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青蠍子暗中下毒於渡海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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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前文,夜叉在房頂上抓到一個夜行人,百般拷問,這小子死活就是不招,最後馬伯通出了個損招,要往下灌泔水,這小子終於不住了,鬆了口了。
馬伯通把泔水放到一邊,問那小子:“你到底是誰?”這小子皺了皺眉,咧了咧嘴:“好吧!我姓陸,人稱鬼腳陸青。”
“噢,鬼腳陸青!”
“對!”
“你從哪兒來的?”
“我奉我師伯於渡海所差,到這兒來刺探情況…”這傢伙還真老實,把以往的經過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是怎麼回事呢?因為去年在河東衙門,夜叉在杜拉爾。果果的幫助下,掌擊鐵臂羅漢,要了兇僧法能的命,於渡海見勢不妙,腳底下抹油溜了。這老道受傷逃走後,恨魏寶山這幾人恨得牙都疼,纏著藥布長吁短嘆:“就憑我這身本事,哪兒吃過這個虧!等我傷好了,非找你們報仇不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件接著一件,等到於渡海把身上的傷養好了,袁崇煥都入獄了,大金兵馬入關奪城,人都不在瀋陽城,也不好下手,於是就在城裡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尋找機會。
說來也巧,有一天,他在客棧碰到個老人,是一個老道,綽號青蠍子,名叫喬天元。這老道可不是個好人,專門賣藥,暗地裡經常做一些沒有人道的壞事,打悶、套白狼、下藥…無惡不做,品質相當惡劣,在江湖上也是臭名昭著。此人和於渡海早就認識,倆人一見面,喬天元一瞅於渡海的背上還包著藥布,愁眉不展的,就問於渡海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受傷了。細問經過,於渡海才把受傷之事講了一遍。
喬天元還帶著個小徒弟,就是鬼腳陸青。這一老一少聽完經過後把眼睛就瞪起來了,喬天元大聲道:“無量天尊!道兄啊,您受了委屈我深表同情,我問你,你想報仇不?”於渡海一聽,腦袋一晃:“想啊!當然想報仇了!兄弟,你有什麼辦法嗎?”
“當然了!我既然這樣說,我就有主意。這麼辦得了,我到皇宮裡溜達溜達,找找魏寶山他們幾個,不見著則可,見著我非要他們的命不可!”於渡海聞聽此言,一晃頭:“賢弟,咱們自己弟兄,無話不談,我不是長他們的威風,滅你的銳氣。就你這點兒能耐,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呢?無論是皇宮,還是他們的府上,守衛森嚴,不好進哪!而且那丫頭會薩滿巫術,更不好惹,你要是被她算計上,給她反應過來的時間,非死不可呀!我這身本事先不說,鐵臂羅漢法能的能耐大不?結果愣是讓那丫頭給算計死了!”
“哎!道兄,你不知道,逢強智取,遇弱活擒啊!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們,但是我有辦法呀!”說著話,老道喬天元一伸手,從兜裡拿出個小瓶來,在於渡海面前一晃,道:“看見沒有?這是我最新研製的一種特殊的毒藥,叫百追魂奪命散。這玩意兒才好呢!只要我吹上,有人嗅著這味兒,這藥勁兒就發了,專門攻他的眼睛,只要眼睛一發作,不出百,毒氣歸心,是必死無疑。百之內,叫他活受罪,疼得死去活來,最後眼珠子活活地爛掉。魏寶山他們能有多大能耐,不是鐵打的吧?那他怕這個不?如果他們在屋裡,我就給他們吹上,不就完了嗎?”
“哎呀,這藥有這麼大的效力?”
“當然了!這是我苦心鑽研二十幾年,才研製出來的。”於渡海點了點頭:“賢弟,那你這藥可千萬別丟了,這要是落在別人手裡給你吹上,你不倒黴了?”
“哈哈哈!道兄儘可請放心,我研製這種毒藥自然就有破法。”說著,從兜裡又拿出個瓶子,是個白玉的小瓶,封得嚴,在於渡海面前一託:“看見沒?這種藥叫八寶還魂,專門破這種毒藥的。我下的毒只有我治,不管多麼嚴重,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沒到一百天,就有效。我把這解藥往眼睛上一抹,立竿見影,不出兩天,恢復原樣。”於渡海聞聽,把大拇指一豎:“高!賢弟,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過兩天我就去,我先去踩踩道。”這老道找了個大草帽扣到腦袋上,白天到皇宮前後左右轉了幾圈,然後又蹲到魏寶山的府門前,觀察府裡的動靜。等到了晚上,他偷偷潛入魏寶山的府宅去找魏寶山和馬伯通,可巧的是魏寶山和馬伯通回雙龍觀了,不在家。老道一琢磨,我不能空手回去,得!魏寶山不在,不是還有皇太極嗎?我聽說魏寶山發家致富之所以這麼快,全是皇太極支持的,看來他是個罪魁禍首,我把這藥給他吹上。他要是死了,大金國就完蛋了,我這功勞就大了去了!
