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12章羞紅著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時放學鈴打響了,我扭頭回座位裡一把抓過書包,氣向教室外走去,任憑班主任在後面厲聲叫著我。出了教學樓後,我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有勇氣地朝校門走去。大步跨出校門後,我第一眼便向昨天那幾個混混蹲的地方望去…

幾個混混或站或坐地聚在那裡,我記不得昨天打我和爺爺的人是不是他們,因為當時大部分時間我都在閉眼挨著打。就在這時,突然他們身後的那家烤串店裡,閃出了“肥臉”的身影!

她一手抓著一支串,肥厚的雙吃得油光鋥亮。瞬間,我雙眼冒火地瞪著她,拉開書包的拉鍊,便向馬路對面走去。聚在一起的混混們見我殺氣騰騰地走過來,一個個瞬間板起臉,直勾勾地盯著我。***這時,隨著一聲斷喝,爸爸出現在了校門外的一側,原來為了避免我再參與打架(或被人打),他跟媽媽商量好了每人每天輪來接我放學。爸爸的叫聲讓我渾身一哆嗦。

但也就是這一哆嗦讓我起了鬥狠的慾望。現在回過頭看往昔,忽然得到一個結論,原來對於窩囊的人來說,極度的害怕有時會轉化為一種變態的鬥志。我一邊回頭望著爸爸,一邊按住書包,步伐沉重地朝“肥臉”走著。

爸爸沒看出我想幹什麼,以為我沒聽見他叫我,於是又喊了我一聲。我走到馬路對面,停了下來,拉開書包的拉鍊,手伸了進去。起先那些混混已經站成了人牆,專門等著我過去。現在見我面紅耳赤、雙眼僵直、表情奇怪地將手伸進書包,紛紛變了臉

是的,我伸在包裡的手,正按著早晨從家裡偷出的一把菜刀。

“肥臉”嘴裡正叼著一塊,看見我怔了一下,隨即將嘴邊的利索地吃進了嘴裡,用竹籤子的尖端指著我,罵道xx媽看什麼看,欠砍是不是?她夾著臭與唾沫星的話,直接瞬間提升了我肚子裡的二鍋頭的度數。

我猛地從書包裡出菜刀,扔掉書包,含糊不清地叫著向她衝了過去。我始終是不敢張揚,所以刀沒有舉過頭頂,而是相對“低調”地拿在口處。

面的幾個混混分別低聲叫道“我”紛紛向兩旁閃身躲開。

“肥臉”見狀,慌忙一邊向旁邊側身準備逃,一邊尖聲叫罵,雖然醉著。

但我不敢真的砍她,此刻我只想拿著刀衝過去,至於之後做什麼,我不知道。蘇凱曾經以為,在京城想看美女,就去夜店,但自打辦了健身卡後,他終於明白了。

想看美女,必須去健身房。夜店的美女,你很難說身子有多清白,況且離開了夜店昏暗的燈光,強光下能不“見光死”的並不多,但健身房就不一樣了。

沒有多少女孩子來鍛鍊時是化妝的,除非她想讓汗水沖刷出一張京劇臉譜。健身房裡分東西兩個半區,西區是器械區,也是典型的男人區,而東區是各種跳場館所在地,陰柔之氣較盛。

健身房裡永遠都存在一些討厭的角,這些人四肢極其發達,通常以光頭形象出現,一臉的桀驁不馴,練器械時如同克服便秘般發出痛不生的噪音。

蘇凱對這些大隻佬常常暗中拋去鄙夷的目光,也並不羨慕他們那練得又笨又傻的肌。他的身材還算不錯,由於骨架大,而且讀書時經常運動,所以他是女生眼中典型的“衣服架子”就是穿衣服很有型。雖說穿衣服很有型。

但是脫了衣服可不是那麼回事了,在健身房裡,身材好的男人雖然不多,但畢竟也有。蘇凱總想向他們看齊,起初也是買了光盤買書,一股子勁兒地練著,不過幾堂課下來,他終於明白了在最考驗意志的時候,支撐他的是什麼…並非壯碩有型的身材,而是那本記中所描述的自卑與打架。

西區裡吊著一個大沙袋,蘇凱沒事兒時便攥著拳頭,裝模作樣地打幾下,漸漸地,他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每當有女孩來西區隨便練練腹肌時,那沙袋都會被人打得格外響。對西區來說,女孩子可是個稀罕物,不過在健身房裡也有個不好的因素,就是分不清哪個女孩是單身的。

以前週末時蘇凱經常去游泳,他認為如果週末兩個女孩結伴去游泳,那十有八九兩人都是單身的。

但是在健身房裡這條定律並不適用,你很難說哪個在跑步機上正揮汗如雨的女孩是單身的,當然了,蘇凱早已過了看見美女就想要電話的年齡。

不過他更喜歡去比,自顧自地去比掉那些美女的男友,得到自顧自的滿足,印證這位美女瞎眼了或者可悲地沒有遇見自己。他自己明白這是一種病態,但又覺得在京城有房有車有文憑,總該走那麼幾段不尋常路。

