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冒名頂替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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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竭力遏制著心頭的怒火,因為憤怒,我甚至忘了偽裝可能被揭穿的恐懼,向他們兩人,望了一眼,白素先開口,道:“秦大叔,這位是家兄,白奇偉,我叫做白素。”我“噢”地一聲,向他們指了指,道:“你們莫非是白老大的兒女麼?”白奇偉不屑地望了我一眼,老大不願意地道:“是。”我道:“白老大可好麼?”白奇偉冷冷地道:“好!”正在這時,一個人走了近來,我認得他,就是召靈專家仕仲!只聽得白奇偉問道:“檢查好了沒有?”杜仲向我,望了一眼,走到了白奇偉的身邊,低聲講了幾句話,白奇偉的面,微微一孌,道:“有這樣的事?”他一面說一面便向我望了過來!
我一見這等情形,心中不怦怦亂跳,杜仲的手中,正拿著一隻紙摺的猴子,我自然知道,白奇偉的那一聲“檢查好了沒有”是問杜仲,是不是已經檢查了我的那隻紙猴子!而杜仲的低聲談話,我未曾聽到,但卻也可想而知,是那隻紙猴子,出了甚麼病!
這時候,如果我偽冒的身份,一被查出,實是毫無生路,不由得我不驚!
但是我卻立即鎮定了下來,因為我的紙猴子,確是取自秦正器,實在沒有出病的理由,我幾乎和白素同時出聲,道:“甚麼事?”杜仲道:“白小姐,經過了紅外光的試驗,紙猴子確是我們發出去的,但是…”我厲聲道:“他媽的,那有這麼多事?但是甚麼?”杜仲冷冷地道:“但是紙猴子上面,卻有著第二個人的指紋!”我聽了之後,心中不暗暗吃驚。真料不到,白奇偉的辦事居然如此細!
那紙猴子上,當然做下了我所不知的記號,要經過紅外線的檢查,才能夠顯出來,而且,他們還檢查了紙猴子上的指紋!
到了這時候。我不得不硬著頭皮,怒道:“甚麼指紋不指紋的?要不要姓秦的參加?不要的話,秦某人轉身就走,誰稀崩吹秸飫錚俊卑灼嫖襖淅淶氐潰骸扒匭值堋…”我立即然大怒,反手一掌,拍在身旁的一張桌子上“砰”地一聲響,那張桌子,幾沒有被我拍碎,厲聲道:“你叫我甚麼?”我知道當年在上海,那一次七幫十八會的大集會,與會的各幫各會首腦,都曾經結為兄弟,所以我實是可以理直氣壯地申斥白奇偉。
白奇偉面一變,道:“你要我叫你甚麼?”我冷笑一聲,道:“我叫你爹一聲大哥,你說你該叫我甚麼?我就不信,白老大的兒子,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白奇偉被我說得面鐵青,白素道:“秦大叔,別發怒!”我“哼”地一聲,道:“年紀輕輕,連老頭子的兄弟,都不服氣了麼?”白奇偉道:“我問你,你紙猴子上,為甚麼有別人的指紋!”我更其大聲,道:“有又怎麼樣?你這臭小子管得著秦大爺麼?”這時候,已經有七八個人,圍在我們的周圍。
那地方,不出我的所料,正是一個大的防空,但是如今卻只有在門旁,放了一張桌子,其餘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
那七八個人全都沉著面望著我,看來只要白奇偉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對我不利!
照白奇偉的臉來看,如果不是白素在旁,他也可能真的發出了對我不利的命令了?當下白素忙道:“哥哥,多了一個人的指紋,有甚麼關係?或則秦大叔沒有放好,給別人拿過了!爹正等著和老朋友見面哩,別再多耽擱時間了?”白奇偉一聲冷笑,道:“旁人的指紋,當然沒有關係,但是這個指紋,卻是衛斯理的!試問我怎能將此事輕輕放過?”我一聽得白奇偉如此說法,手心中不由得冒出了汗來。我千小心,萬小心,就是為了避免出破綻來。可是,你無論怎麼小心,又怎能料得到白奇偉竟會檢查紙猴子上的指紋,而且,他們還存有各人指紋的檔案,連我的指紋在內,而立即知道,紙猴子曾經為我摸過!
