼看他就要自毀在自己的掌下。
站在他一旁的諸少俠和女傑,均陷於悲慟之中,對他的舉動,卻無一人發覺。
只聽“蓬”然一聲。羅雁秋一條身軀,直的躺在地上,眾人聞聲,俱皆一愕,一見雁秋橫臥地上,不由惶急萬分,忙一窩蜂似的撲到他的身前。
玉虎兒一疊聲的忙喚“秋弟”!
餘棲霞、于飛瓊,伏在雁秋身傍,嚎啕大哭!
羅寒瑛更是悲慟不已,急憤攻心,也昏厥過去。
秀芷小小心靈,遭此劇變,竟一時嚇的不知所措,瞪著一雙圓圓的秀目,呆呆地怔在當地。
就在眾人被這慘變鬧得神魂不定之際,猛聞一聲哈哈大笑,宛如暮鼓晨鐘,起自小店之內,震得數人心神一怔,齊齊向小店望去。
這時,小店之內,除了矮方朔聶耳師徒端坐桌頭,恍如無事人一樣,大口吃喝以外,再未見到一個旁人。
此刻,那矮方朔聶耳把一罈酒喝光,一拍桌子叫道:“店家,快拿酒來!”然後轉身衝著他們一干人道:“小娃兒們,你們都望著我幹什麼?還不趕快把他‘期門’解開,難道還等我老人家動手嗎?”幾位少俠和女傑,聞言這才知道雁秋是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點了道。
凌雪紅聞言,首先拭淚替雁秋推宮拿,于飛瓊和餘棲霞分握著他的一雙手,無比關切的注視他的反應。
霎時,羅雁秋長長一嘆,睜開雙目,出兩道極其悲切的寒光。圍著他的諸人,見他已然甦醒,均皆鬆了一口氣。
而那羅寒瑛這時也被萬翠蘋與黃秀芷兩人救醒。
諸少俠把姊弟倆人救醒之後,便都往小店內望去。這時哪裡還有這一代怪傑師徒的蹤影。
羅雁秋霍地站起來之後,悲痛無比地嘆道:“各位兄弟姊妹,你們為什麼要我活在這個塵世上?我實在再無顏活下去了,還是讓我死罷!”玉虎兒忙道:“秋弟,你怎能有這種想法?父母生下我們,是寄望我們將來作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你若是自覓絕路,豈不愧對父母養育我們一場?”凌雪紅這時更是咽聲道:“秋弟,你什麼都可以不顧,難道就不為我們的孩子想想?”羅雁秋聞言,渾身一慄,凝視著凌雪紅道:“紅姊,你說什麼?我們的孩子?”凌雪紅羞赧的低下螓首,幽幽地說道:“一個人事不知,嗷嗷待哺的嬰兒!”這時,羅寒瑛和黃秀芷,萬翠蘋均趕過來。寒瑛瘋狂的抓住雁秋道:“秋弟,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啊,羅家就只有你這一條命子,難道你…”雁秋被眾人哭訴得心境清明瞭過來,尤其是凌雪紅和寒瑛倆人的話,深深地動了他枯萎的神,在親友的撫下,重又振作起來。
他看看天邊一抹如丹楓般的晚霞,堅毅的喃喃自語,道:“我要手刃親仇!再也不放過仇人!”然後面一正,瞥了身旁眾人一眼,道:“我們走吧!”眾人都知羅雁秋這一二年的遭遇特殊,情轉變也很大,此時相聚不久,均還摸不清他的用意,是以,人人均未表示意見,都隨他回店牽馬起程。
黃秀芷雖是滿腹狐疑,這時再也不敢開口了。她默默地走在寒瑛一旁。
一行人有的騎馬,有的駕禽,向西而行。玉虎兒一對伉儷行程正與他們相反,於是便驅騎奔到雁秋身旁,玉虎兒道:“秋弟,愚兄要與拙荊前去大雪山,你們…”他的話猶未了,羅雁秋神一怔,滿面之,道:“玉師兄,你與師嫂暫時不必去了。”玉虎兒聞言一愕道:“怎麼?”羅雁秋道:“一則因為師兄路途不,再則雪山派雖然舊人死去不少,可是雄霸武林之心,卻依然未泯,是以,兄嫂此去,小弟實在不能放心。”玉虎兒豈是膽小怕事之徒,聞言正辯駁,羅雁秋又道:“我知道玉師兄心有不服,但此事並非當前急務,就是晚上一年半載,也無什麼要緊,現在我們應當找個落腳之處,然後再從長計議。”玉虎兒一想,覺得這話也對,便也不再堅持。
再行頓飯工夫,天已大黑,微風習習,頗宜人。
突然由官道上衝來兩匹快馬,雖然天黑不易視物,但仍依稀可以辨出,馬上倆人均是一律禿頂,衣著大紅多格僧袍,僧袍風起舞,獵獵有聲,霎時已由眾人面前飛馳而過。
羅雁秋掉轉頭來,見是餘棲霞緊躡身後,便道:“霞妹,你看適才過去這兩個僧人,身著頗為古怪,不知是哪一條線上的?”餘棲霞道:“好像是喇嘛。”羅雁秋頗不解地道:“他們住在邊疆,何以會突來中原?”餘棲霞道:“難道你還不知道,這些突然來中原的一些喇嘛,乃是大雪山和崆峒兩派,聯名邀來的幫兇。”羅雁秋不由吃驚,道:“竟有這種事?”眼看前方***閃閃,便知已近鎮甸,眾人心頭一喜,揚鞭策騎,不大工夫,來到一座鎮甸。
這鎮甸雖然不大,但夜市也頗熱鬧。鎮頭便有一家“福星客棧”羅雁秋一行人在這客棧門前下了馬。
棧內店小二早已奔了過來。尤其見這一行人人數頗為不少,又多為女,招待的更是格外殷勤。直把眾人安在幽靜的後院之後,這才告退而去。
定夜,眾人均是久別重逢,自然有道不完的離緒。尤其是凌雪紅、于飛瓊、餘棲霞三人,而對渴念已久的心上人,但礙於有旁人在場,很多體已話不便啟口了。
玉虎兒和萬翠蘋乃是過來之人,何嘗不知這個中滋味,於是,相敘一會兒別後情形,便告退回房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