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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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曳的燈火，點亮了一片時空，在歷史的洪當中，這每一盞燈，都代表著一位曠古凌今的文道聖者，他們的思想，智慧，就像是漫天的繁星，散發出智慧的光芒。

方塵盤坐在地，渾身的孔中，吐著一縷縷潔白如雪的浩然之氣，每一刻，他的氣息就會飄渺一分，更加增添了加幾分儒雅。

浩氣長存，亙古不朽，一片片雪白的氣息紛紛從四周的古籍中飛逸出來，盤旋在方塵的身周，一本本竹簡，石刻，布，獸皮所銘刻的文字，在這一刻突然擁有了生命，在虛空中顯化而出，凝聚成一幅幅真實的場景。

大道嗡鳴，浩氣滾滾，一道又一道的身影或剛正不阿，或正氣凜然，或嫉惡如仇，其中有白髮老者，也有中年文士，也有一襲青衣的隱居之士，他們的生平，思想，經歷，如同恆河之沙，飛快的閃現而過。

方塵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在默默的接受著這文聖時代的饋贈，數不盡的學識飛快的湧入到方塵的體內，而在下一刻，咔嚓一聲，方塵就到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思想，靈魂瞬間為之一輕，就好像一閃全新的大門向他開啟，展現出另外一個恢宏壯闊的世界。

古老的星空中，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浩然正氣懸浮在宇宙的盡頭，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整個時空就好像是一個巨輪，在突然間戛然而止，留下了數之不盡的遺憾，惋惜，困惑，還有一種敬仰。

方塵緩緩的伸出手，觸摸著這片茫然無際的長河，在這條河面前，一切都是顯得那麼渺小，即便是他顯出神魔之體，也不過是一粒塵埃罷了。

“這就是文聖的力量嗎？”緩緩浮動的浩氣長河在一點點的飄動，就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重量，方塵的手在接觸的那一霎那，就像是伸入到空氣當中，任何的覺。

但他知道事情更本不是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如果要是地獄魔神一類的出現在這裡，必然會連渣子都剩不下。

一點點晶瑩的光點從浩氣長河當中飄散而出，方塵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數不盡的面孔，他們一個個念頭正直，血氣方剛，渾身上下無不朝氣蓬，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滿是義憤填膺之。

“妖魔一族膽敢犯我浩浩之地，此罪當誅。”

“哼，黑暗生靈還不死心，這回必定讓其付出代價。”

“哪裡來的魔頭，還不快快伏誅…”數不盡的戰火燃盡了蒼穹，天上地下，白影飄飄，一幅幅巨大的畫卷大如山嶽，紛紛從地面躍上高空，頓時整個天地都變得燃燒起來，每一幅字畫當中，浩氣湧動，一片片復活的山巒，海洋，烈，古獸紛紛從畫卷當中走出，便和那些從空間裂縫當中的魔頭硬憾在一塊。

數不盡的白光漫天噴薄，如同匹練一般，那些被白光掃中的魔頭，身上瞬間破潰，濃郁的黑氣霎那間便散的一乾二淨。

戰火磅礴，密密麻麻的魔頭紛紛炸開，同樣漂浮在虛空中的畫卷也燃燒起來，而在大地上方，一道道渾身儒雅，雙目怒睜的文士揮灑筆墨，他們極為不俗，每一筆落下，整個天地都變得顫抖…

“這就是文道時代的戰爭嗎？”方塵心中大震，雖然他知道浩然正氣對於那些地獄魔神，妖魔，有著極強的力量，但還沒想到會成為戰爭的關鍵。

這些看似弱不風的文士，每一筆落下，就會有大量的妖魔，魔神隨之化為灰燼，他們的每一幅字跡，就能鎮壓蒼穹，令星辰為之震顫。

“這是一個極為強盛的時代啊。”方塵微微嘆息，眼神中散發出道道光彩，文聖時代，是一個絕對不弱於任何一個時代的存在，這些看似弱不經風的聖人，他們的實力絕對堪比現在的鬼神強者，而在某種程度上，要比這些人還有強大許多。

這裡凝聚了太多，不僅僅是無數文道之人的心念，同樣也是一種沉甸甸的責任。

嗡隆…方塵心念一動，一道道洪從他體內席捲而出，耀目的白光就像是升起了數百顆太陽，將四周的空間照耀成了白晝。

“鎮…”電光火石之間，方塵微微開口，旋即手腕輕抖，指尖更是浩氣噴薄，一道道鐵鉤銀劃的丈許大字，赫然浮現在虛空當中。

幾乎在這個字跡出現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壓力從這道字跡中擴散而開，就連方塵都升起了一股沛然難擋的覺。