只聽得白素不由自主“啊”地一聲嬌呼,失聲道:“衛斯理的?”我聽得出她的話雖然簡單,但是語音之中,卻不知包含了多少複雜的情在內!
我也連忙道:“是衛斯理的,又怎麼樣!”白奇偉“嘿嘿”笑了兩聲,道:“那就關係大了,他是七幫十八會的大敵,咱們這次集會,他就會設法來搗亂的!”他一面說,一面直視著我,他的眼光,極其厲害,我相信。如果不是由於我面上的化裝的話,面一定會變得很難看了!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除了硬到底之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可想,我大聲道:“放,黃龍會算不算七幫十八會中的一會?我秦正器,就與他是好朋友!”白奇偉道:“他來找過你了?”我道:“當然,這許多年來,我住在木屋中,你這位好侄子來看過我一次麼?”白奇偉又道:“你還給他看了這隻紙猴子了?”我從袋中取出另一隻來,道:!兩隻他都看過了,怎麼樣?”我早會料到,白奇偉會問我另外一隻紙猴子的下落,所以我先取了出來。白奇偉連忙接了過去,給了杜仲,杜仲由一扇門中。走了進去,我道:“怎麼樣?”白素道:“秦大叔,請你原諒,怕有人會混冒進來,壞了大事,不得不如此。”我道:“好侄女,你還有幾分像你父親,是我們之中的人物!”我講到此處,冷笑了一聲,望了白奇偉一眼,白奇偉面,難看之極!
不一會,杜仲又已走了出來,道:“白少爺,上面也有衛斯理的指紋!”我這時候。心中所真正害怕的,就是他們如果要我按下指紋來檢查的話,我就無所遁形了!杜仲講完之後,又頓了一頓,道:“指紋像是才留上去的,至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我聽了杜仲的這句話,心中更是駭然!
杜仲說得如此肯定,那當然是因為他有著最新的,未為世人所知的檢查儀器方法之故,如果他進一步地指出,衛斯理的指紋,只不過是五分鐘之內印上去的,我更糟糕了!
我連忙道:“不錯,我來到這裡附近的時候,還碰到了衛斯理,他要我將兩隻紙猴,再給他看一看,我為甚麼不給?”白素一聽,又是“啊”地一聲,道:“他…他就在這裡附近?”我道:“不錯。”白素花容變,白奇偉忙回頭吩咐道:“快去找他!”那七八個人,答應一聲,立即向外走去!白素卻叱道:“給我站住!”那七八個人,又站住不動,白奇偉厲聲道:“妹妹,你這是甚麼意思?”白素道:“你不能派人去害衛斯理!”我也立即大聲道:“誰想害衛斯理?誰敢?白老大就不會做這種事!”白奇偉狠狠地望了我一眼,轉頭對白素道:“妹妹,你不是不知道衛斯理想和我們搗蛋,我只不過派人,去搜索他一下,看他是不是在附近!”白素想了片刻,忽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好,那就我去!”白奇偉愣了一愣,隨即笑道:“好,你去吧!可是見了衛斯理,可不要因私忘公!”白素面立即一變,道:“哥哥,你這是甚麼話?我和衛斯理有甚麼私?我不依,咱們見爹,評評理去!”白奇偉對他的妹妹,像是十分忌憚,忙道:“算了算了,講笑話都不該麼?”白素的俏臉,仍然怒氣不息。
我深信白奇偉也知道,白素之所以發怒,一定是白奇偉的話,恰恰道中了她的心事的緣故!一時之間,我心頭不劇烈地跳動起來。
我沒有再想下去,並非是我不願意想,而是白素已然展動身形,離了開去!而白奇偉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我!沒有白素在旁,他的態度,頓時兇狠了許多,一手,一手按在桌上,道:“姓秦的你若是不識趣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如果你識趣,這個他講到這裡,從上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來,了給我一讀道:“這就是你的!”我將那張紙,接了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張面額二十萬元的支票!我一看清到手的是甚麼時,有一個衝動。便是想破口大罵,將之撕成粉碎!但是我隨即一想,如果我要破壞他的行動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正面為敵,因此,我又想將支票收了下來。只不過我立即又想到,如今,我是秦正器,秦正器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是絕不會接受這張支票的,我不能為了自己行事的方便,而壞了秦正器的名譽!
