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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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號員頭戴特大的耳罩,站在跑道上,打著旗語,引導波音747客機靠近等在那裡的舷梯。飛機按固定的路線轉了個圈,飛行員據旗語,熄掉了四引擎的渦
發動機。
巨大的機艙裡,擴音器傳來了空中小姐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在紐約的肯尼迪機場降落。謝謝各位乘坐環球航空公司的飛機。請在自己的座位上稍待片刻,等聽到下一次廣播後再下飛機。謝謝。”乘客們紛紛發出喃喃的抗議聲。不一會兒,機艙的門開了,詹妮弗身旁的兩個聯邦調查局的人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對她說:“走吧。”乘客們好奇地望著這三個人離開飛機。幾分鐘後,廣播員又開始播音:“謝謝諸位的耐心。女士們,先生們,現在你們可以下飛機了。”一輛官方的轎車等候在機場的邊門口。轎車先在公園街一百五十號的大都會教養中心停留,那裡和福萊廣場上的美國法院大樓連著。
在給詹妮弗登記後,一個聯邦調查局的人說:“對不起,我們不能讓你呆在這兒。我們接到命令要送你去賴克斯島。”去賴克斯島的途中,三人都保持沉默。詹妮弗坐在轎車後排,兩邊各坐著一個聯邦調查局的人。她一言不發,迅速地估量著自己的處境和可能會出現的結局。在飛越大西洋的整個旅途中,這兩個人總共才說了幾句無關的話,所以詹妮弗無法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糟,她知道問題很嚴重,因為引渡證不是那麼好搞的。
她如果進了監獄就無法自救。所以,她首先考慮的是能設法使自己保釋出去。
現在車子正在通往賴克斯島的大橋上行駛、詹妮弗看著車窗外悉的景
,不
慨萬千:這景
她曾幾十次、幾百次地領略過,可那時她是去和當事人談話,而今天自己卻成了罪犯。
不會太久的,詹妮弗想,邁克爾會將我救出去的。
聯邦調查局的兩個人陪著詹妮弗走進接待樓,其中一個把引渡證遞給了衛兵。
“詹妮弗-帕克。”衛兵看了一眼逮捕證。
“我們一直在等你,帕克小姐,三號關押室為你留著呢。”
“我有權打一個電話。”衛兵朝桌上的電話點點頭“當然。”詹妮弗拎起聽筒,默默祈禱,但願邁克爾在家。她開始撥號。
邁克爾-莫雷蒂一直在等待著詹妮弗的電話。過去二十四小時內,他除了等電話,把其他一切全忘了。他知道詹妮弗什麼時候到達倫敦,她所乘的飛機何時離開希思羅機場,以及她何時回到紐約,因為有人不時地向他通風報信。他坐在辦公桌旁,想象著詹妮弗乘車前往賴克斯島的過程。他想象她走進了監獄。他知道她在關進牢房前一定會要求打個電話,而且一定是打給他的。他所需要的也正是這個。他將在一小時內將她營救出來,使她能回到自己的身邊。邁克爾-莫雷蒂現在活著就是為了等待詹妮弗-帕克跨進他的房門。
詹妮弗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她把自己委身於一個企圖毀掉他邁克爾的人。她還給了那人什麼呢?她向那人透了哪些機密?
亞當-沃納是喬舒亞的父親,現在邁克爾對這一點已經確信無疑了。詹妮弗從一開始就欺騙了他,說什麼喬舒亞的父親已經死了。哼!現在倒可以馬上兌現她所說的這個預言了。邁克爾陷入了一種啼笑皆非的矛盾中。一方面,他手裡掌握了足以使亞當-沃納聲名狼藉的武器,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徹底毀掉。他可以用披他和詹妮弗關係的方法來向亞當敲詐勒索。但是,如果他那樣做的話,他也就暴
了自己。如果黑手黨的家族知道——他們一定會知道的——邁克爾的女人原來是參議院調查委員會負責人的婦情時,邁克爾就會成為笑柄。他就再也不能在人前抬起頭,再也別想發號施令了,因為戴上綠頭巾的人①是不配別人尊敬的。因此訛詐威脅不啻是一把雙刃利劍,儘管看起來十分厲害,但邁克爾知道自己並不敢動用它。他必須以另一種方法來消滅自己的對手。
①指子或姘婦與別人通姦的人。
邁克爾全神貫注地盯著面前攤開的一張小小的草圖。這是一張亞當-沃納這天晚上將去參加一次私人募捐晚宴的路線圖。邁克爾-莫雷蒂花了五千美元才搞到這張圖,它將置亞當於死地。
邁克爾桌上的電話鈴響了。他下意識地抖了一下,拿起話筒,聽見那正是詹妮弗的聲音。這聲音曾嬌滴滴地在他耳旁講過悄悄話,這聲音…
“邁克爾…是你嗎?”
“是我。你在哪兒?”
“他們把我帶到了賴克斯島。他們以殺人的罪名關押我。保釋還沒有辦,你什麼時候…”
“我馬上就讓你出來。耐心等著。嗯?”
“嗯。邁克爾。”他聽到了她聲音裡透出的輕鬆。
“我將派吉諾去帶你回來。”幾分鐘後,邁克爾又伸手抓起聽筒,撥了個號,對著話筒說了好幾分鐘。
“保釋金要多少我並不在乎。我要她馬上出來。”他擱下聽筒,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吉諾-加洛走了進來。
“詹妮弗-帕克現在正在賴克斯島,一兩個小時內就會被放出來,你去把她接來帶到這裡。”
“好的,頭兒。”邁克爾靠坐在椅子上。
“告訴她我們過了今天就不必擔心亞當-沃納啦。”吉諾-加洛臉上出了喜
。
“是嗎?”
“嗯。他正在去演說的路上,但他永遠也到不了那裡了,他將在新迦南的橋上出事。”吉諾笑了:“那太好了,頭兒。”邁克爾朝門口打了個手勢“去吧。”地區檢察官迪-西爾瓦絞盡腦汁,竭力反對保釋詹妮弗。他和代表詹妮弗的律師一起來到了紐約最高法院法官威廉-貝內特面前。
“閣下,”迪-西爾瓦說“被告被控犯有十幾項嚴重的罪行。我們剛把她從新加坡引渡回來。如果她獲得保釋,她就會逃到某個我們無法引渡的國家。我要求閣下拒絕保釋。”代表詹妮弗的前法官約翰-萊斯特說:“地區檢察官嚴重地歪曲了事實,閣下。我的當事人過去從沒逃到什麼地方去。她去新加坡是為了辦理事務。如果政府當時要她回國,她會自覺自願地回來的。作為一名本地律師,她開業範圍很廣,又遠近聞名,簡直難以想象她會逃跑。”爭論進行了半個多小時。
爭論結束時,貝內特法官說:“同意以五十萬美元保釋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