當天晚上,夜黑風高,喬天元偷偷潛入皇宮,就找到了皇太極的內書房。捅破窗欞紙一看,皇太極正在裡面看書呢!老道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這藥給吹上了,很快,皇太極就發作了,聽到屋裡皇太極“哎呀”直喊,他在房上“撲哧”一笑,趕緊回到了客棧。
到了客棧,見到於渡海,他就吹開了:“道兄,我本來想傷魏寶山他們來著,可人家不在。我又一想,賊不空回,乾脆我就給皇太極來一下吧。如今藥力發作,你們就聽好吧!折騰他個死去活來,到時候大金國無主不戰自敗,那有多省事!”於渡海一聽,喜笑顏開道:“賢弟,這事要是成功了,我一定面見當今聖上,給你請功!”這事過後,他們也不放心,眼瞅著十多天過去了,等著實在心急,就想去打探打探消息。真萬一叫人治好了,他們在這客棧裡還傻等上一百天,這不是傻透腔了嗎?可是皇宮裡肯定防備森嚴,怎麼辦呢?老魔頭的這個徒弟,鬼腳陸青一聽,脯一:“師父,師伯,你們在這兒等著,不就是去皇宮裡打探打探嗎?我去!”於渡海一聽:“喲,師侄,這可不是小事,可使不得啊!”陸青小嘴一撇:“師伯,你就放心好吧!皇太極要是沒好也就罷了,要是好了,我下去撲哧一刀把他砍死了不是更好嗎?”這小子覺著自己武藝不錯,輕功術又高,要不能叫鬼腳嗎?結果這一來,不成想倒了黴了,竟然被夜叉抓住了。他本來咬定不說實話,結果馬伯通想出一個絕招兒,要給他灌泔水,灌大糞湯,這小子害怕了,這才把以往的經過從頭到尾全說了到最後還瞪著眼說:“幾位,咱們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們可說了,只要我說出實情來,你就不給我灌泔水、吃大糞,這回我可全說了,你們可不能拉屎往回坐,說話不算數啊!”馬伯通點了點頭:“好吧!只要你說的是實情,將功折罪,準保可以從輕發落。來人!把他押下去!”這人帶下去後,魏寶山這麼一琢磨:現在勢在燃眉,看來這老魔頭和於渡海都在客棧呢,而且他身上帶著解藥,只有把他抓住,才能救得了汗王,否則的話,汗王過了百命就沒有了。有道是,救人如救火,魏寶山待不住了,跟馬伯通和夜叉一商量,就要起身趕奔客棧。
臨走時,夜叉趕緊叫過侍衛頭兒,讓他去找大貝勒代善,趕緊調兵圍住廣源客棧。
夜叉、魏寶山、馬伯通、杜拉爾。果果這四人帶好了傢伙,騎快馬直奔廣源客棧。於渡海和那個喬天元武功稀鬆平常,攻其不備,有夜叉在足夠了,本也用不著旁人。
趕到城西的廣源客棧時,天都快後半夜了。
夜叉讓魏寶山和馬伯通在客棧外接應,等待援軍,自己墊步縱身,“噌”地一聲,躥上前房,居高臨下看了看,見後院有間房光閃閃,還沒有睡覺,就奔著那間房下去了。到了房頂,就聽到屋裡有人正在說話。趴在房坡上,夜叉一個倒掛金鉤,身子倒垂了下來,透過窗戶縫往裡瞧看:屋裡掌著燈,當中一張雲,上坐著個高大的老道,不是旁人,正是於渡海。對面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也是一個老道,長得賊眉鼠眼,面如瓦灰,應該就是喬天元。
夜叉心想,先穩住氣,要知心腹事,且聽背後音,聽聽他們說什麼。
其實屋裡正著急呢!於渡海直往門口看,嘴裡邊唸叨:“賢道,陸青那孩子都去了半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呢?是不是出事兒了?三更天一到,陸青這孩子要是再不回來,想必是凶多吉少。要這樣,咱們還得做點準備。”喬天元一聽,把腦袋一晃:“無量天尊!道兄,你放心,對別人我不悉,對陸青這孩子我太悉了,那是我眼看著長大的,辦事機靈,有分寸。而且生就一副鋼筋鐵骨,即使被他們抓住,也不會吐真情的,沒人能撬開他的嘴,這個道兄你儘管放心。”於渡海說:“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心似鐵假似鐵,官法如爐真如爐。你看沒抓住他的時候,他又是英雄又是好漢,要被人家抓住,在重刑之下,難免吐口供。”
“不能,不能!道兄你放心吧,我的人我心裡有底。別的不說,那孩子的輕功一絕,一般人本就追不上他,要不怎麼叫鬼腳呢?咳!一會兒就能回來。”夜叉一聽,明白了。這陸青沒說假話,果然是受他們所差,夜探皇宮,刺探消息去了。夜叉心說:於渡海,喬天元,今天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你們逃走了,夜長夢多,我先下手得了!想到這兒,腿雙一飄,“噌!”跳到天井當院,高聲喝喊:“惡道於渡道、喬天元,還不出來受死!”這一嗓子不要緊,把屋裡人嚇得魂飛魄散,“噗、噗”把燈全吹了,剎那間,屋裡一團漆黑。就聽兵器響動,一陣騷亂。於渡海摳破窗紙往院裡一看,就孤單單一個人,他這心才有點底兒,知道在屋裡也藏不住,把門冷不丁地拉開,“嗖、嗖”兩聲,二人跳到了天井當院。
夜叉在南邊,他們在北邊,一字排開,於渡海左右看了看,不見埋伏,知道就是面前這一個人了,開口道:“無量天尊!小夥子,你是誰?為何在此挑釁?”
