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欺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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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之已經瞄見誰來了，馬上將手中的劍扔到一邊，護著戰戰兢兢、被嚇得面慘白的賀蘭月，退回到剛才所坐的位前，與其他武家子嗣隔一段距離站著。

喊著快步過來的是聽到動靜，又得到下人報告的榮國夫人楊氏，還有武元慶、武元等人，當然還有賀蘭之的母親武順也一道過來了。

榮國夫人楊氏在武順及幾名丫環的攙扶下，一副顫顫歪歪的樣子，走的卻是不慢。

看到一大群上輩們過來，武承嗣等人似乎才回過神來，扶起臉上滿是血汙的武三思，上前行禮，並以憤怒的聲音控訴賀蘭之的罪行。

賀蘭之拉著賀蘭月站在原地，看著武承嗣等人在那裡七嘴八舌的講，沒有上去爭辯，在一臉驚異的母親武順走到面前來之時，才上前對母親行了禮，依然沒解釋什麼。

花容失的武順走到賀蘭之兄妹面前，上下打量了賀蘭之一會，沒發覺異常，這才小聲地問道:“之，怎麼了？為何這樣？不是和你說過，到外祖母這裡來，不要和表兄們爭執，你為何還與他們爭吵，還動手了？他們這麼多人，你要吃虧的，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娘，武三思輕薄妹妹，還出言汙辱你，汙辱我們全家！”賀蘭之說這話時候，語氣非常的冷，看向母親的眼神也很複雜。

賀蘭之的眼神讓武順不一顫，明白過來後臉變得更是慘白，咬著嘴再輕問道:“之，你…真的將三思表兄打傷了？”

“是的，母親！”因為外祖母快直到身邊來了，應聲時候非常傲氣的賀蘭之也將聲音壓低“我還警告他們，若再有汙辱我們賀蘭家的言行，我對他們決不客氣，會殺了他們…”聞聽此話，武順再次被嚇了一跳，用恐懼的眼神看著覺非常陌生的兒子，顫抖著聲音說道:“之，你怎麼可以如此？他們是你的表兄弟，要是讓你姨母知道了，會責罰你的，你不能…”看到楊氏走近了，武順也停下了話。

在兩位丫環攙扶下，走路還算利索的楊氏只是看了一眼滿臉血汙，臉上滿是委屈和憤恨之的武三思，還有其他武家子嗣，沒聽完他們的控訴，也沒有任何表示就直接走到賀蘭之面前，很是關切地問道:“之，怎麼了？幾位表兄和你打架了？他們有沒有打傷你？快讓外祖母看看！”在仔細看了一下賀蘭之身上情況，發覺沒有傷後，轉過身，指著武承嗣、武三思等人怒斥“你們這麼多人，竟然聯手欺侮之一人，是不是看他們孤兒寡母好欺侮，今曰這種時候也不放過他們？我這個老婆子還未閉上眼，容不得你們這樣待之！你們別忘了，這是在我老婆子的府上…”聽到外祖母沒問清情況，就這般說，而且非常偏向他，讓賀蘭之有種很溫暖的覺起來，當下上前攙住楊氏的手，搶在武三思等人解釋之前，先告狀道:“外祖母，武三思表兄他借酒裝瘋，想趁機輕薄月和之，剛剛還出惡言汙辱母親和我們兄妹，連帶把姨母也罵進去了…”賀蘭之附在楊氏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楊氏似被針刺了一般，出從未有過的嚴厲眼神，用手中的柺杖指著滿臉憤怒的武元慶、武元等一眾武家子嗣，然大怒道:“武元慶，你教出的好兒子，竟然敢在我這個老婆子的府中調戲我的外孫女，出汙言凌辱你的妹妹和你的外甥，你回去好好給我管教一下，省得再做出這等丟臉的事！”

“母親，你聽孩兒解釋！”武元慶攙著半邊臉腫得好高的武三思上前，作一禮道:“母親，三思只是酒後胡言了幾句，之他竟然下如此狠手，將你的孫兒打成這個樣子，還要拔劍殺他，母親竟然還向著之，”武元慶說著將武三思推在面前，指著武三思那腫脹的臉，憤怒地吼道:“母親，你看看，這是被你的好外孫賀蘭之打的，打成重傷，母親不責賀蘭之行兄這舉，還責怪你的孫兒…”

