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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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谷的存在,一直是一個忌,落夕榭曾經的主人對他名下的這個山谷一向隻字不提。
董伯說,這荷谷外有奇門遁甲,足可以讓千軍萬馬失其中,保證生活在谷中之人不受任何外加的侵犯和騷擾。
這荷谷本來是備於戰禍的,所以向來機。
“那董伯你怎麼知道的呢?”看了看懷中睡著了的孩子,年輕女子一臉的疲憊,問道一旁在路上總是多加照顧自己的老人。
“這…”董伯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是夫人告訴老奴的。”董伯看了看荷谷的方向,接著說道:“那片山谷,是夫人當時的嫁妝之一。”女子目光有些怔然,看著眼前說這話,語氣之中,充滿對逝者懷念的老人。他為何對荷谷這樣清楚?難道,是母親告訴他的嗎?可是,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母親與董伯幾乎從沒有說過話,連眼神都很少有集,甚至很多時候,都不在同一場合出現。
“當年,我誤闖了那荷谷外的奇門,是夫人救了我。”董伯悵然地說道,那個溫柔而典雅的少女就像是一泓清澈凜冽的泉水,不僅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心。只是,那個時侯,少女已經訂了婚,完婚在即。
幸好荷谷好似世外桃源一樣,不然他們也不能安心住下。
在去荷谷的路上,他們遇見了一個術士,這個不知名的四處雲遊地方外之人。曾經在二十年前在落夕榭出現過,為那時候剛剛出世的落夕榭小姐批過命。
董伯後來回憶,那術士說了一些不吉祥的話,後來被老爺趕走了。
似乎,術士說。小姐此生不宜嫁人,否則禍及後代。
二十年過去之後,當年那個小小的女嬰此時也已經為人婦,為人母,可是術士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小姐別來無恙,不知道落夕榭的風景是否依舊?”他笑嘻嘻地跟抱著孩子地她打招呼,卻將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她嚇得不知所措。
倒是董伯認出了他來:“你是那個算命的?”術士嘻嘻一笑:“倒是難為你這個痴情種還記得我。”他說話似乎並沒有一般方外之人的淡定及平和,反而透著一股子玩世不恭。只有那雙眼睛,看著世人時,一片清明,帶著旁人看不到的悲天憫人。
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被人調侃為“痴情種”饒是董伯也不由鬧了個紅臉:“高人不要開在下的玩笑了。首發”術士只是嬉笑,卻不住地打量他們一行三人。
董伯對他恭敬地道:“不知道高人這回出現,有何賜教?”術士一笑,不似記仇,倒像是玩笑一般:“怎麼,這回不把我趕出門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董伯會對這個術士這般尊敬。直到術士離開之後,董伯才道:“這術士當年,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老爺很生氣。我也不願待見他,就將他趕了出去。”
“可是,小姐,”董伯慎重地道“二十年過去了,他的容貌聲音一點變化都沒有。”女子輕嘆了一口氣,有些聯繫地看著自己懷裡地孩子:“難道,他的話我們就要照辦嗎?我有些…捨不得孩子。”術士說。這孩子便是那“禍及後代”的例證。唯一能讓孩子變得正常的辦法,就是斷了與這孩子的母子關係,直到孩子平安地長大成年,這時再將真相告訴他,就沒事了。
董伯嘆了一口氣,他將她視如己出。當然不忍她再傷心。他知道她有多愛姑爺。這次離開落夕榭,不是暫時。而是永遠,比起當初她一定要嫁給朝影,現在要離開,所要的勇氣比那時不知大了多少倍。她等於已經失去了丈夫。
如果,再讓她失去兒子…雖然只是名上的失去,但是她卻還是會很難過的吧。
“小姐…”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勸她。
“董伯,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明白。”她深了一口氣,再次看了看這孩子。她真的很想可以聽他喊自己一聲:“孃親。”可是,現在的他,似乎連自己是他孃親都不知道。
於是,在這一天,她失去了一個孩子。
她明白這只是暫時地,她可以等,孩子能健康長大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孩子長大成*人,再將真相告訴他,也不過是玩了十幾年而已。她這樣想著,多少自我安了一番。
大概這世間,真的有些讓人敬畏的力量存在著。他們當晚,按照術士所說地,找了路邊的一個小小的土地廟,在那土地公公面前,一柱細香,一杯水酒,幾盤果點,指天發誓,便算是完成了斷絕母子關係的儀式。
那個痴痴的女子,站在一旁看著,不時逗著自己懷裡的兩個孩子,偶爾嘻嘻笑著,並不知曉這儀式的含義。
結束完儀式,天已晚,他們趕不及去下一個城鎮投宿,便在這土地廟湊合一夜。
雖然說斷了母子之名,但是她依舊好生照顧著孩子。
旅途太過舟車勞頓,這個沒有吃過什麼苦的女子,雖然沒有一句抱怨,但是早就滿臉疲。
早上起來,本事護在身邊睡著地孩子,不知怎麼地,竟爬到了外面,一雙小手被路上的石子刮破,正坐在地上哭著眼淚。
她忙慌張地起來跑過去,孩子遠遠地見了她,立刻哭著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疼。”他只說了一個字,卻叫她不潸然淚下。
他真的開口說話了。
誰知道,這之後,不知是不是石子上太不乾淨,或者孩子的體制本來就弱,此後的路上他一路高燒不退,雖然開口能言,但都是胡話。甚至,直到他們已經進了荷谷,孩子的燒也依舊沒有退下來。
一路上孩子已經吃了不少藥,也請了好幾個大夫看,還是不見起。
直到,有一件事情地發生,才終於讓這個孩子轉危為安。
誰也想不到,居然是那個小小地女嬰,那個名字一如葉子一片輕飄飄的女嬰,冥冥之中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