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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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終於有了進展。原來有附近的菜農現，在死者死去的那天，在那一帶曾經有兩個陌生人出現。也沒有現他們幹什麼，就是在附近轉悠。他們的車子就停在大路邊，兩人是走路過來的。他們在的時候，那輛車還沒停在這裡呢。他們走後不久，車子才來的。而且這輛死者開的汽車最近經常在這附近能看到。但地方都不固定。因為這裡的環境比較複雜，偶爾都會有偷情的野鴛鴦來這裡，所以大夥都不在意，直到現這車好象幾天沒動了，才過去看的。

目擊者把看到的兩人畫了像。很快，犯罪嫌疑人在南州落網。

原來這是一起買兇報復殺人案。買兇的人就是體育局副局長關吳興。本來他和古東陽都是體育局的副職領導。他的排名還在古東陽的前面。但在老局長退下來以後，關吳興在這場正職領導的爭奪戰中敗下陣來，被古東陽後來者居上，當上體育局的局長。從此，古東陽再也沒有讓他好過。

本來他一直是想調走的，但都沒有門路，只能呆在這裡受古東陽的氣。最可恨的是，古東陽還霸佔了本來屬於她的出納琴瑟。本來全運會的事情歷來都是他搞的材料。但今年古東陽不給他了，把他晾在一邊。

關吳興越想越生氣，就起了報復殺人的**頭。關吳興跟琴瑟的老公關大海是老鄉。有一天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聽到關大海說曾經監視過琴瑟和古東陽，知道他們現在經常開車都郊外的某個地方苟且。就動了心。

關吳興自己也開車去監視過他們。知道了他們最近常呆的地方，踩好了點。從家鄉僱傭了兩個曾經犯過事情的遠房親戚。出了1o萬元，讓他們把古東陽和琴瑟殺了，然後叫他們偽造成搶劫殺人的現場。哪知道車裡人剛死，他們就害怕了，也不敢打開車門要東西，匆匆忙忙就走回了大路，把車開回了南州老家。

案子真相大白以後，輿論一片譁然。想不到在一個清水衙門的體育局都有這麼齷齪的事情生。

琴瑟是被害人也是受害者。她的家庭環境不好，父母雙亡。丈夫只知道一味的喝酒，下崗以後也沒有再找工作，動不動就打罵她。兩人也因為沒有孩子的事情鬧過離婚，但關大海就是不離，因為關大海住的是琴瑟單位的房子。琴瑟最疼的就是她的相依為命的親弟弟，現在還在北京讀大學。她一個弱女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好跟著領導，能得到些好處，供弟弟上大學。

警察在她家裡搜到了一份遺囑。遺囑裡說，如果她遇到不測，就把房子留給自己的親弟弟。她好象預到自己要遭遇不測，還為弟弟買了一份保險。在遺囑裡她還說，如果她死了，她的丈夫也可能是兇手。

原來琴瑟已經覺到有人跟蹤自己，她以為是她的丈夫關大海。因為關大海多次揚言要殺了她這個破鞋，這樣就能得到她的房子另娶子。琴瑟很瞭解她的丈夫，知道關大海是言出必行的。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麼辦，說出去，沒有證據，本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才做了那些準備。

而關大海的心思也夠毒的。他知道了古東陽和關吳興的矛盾，也知道他們和琴瑟都有關係。就故意在關吳興的面前說了古東陽和琴瑟的事情。他看到關跟蹤了古東陽和琴瑟，知道關吳興起了殺掉兩人的**頭。放心了，就每天都到人多的地方喝酒了。果然他們就出事情了。

關大海做夢都沒有想到琴瑟會留下遺囑，事情敗得那麼快。他在獄中自殺了。關吳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放聲大哭。原來自己做了他認為這世界最傻的人的靶子，徹徹底底的做了一次別人的槍手。如果不是有琴瑟的那封信，那關大海永遠就逍遙法外了。他沒等判決下來就瘋了。每天站在窗子邊說我真傻，我真傻。