一座萬丈龐大的山峰，閃爍著璀璨金光，就像是從九天之上飛來，轟隆一聲，向下方重重的壓落。

“嘶…”看到這一幕的方塵一下子驚的說不出話來，這一個字跡不僅蘊含著浩瀚之力，更為重要的是對心神有著巨大的威壓。

曾在很久之前，一位巔峰的文道聖者，在妖魔大軍大舉進攻之際，只是在一座山頂上寫下了一個字，而正是這個字，卻讓無數的妖魔止步，如同一座曠古凌今的巨大山峰，橫亙在前方。

時光浩蕩，方塵的面容早已恢復，身體上更是披上了一襲潔白的長袍，俊朗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學識滿腹的先生，渾身散發出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崇敬之意。

他緩緩的仰頭看向橫亙在宇宙深處的洪，悵然嘆道，“這是每一位文道士子的念頭凝聚而成的啊，用一點便少一點，尤其是如今文道衰落的時代。”更何況經歷了無數的紀元，這裡的氣息要比之以往，已經少了太多，方塵心中漸漸的升起一股沉重之。

青銅古燈在燃燒了無數年之後，燈火越來越微弱，一幅幅畫面紛紛如泡影般散去，而在下一刻，眼前景象驟然一換，下一刻，方塵出現的地方是一座數百丈長的石質通道。

燈火已熄，厚厚的塵土在地面上覆蓋了一層，散發著濃烈的亙古氣息，在這條石的盡頭，擺放著一張古樸的案桌，上面同樣鋪滿了一層灰塵，將幾卷古書蓋在了下面。

方塵輕抬腳步，眼中微微溼潤，他知道那座石已經消失了，這裡才是那座石的本來面目，在完成它的使命之後，這裡的一切都恢復到了原狀。

或許是時間過了太久了，這裡的一切都變的脆弱不堪，周圍牆壁微微一碰，就會大塊大塊的掉落，掀起一陣陣塵土。

一張滿是灰塵的案桌浮現在方塵的眼前，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不敢伸手去觸摸，深怕一不小心，這裡的一切也隨之化為灰燼。

儘管方塵盡力保持不散發出一絲一毫氣息，但歲月的痕跡，已經讓這張案桌布滿了裂縫，一塊塊碎片紛紛脫落，在空氣中化為細沙，漸漸的消散開來。

方塵頓時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傷，他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卻無法阻止，或者說這是這座石最好的歸宿罷了。

他靜靜的閉上眼，隱約見到一道蒼古的身影在奮筆疾書，那張剛毅的臉龐寫滿了滄桑和憂鬱，在這個過程中，這道身影時而停下陷入深思，時而眉宇間凝成一團，時而長嘆一聲，充滿了一種悲涼之意。

“還是沒有辦法嗎？”恍惚間，方塵聽到一聲微微的嘆息，旋即身軀轟然一震，在這個聲音中，他到了一股濃濃的無奈和悲涼。

那是一種怎樣的覺，是什麼樣的事情才是這位文道聖者充滿了這種悲涼之意。在這道聲音落下之後，黑暗之中，就像是有一雙銳利的眸子，跨越無盡的時空，落在了方塵的身上。

其中有詫異，有期待，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方塵到了一股沉甸甸的壓力，雖然這道目光中並沒有半點的威力，但在這樣一雙看破世間萬物的眼神之下，他身上的一切都無所遁形，數息之後，化作了一聲低低的悵然，“但願這是希望吧…”無邊無際的黑暗從四周湧來，聲音落下之後，整個天地陷入了虛無與死寂，沒有一點的聲息，而方塵知道，這位文道時代的聖者已經徹底的離去了。

天地蒼茫，四周的景物在一點點的化作細沙，徹底的融入到虛無當中，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消散著，這種消散即便是達到了大虛空境的大羅天都無法阻止，這已經達到了一種超脫了時間和空間的境界。

“這一切，還是消散了。”方塵輕輕低語，聲音輕微的微不可察，在他眼中，四周的空間在緩緩的消散，最後隨著一道罡風吹來，這才抬眼望去，眼前的一處角落，出現了一道散發著光亮的空降裂縫。

他不知道是如何走出這片空間的，手中牢牢地守護者補全了大半的儒道墨寶，肩頭到一種極為沉重的壓力，那位文道聖者的最後一番話，已經讓他到了壓力的巨大，使得他的每一步落下，就像是一重重山嶽壓在他的肩頭。

不過儘管嚴峻，但方塵依然下了決心，要保證這一切能夠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