“放肆！”楊氏以與年齡不太相稱的威嚴怒喝一聲，身子都在顫抖起來，用手中的柺杖指著武元慶和捂著臉的武三思道“若不是你的兒子惡行惡言在先，之他這個一向忍讓的人會動手？你看看月都嚇成什麼樣，你問問你的兒子剛剛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大庭廣眾之下調戲月，汙辱姑母，虧他還敢申辯，待媚娘回來，看她怎麼收拾你們…你們是希望我老婆子把這事告訴媚娘？”武元慶還想再申辯什麼，一邊的武元幫上前拉住他，悄聲說了兩句，再上前對楊氏作禮道:“母親千萬別生氣，都是我們的錯，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兒子，請你快回去休息吧，這事千萬不能讓皇后娘娘知道，不然我們所有人都要受到責罰，母親請息怒，萬不可因怒傷了身子，快回去休息吧…”在武元的一再眼神示意下，滿肚子憤怒的武元慶也回過神來，忍著怒氣，對楊氏作禮道:“母親，你別生氣了，都是我們不好，沒管教好小一輩，你年紀大，快回去休息，千萬別生了氣，我們先告辭了…三思他有傷，得回去找醫生瞧看一下！”完全被壞了興致的楊氏沒再責怪他們，揮揮手道:“你們走吧，我老婆子也沒興致了！我只是告訴你們，若不想讓你們那當皇后的妹妹生氣，就千萬別再去找之的碴，也別亂說話，知道了沒有？”

“是，母親！孩兒們知道了，孩兒們先告退！”武元慶、武元，還有沒什麼出場、一直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武惟良、武惟運都上前都楊氏作了禮，被賀蘭之打傷的武三思也在武承嗣等幾人的攙扶下，上前作了禮，轉身離去。

他們離去前，都對站在楊氏邊上的賀蘭之狠狠地瞪了幾眼，武三思的眼神裡滿是怨恨，但與賀蘭之惱恨的眼光一接觸，氣焰又消了些，趕緊避過眼去，走了。

看著這些武家子嗣出了院子，楊氏重重地嘆了口氣，拍拍挽著她胳膊的賀蘭之的手，再看著武順“順兒，娘想著你與幾位哥哥間的怨恨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一大家子可以和和氣氣，沒想到今曰又發生這樣的事，看來以後你們兄妹間，又有麻煩事起來了，你自己要當心！”武順上前攙起楊氏的手，強笑著道:“母親，女兒知道了！幾位哥哥應該不會往心裡去的，女兒回去也好好訓斥一下之，今曰下手竟然這般重…”楊氏厲聲打斷了武順的話“不許你訓斥之，今曰之並沒做錯，是其他幾人做錯了事，之只不過因為氣憤，下手時才沒候著的，你可知道那小兔崽子都說了什麼話…”

“是！母親，女兒知道了！”武順的臉沒有了一點血，也躲著賀蘭之問詢的眼神。

“好了，我們回屋去說話吧！”楊氏示意賀蘭之和賀蘭月攙著她回房。

賀蘭之很聽話地攙著楊氏的手，和依然有點驚魂未定的賀蘭月一道，將楊氏扶回屋內。

到底是年紀大了，剛剛又發了脾氣，回屋的楊氏覺很是疲憊，在臥榻上躺了下來。

武順趕緊上前，替楊氏捶捏起身子來。

賀蘭之和賀蘭月站在邊上，聽楊氏時不時冒出的幾句吩咐。

一會後，楊氏的話停住了，呼也平順，似乎睡著了。

見此樣子，武順馬上站起身，讓賀蘭之和賀蘭月先回府，她再陪楊氏一會。

賀蘭之也答應了，拉著賀蘭月，向不知道有沒有睡著的外祖母楊氏和自己的母親作了禮，就離開堂屋，乘馬車先回府。

一路回來，賀蘭之也勸賀蘭月，讓她不要害怕，說有他這個哥哥在，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受到哥哥特別關愛的賀蘭月終於出了甜甜的笑容，將身子偎在賀蘭之胳膊上，說著幸虧有哥哥在身邊，才讓她免得表兄的輕薄，還說第一次看到哥哥這般威武的樣子，那模樣太好看了…

馬車直接駛進韓國夫人府，賀蘭之將賀蘭月扶下了車，馬上吩咐隨行的丫環們陪著依然未完全恢復回來的賀蘭月進屋去休息。

賀蘭之在外屋等著，他要等母親回來，一些一知半解的事問母親一個明白。作為男人，一個傲氣的男人，若一些猜測真的成了現實，他不能容忍，他要質問母親為何這樣做。

就在賀蘭月剛剛進屋，賀蘭之獨自一人沉思的時候，府門口傳來了吵鬧了，接著聽到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往院子方向走來，接著傳來喝罵聲:“賀蘭之，你給我們出來，今曰的事跟你沒玩…”隨著聲音，武元慶、武元、武惟良、武惟運等人從院門口冒了出來…

從窗稜的空隙處看到進來人模樣後，賀蘭之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他的這幾個舅舅還有表兄等人竟然欺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