湖城的人都為這個結局唏噓。琴瑟在這件事情上，你說她是有錯的，還是沒錯的。跟這樣的禽獸丈夫生活在一起，還要供養讀大學的弟弟。她只是體育局的一個出納。她能怎麼辦。

達達很為琴瑟惋惜。她想，如果她處在琴瑟的位置，還不一定有琴瑟做得好。達達找到還在姐姐家的琴瑟的弟弟琴鳴。

“你好，我叫達達。請問我可以進去嗎？我不是記者，我是市政府的，我是方副市長的秘書。”琴鳴打開門:“你好，你請進吧。”達達看到琴鳴蒼白的臉，單薄的身子。整個人看起來悲痛決。個子不是很高，人單單的，帶一副眼鏡。

“你還在讀書是嗎？”

“是的，我在中國郵政大學計算機3年級。”

“你知道你姐姐的情況嗎？”琴鳴搖搖頭，忍不住又哭了:“我姐姐在家裡從不讓我看出來，我每次放假回來，姐夫就會對我姐姐好點，所以我也沒看出什麼異常。”達達馬上明白這是關大海故意的，就是為了不引起琴鳴的懷疑。

“你姐姐只是體育局的一個出納，又要養這樣一個家庭，你怎麼都不過問你姐姐的經濟情況呢？”

“我姐姐都說現在的職位很好，經常幫領導辦事，所以自己也經常得到些好處。我見姐姐是個出納，社會上不是有很多這樣的事情嗎？所以我就相信姐姐的話了。其實我在大一的時候曾經出去打工，但因為我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所以在打工的時候得了很嚴重的肺炎，把姐姐嚇壞了。姐姐特意到北京看我，哭著對我說，要我誓不在去打工。她說我如果有什麼問題，她就不活了。”達達更加為這兩姐弟難過。人活在世上，許多的事，不是說你努力了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達達遞給他一本存摺:“琴鳴，你聽我說，這是你姐姐用生命留給你的房子，你要保護好它。這錢是我給你讀書用的。你不用吃驚，這錢不是政府給你的，我今天來，代表的也是我自己。”琴鳴趕緊推過去:“謝謝你，我不要。我可以自己打工。”

“你現在還沒有畢業，能找到什麼象樣的工作，做苦力，你做得來嗎？”琴鳴低下頭，喃喃的說:“反正我不要。”

“琴鳴，也許你今年也是21歲，那我們同歲。我想告訴你的是，自尊心是有錢人才能有的奢侈品。我同情你們的遭遇，而我又有這個能力。我的未婚夫是恆達集團的董事長，也許你聽說過他。”琴鳴點點頭:“別人都叫他黑哥。我在電腦城修電腦的時候見過天哥，曾經聽他們說過一些。”

“這錢每個月都有人給你打生活費和學費的，你不用擔心。就是放假回來的時候到恆達集團實習吧。這是我弟弟和我的電話，我弟弟也在北京讀書。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找我們。”琴鳴低下頭，不出聲。眼睛又紅了。

達達嘆了一口氣:“生活就是這樣，無論他給我們什麼，只要我們不死，當我們反抗不了的時候就只能接受他，消化他。想知道我的格言是什麼嗎？”琴鳴抬起頭，看著達達。

“忍無可忍，重新再忍。”琴鳴吃驚的看著達達，一副很難相信的樣子。

“別吃驚，我就是這樣過來的。每個人對生活的要求不一樣。”

“謝謝你，達達。我和我姐姐都謝謝你。這錢算我借的，我工作以後會還給你的。”

“有這樣的決心很好。如果你將來有能力還錢了，我會收下你的錢的。”讓達達沒有想到的是，琴鳴用他的生命追隨了老黑的一生。

有人來敲門，達達說可能是來找我的，我今天來這裡沒有人知道，想不到還是被他們現了。你去開門吧，也許是我的未婚夫。

琴鳴把門開了，進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琴鳴曾經見過的小天。琴鳴覺得中間那個人雖然很年輕，很漂亮，但很威嚴。現在的小天跟以前見到小天是不同的。

老黑陰沉著臉:“怎麼到這裡都不說一聲的？”

“你不是找到我了嗎？”達達翻翻白眼。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琴鳴，琴瑟的弟弟。也是個計算機高手。我叫他放假了到集團實習。這是我未婚夫，你認識的，先叫他黑董吧。”琴鳴從樓上看到下去的四人時，有個男人上了一輛甲克蟲，肯定是達達的車，老黑摟著達達上了小天開的一輛很大的汽車，琴鳴不知道這車子的牌子。琴鳴想，達達要麼是汽車被裝了定位儀，要麼是手機被裝了定位儀。達達雖然看起來被保護得很好，但有著跟她這個年紀不符的成與智慧。他覺得自己愛了這個女孩。