在健身房裡…其實不止是健身房,公車、地鐵裡都有一種現象的存在,那就是但凡聽見說話大聲嚎氣的,接電話吐沫星子亂飛的,那必定是恐龍或相貌平庸的女孩。

漂亮的女孩,很少會出現在這類人群中,而且蘇凱還發現,如果你踩到了一個漂亮女孩的腳,對方頂多會白你一眼,便再無下文。可如果踩到醜女的腳,多半會挨幾句諸如“看著點兒”之類的帶有喝斥嫌疑的話。

對於這點,馮寧寧是不同意的,甚至與蘇凱的觀點正相反。蘇凱倒也不愛跟她辯什麼,美女不欣賞除自己之外的美女,很正常,除了“肥臉”與正對我的幾個混混,當時沒人看見我手裡拿著菜刀。我將它緊貼在前,直奔“肥臉”而去。

後來爸爸過來拽我,我也就借坡下驢,迅速將菜刀別進褲子裡,用衣服擋住,跟爸爸走了,見我動了刀子,他們也沒有立即來追我。回到家後,媽媽看出我喝了酒,又聽爸爸說剛才我看上去還要打架,甚至要打人家女孩,媽媽徹底火了,把一桌的飯菜利索地撤了下去,全家不準吃飯,除非我能說明白想幹什麼。說真的,我從沒有認真跟爸爸媽媽說過什麼,也許格使然,我連正視爸爸的眼睛說幾句話都會覺得難為情,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卑,但此刻我坐在桌邊,藉著酒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自己是怎麼捱打的,我不要再那麼窩囊了。

他們還打了爺爺,讓我心疼,我不許他們打爺爺。我的哭喊,引得媽媽一個勁兒的嘆氣,爸爸也是一接一菸。

令我意外的是,他們沒有再訓我,媽媽默默地把飯菜重新端上桌,開始了這頓索然無味的晚飯。早在我回家時,便找機會把菜刀放回了廚房。

但媽媽在做飯時已經發現少了把菜刀,後來問起我,我乖乖地承認了說是我害怕他們放學堵我,所以就早晨帶在了書包裡。我將帶菜刀的動機,由主動說成了被動,這也讓我少捱了些大驚小怪的訓。

***楊玉昆的頭縫了四針,他父母第二天一早便來到教室裡堵我。我一出現,他們便連唬帶拽地把我向學生處拉去。那個學生處主任是個很厲害的女老師,當班主任、班長和楊玉昆三方證實我晚自習喝酒並打傷人後,學生處主任便厲聲讓我上午不用回去上課,馬上把家長找來,辦退學的手續。

我嚇壞了,站在辦公室裡一動不動。我知道如果現在去父母任何人的單位把他們其中之一找來,我都將面臨無書可讀的境況。

我漲紅著臉,將楊玉昆是怎麼帶連小瑩去假山談判、連小瑩是怎麼讓人把內褲都扒掉和楊玉昆是怎麼拉扯我出校門使得那些混混連我帶爺爺一起打的事情,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說我,我心裡一時敞亮多了,是,我鬥不過你們,但我死也好歹要拉一個。楊玉昆的媽媽用手指著我,一個勁兒地對主任說我在撒謊,說我是個有人養沒人教的東西。

但說著說著,她底氣明顯不足起來,也許,她比誰都清楚她兒子到底是個什麼貨。主任聽了我的那些話,一時也沉默了,許久,她還是不准我回去上課,說整個上午我就辦一件事就行,那就是去把家長找來。

我本以為,班主任會站在我這邊,天天相處,她對楊玉昆是個什麼學生可是瞭如指掌,然而我錯了,她完全不顧我陳述出的那些事實,聲俱厲地與主任附和著,讓我回去找家長來。

其實我相信,如果她能替我說幾句好話,或者說,公平地說幾句,我絕對不至於被馬上趕回去找家長。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是針對我,我憤恨地一一瞅著他們,緊咬著牙,想嚼碎這世界的不公平,再吐他們一臉。

在我當時轉身走出學生處辦公室的那一刻,我覺到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出了校門,我沒有敢回家,而是去了旁邊的一個小區,隨便找了棟居民樓走進去,坐在臺階上傻傻地待著。

從我記事那天起,印象中我就從未惹過這麼大的婁子。在未知面前,我只有恐懼與無措,看不見任何通向過去那些平凡子的路。

我就這樣坐了一個上午,臨近中午時,樓道里來來回回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在外人詫異的目光中,我羞紅著臉,低頭逃出單元門,‮腿雙‬發飄地向家走去。

我知道這個時候只能求助於平裡最寵我的爺爺,或許讓他們來向我的父母轉達學校的“邀請函”是最好的選擇。中午見我來了。

臉上樂開了花,連忙又炒了盤雞蛋,又拿出火腿腸切了一盤。我忐忑不安地吃完午飯後,趁爺爺去老年活動中心打麻將,趕忙將學校要我找家長的事情說給了一聽,首先就問我有沒有吃虧,有沒有被那些壞學生打,並氣憤地要去找老師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