“於渡海,你裝什麼大瓣蒜!去年河東衙門的事兒你忘了嗎?你被誰打了一巴掌?要是忘了,我再給你來一下!”
“喲!是你!好啊!處處尋你不見,今天你倒送上門來了!休怪貧道無情,今天我非要結果你的命不可!看劍!”說著,“啪”的一劍,奔著夜叉前就刺了過去。夜叉一閃身,躲了過去,衝著於渡海問道:“於渡海,好漢做事好漢當,我且問你,汗王是怎麼受的傷?那眼睛是怎麼回事?你們在這裡耍陰謀,施詭計,暗地傷人,有種的敢不敢承認?”於渡海和喬天元換了個眼神,一聽人家話裡有音,就知道這個事情敗了。喬天元還有點兒不相信,在旁邊仗著膽子把腦袋一晃:“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夜叉瞅了瞅他:“我叫夜叉,你是不是叫喬天元?”
“啊,對呀!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鬼腳陸青是不是你徒弟?”
“對呀!”夜叉一笑:“陸青已經被我生擒活拿,全都招了口供,你們的陰謀詭計全都了餡了。今天晚上,你們把解藥給了我,給汗王治好眼睛還多少能減輕你們的罪責,賞你們一個痛快。如果不給我解藥,你們也甭走了,一會兒官兵趕到,把你們全都抓入大牢,問成死罪!”喬天元一聽,心裡一翻個兒:“哎喲!孩兒啊!你怎麼把老師我給出賣了?臨走之時,我怎麼囑咐你的呀?你拍著脯跟我打了保票,在任何情況下,也不吐真情,你怎麼給說了!糟糕,糟糕!”但是,現在已經追悔不及了。喬天元衝著於渡海一使眼,二人往上一闖,就把夜叉給圍上了。到了這陣兒,也不講道理了,乾脆打吧!於渡海擺寶劍就砍,喬天元抖大槍就扎,兩路進攻。
要說夜叉,真是好樣的,一個鬥兩個,毫不畏懼,為救汗王皇太極,他把這條命都豁出去了。就見雙掌翻飛,施展平生所能,一個打兩個,竟然還佔了上風。
於渡海打著打著,心裡就開始琢磨了起來:這小子功夫太好了,法能都打不過他,要再這麼打下去,一會兒再來人的話,自己非得吃虧不可,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唰、唰、唰”緊攻三劍,然後轉身就跑,飛身上房,幾個閃躍,自己開溜了。
喬天元一看,氣得破口大罵:“好你個於渡海於老道,我為你把命都豁出去了,到了這陣,你自己跑了,你這也太不仗義了,你還算是人嗎?”於渡海一走,喬天元更不是夜叉的對手了,五個照面過去,一腳讓夜叉給蹬了個跟頭。
這一腳多大勁兒,喬天元躲閃不及,哎喲一聲,大槍落地,還沒等他起來,夜叉上去又是一腳,當時就把這小子打得躺在地上,翻了兩翻,動彈不了啦。
夜叉一腳踩住喬天元,喝道:“老雜,解藥呢?”喬天元好懸沒被踩死,哼了一聲,心說:於渡海,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抬頭衝夜叉冷笑道:“解藥?解藥在於渡海那裡,他給拿跑了!”
“什麼?在他那兒?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還有必要說假話嗎?你要是不信,你就搜搜我身!”夜叉見喬天元不像說假話的樣子,就問他:“那你趕緊再配製解藥給汗王解毒。”喬天元一咧嘴:“不是我不配,這藥我研究了多少年了,就出這麼點兒來,要是另配解藥,沒有一年半載的工夫本配不出來。”夜叉伸手掐住了喬天元的脖子:“老雜,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別!好漢爺!我犯得著騙你嗎?這解藥配置起來極為繁雜,很多藥引都需要長時間熬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我也沒必要用自己腦袋和您打賭。實話告訴你,你們要是能抓到於渡海,皇太極還有救,要是抓不到,神仙來了也是白搭!”夜叉氣得直咬牙,趕緊掏出繩子,把喬天元給綁在了柱子上,飛身上房,奔著於渡海逃跑的方向就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