我雖然接連轉變了三個念頭,但那卻是一瞬間的事,我立即一聲冷笑“嗤”地一聲,將那張支票,撕成了兩半,又是“嗤”地一聲,將之撕成了四片,道:“白老大在甚麼地方?如果見不到他,我要走了!”白奇偉怒極而笑,我相信,如果不是白老大已經知道我今晚要來的話,早已被他一槍打死,他笑了幾聲,道:“好,看你強橫到幾時!”我到目前為止,至少已經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為甚麼神鞭三矮人,會聽憑他的驅策。那當然是他以金錢收買的結果。
而他,也可以以同樣的手法,去收買別人,據我所知,七幫十八會,在失去了本活動地區之後,都像是鯨魚到了淺水的地方一樣,除了是有錢出名的之外,多年來,首腦人物的子都不會好過,金錢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引誘,連當年青幫的司庫,也為之喪生,受他收買的人物,一定已經不少!
那也就是說,我要和白奇偉作對的話,實是一場力量懸殊,絕不公平的鬥爭!當下我也冷笑道:“我也要看你強橫到幾時!”白奇偉疾轉過身去,一揮手,便有兩個人,向我走了過來,道:“秦兄,請跟我們來!”從白素剛才的話,我聽出白老大正在等著和當年七幫十八會的首腦重逢。也就是說,在未見到白老大之前,白奇偉就算再恨我,我也不會有甚麼危險的。因此,我坦然跟著兩人,向前走去。我們在一扇門處走出之後,又經過一條極長的隧道,出了隧道,我發覺竟已到了一個海灘邊上!那海灘邊上,石嶙峋,碎拍岸,極其荒涼!
我心中不大吃一驚,道:“兩位,這是甚麼意思?”那兩人道:“秦兄弟,你放心,由這兒坐船,就到了集會的所在了!”我向那兩人,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只見那兩人生得十分英武,我搭訕道:“兩位是那一幫的弟兄,恕眼拙得很!”那兩人道:“我們是小人物,不足一提。”他們兩人其中一個,取出了一隻強力的電筒,一明一暗地亮著,另一個望著我,忽然道:“秦兄弟,剛才,你實在是危險得很哪!”我心中一動,假裝不明白,道:“危險?甚麼危險?”他向身後望了一眼,見沒有人,才壓低了聲音,道:“這幾年來,白老大將事情都給了兒子,唉,我也不用多說,你也可以明白情形是怎麼樣的了!”另一個打亮電筒的人回過頭來,道:“別多說了,給別人聽到了,又是禍事!唉,秦兄弟,不滿你說,連幾年來,吹牛拍馬的人,都飛黃騰達了,咱們這幹人成了廢物,倒是販毒頭子…”那人講到此處,像是自覺失言,立即住口。
我聽得“販毒頭子”四字,心中“怦”地一跳,想要立即追問下去之際,只聽得一陣馬達聲,一艘小快艇,已經駛了過來。那兩人不再說甚麼,和我一齊上了小艇,小艇向海中駛去,我據天上的星星,辨了辨方位,小艇乃是向南駛出的,約莫過了大半個小時,快艇才在一個小牡旱吶員擼停了下來。
我和那兩個人一齊上了岸,只見四個人了上來,道:“黃龍會的秦兄弟來了麼?只等你一個人了,白老大正等著你哩,快來!”在黑暗中,我迅速地向那個小牡嚎戳思稈郟心中不奇怪。
本來,我以為白老大這次召集眾人的集會地點,就在湯姆生二十五號。
怎知湯姆生道二十五號,卻只是一個站口,實際上,會議是在這個島上舉行!
我這時自然已可料到,在這個小牡荷希白老大一定有著極現代化的建築,因為在這裡,平時是絕不會有人來到的。
當下我答應了一聲,跟著向前走去,沒有多久,我們三人便進了一個口荒草封的山。
可是,在進了山之後,只見燈光明亮,出現在我眼前的,竟是一架升降機!
我們幾個人,進了升降機,升降機一直向下面沉下去,約莫沉下了十多分,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