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去留難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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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葉彷彿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喬不遺的房間內似的。她問一旁的紫羅:“你見到喬不遺了沒有?”紫羅道:“他正在你房間和我哥哥談話。”阮葉一副被嚇到的表情:“他們有什麼可談的?”紫羅雙手一攤:“我哪裡知道。和你扯了這麼多廢話,我都快忘記我自身難保,馬上就要被押回家去了。”阮葉抱歉地一笑:“那你慢慢想。”她心裡則在擔心,朝公子不會向喬不遺灌輸什麼聾子好,瞎子妙,啞巴呱呱叫的理論吧。不行不行,好歹一起長大的,她可不能看著喬不遺這麼一個雖然比較愛慕虛榮,但是本質不壞的年輕人就這麼誤入歧途。
她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紫羅也跟著站了起來:“你要去哪裡?”阮葉理所當然地道:“我要回自己房間。”
“可是…”紫羅拉住了她。
“沒什麼可是的。”阮葉反過來拉住紫羅的手“那是我房間,我就不能進去了嗎?你不好奇他們在說什麼嗎?”紫羅還是有些猶豫:“但是…”阮葉使出殺手鐧,她朝紫羅眨眨眼睛:“說不定,他們正在討論你回家的事情。”紫羅眼前一亮,立刻舉雙手贊成阮葉。
只是,她們剛打開門,對面阮葉房間的門也打開了。
喬不遺先走了出來。
“喬大哥。”紫羅叫他。
阮葉則記著將他上下左右從頭到腳好好打量了一番,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經變得惡了。
喬不遺依舊是那個眼挑溫雅,眉存秀澤的喬不遺,他朝著阮葉搖了搖頭:“葉子,我還以為你得‘月上柳梢頭’了才起來賞月吃晚飯呢。”看來他沒有被朝公子變壞。阮葉沒好氣地道:“我還和你‘人約黃昏後’呢。”喬不遺驚訝地道:“葉子啊葉子,你可長進不少,居然記得這句詩。”話說阮葉話一出口,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什麼病。連荷月湖底的爛泥都知道她阮葉天生和這些詩詞歌賦八字不和。
朝公子隨後也負手從房間內踱步而出。
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阮葉姑娘。”阮葉一愣。自從聽紫羅說了朝公子的特殊愛好之後,她此時見了他不由心裡有點發。悶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紫羅一見朝公子,立刻向阮葉身邊靠了靠。
唉,可憐的姑娘,攤上個這麼古怪危險的哥哥,阮葉在心裡向紫羅掬了一把同情淚。
也不知是真的沒看見紫羅的小動作,還是故意忽略,朝公子朝紫羅伸出手去:“紫羅,過來。”紫羅有些不情願,卻又不可奈何地走了過去:“哥。”她乖巧地在朝公子身邊站定。
阮葉轉而問在自己身邊站定的喬不遺:“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喬不遺淡淡一笑,眉眼舒展得好似風拂過的荷月湖面:“朝公子見多識廣,我們方才小敘了片刻,談了些江湖舊事。”你剛出荷谷,知道什麼江湖舊事?阮葉心裡的話差點衝口而出。
朝公子卻朝阮葉一笑:“想不到,紫羅居然和阮葉姑娘成了朋友。”阮葉立時順著話頭為紫羅說話:“紫羅和我很合得來,我和喬不遺剛剛出谷,人生地不,本來還打算請紫羅幫忙領著我們四處轉轉呢。”言下之意,你看你出現得多麼不湊巧。
朝公子看了看旁邊不說話,但顯然恨不得立刻點頭的紫羅,道:“不知紫羅是如何與兩位認識的?”他雖然目光是看向紫羅的,但口中問的卻是阮葉。
阮葉疑惑地看了一眼喬不遺,奇怪,難道他們沒有談到這件事情嗎?
她一轉眼,卻又看到紫羅的眼神之中,有絲絲的緊張一閃而過。
於是,阮葉心裡頓時將事情聯繫了起來。大概,紫羅偷偷溜出落夕榭,身上卻沒有帶上足夠的錢做盤纏,於是便做了小偷。顯然,現在她可不敢把這件事情讓她哥知道。
阮葉很仗義地替她遮掩道:“我和紫羅也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朝公子緩緩地看了一眼紫羅:“是嗎?”看著一見兄長就成了軟腳蝦,大氣都不敢一聲的紫羅,阮葉只得接著道:“當然了,你不也是在街上遇見我們的嗎?怎麼,紫羅便不行嗎?”紫羅連連丟了好幾個警告的眼神給阮葉。
葉子也真是太無法無天了,怎麼能這般語氣的和她哥說話。她還沒見過誰對她哥哥如此不敬。
最奇怪的是她哥哥的反應。
朝公子居然笑了,好似阮葉的話有趣不已:“阮葉姑娘說得不錯,倒是我考慮欠周。”紫羅睜大她本就不小的雙眼,天哪。
她的哥哥到底是怎麼了?
阮葉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珠,乾脆直接問道:“不知朝公子可否先不將紫羅帶回家?”朝公子眉微揚,漫不經心地問道:“為什麼?”阮葉笑了笑,眼睛彎成一條線:“我想借你妹妹陪我玩幾天,反正她在落夕榭也寂寞得要死。”朝公子的視線輕輕地落在了紫羅的臉上,稍作逗留,如劍一般的眼神,凌厲地讓紫羅不由畏縮一下。等他看向阮葉時,卻又沒了那般的尖銳。他平靜地道:“這樣也好。我最近要出門辦些事情,正在擔心紫羅一人待在落夕榭有些不妥。”阮葉很驚訝,她想不到自己三言兩語,朝公子便答應了。她原本以為這個男子會是很難纏的。
紫羅比她還要驚訝。她知道,即便朝公子出門辦事,又何時在意過她一個人在落夕榭是否不妥。而且,他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地信任喬不遺和阮葉?
紫羅清楚地知道,即便有一,天下大公,視為大同,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落夕榭也永遠是緊閉著大門。而她的哥哥,朝公子,也絕對不會相信任何人,包括她。
朝公子,永遠都不會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