達達現這兩天到方儀辦公室的人多了起來，平時可是萬風和葉波的辦公室人才多的。達達很奇怪。達達看了幾天，看出門道來了，都是來跑官的。體育局一下多出了兩個處級位置。不是副處想變成副處，是副處的，想去一個局主政。總之各路人馬來來往往。

剛開始達達還給倒些茶，後來也煩了，就不倒了。方儀也沒說什麼，估計也是煩了。

這天又是很多人來找，達達也煩了，就溜到了資料室。資料室頂自己位置的是原來方儀的秘書易紅。易紅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幾人在那裡愉快的說話，吹牛。原來資料室科長吳浩的子也懷孕了，這下大家有話題了。都問達達什麼時候生？達達笑了，說沒有這麼快的。眾人都說是這樣，達達才21歲嘛，現在生是早了點。

達達的電話又響了，原來是方儀找的，她也受不了。兩人上了車，司機問去哪？方儀和達達就笑了。還真不知道去哪好。達達就跟方儀說我們去spa，好久都沒去了。

兩人到了湖城飯店，在大堂看到了大堂經理牛柳。達達很不喜歡她，非常看不慣她欺下怕上的樣子。牛柳看到達達和方儀趕緊走過來，滿臉堆笑:“楊太太，方市長今天過來呀？”達達不想跟她多說，點點頭，就把方儀拉走了。話都不跟她多說。牛柳羨慕地看著達達的背影，她做夢都想成為達達那樣的人。可是現實比人強，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老黑。每當她想上前的時候，總會有人攔在前面不讓她靠近。

“怎麼？他也喜歡老黑呀？”方儀笑問到。

達達哧笑一聲:“她重來不照鏡子的嗎？我只是看不慣她欺下怕上的樣。我敢說她絕對不能靠近老黑1o步以內。就老黑這招風引蝶的樣，就這種貨都要上去，老黑豈不是要忙死了。”方儀同情地看著達達:“真難為你了。”達達笑到:“忍無可忍，重新再忍。”方儀現達達的神情是悲涼的。方儀想，象達達這樣的人都有這麼大煩惱，就不用說別人了，都不容易。

兩人到了spa女子會所。經理很快安排好了她們。

正做著舒服，突然她們的包間裡衝進來一個人對著她們大喊大叫:“你們是誰？憑什麼搶走我的美容師，是我先約好的。我是印影，晚上我要演出的，我要我老公廢了你們。這飯店都是我老公的。”經理進來，剛想說話，達達擺擺手。上去就給那女人一巴掌，那女人衝過來，達達定定地站在那裡，受了她一巴掌。然後取下臉上的面膜:“我今天要你打，是我該受的。我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那女人看到達達的臉就懵了。呆站在那裡。

達達對經理說，通知老黑我在這裡。方儀看到是這情況也不敢出聲。

老黑一出現，達達就說:“黑董，你的這個子剛打了我一巴掌。還說要廢了我。”印影已經癱軟在地了。

老黑覺得眼前一片烏黑，他知道，這次達達不會在原諒他了。他也懵在那裡，達達受印影的一巴掌，就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你放心，這世界上，我最愛的是自己。”達達拿出電話:“是11o嗎？我要報警。”達達蹲下來拍拍印影的臉““印影，如果你的將來不是在地獄活過2o年，我跟你姓。你很快就會成為東南亞一帶的名人了。我將在未來的2o年內，每個星期都有一份你的生活報告。”然後站起來，對經理說:“繼續。”方儀知道這種情況是不能出聲的。她想達達曾經在自己最為難的時候，陪著自己，現在換自己陪著她了。她也躺下了。

達達很快就睡著了。她覺得自己在海里遊呀遊呀，怎麼也到不了岸。

達達醒來做完出來的時候，警察已經把印影銬在那裡了。阿光也在，達達對阿光說:“這個女人打了我，我要報警。這裡全部的人都可以證明。阿光，如果你讓這個女人在看守所自殺死掉了，我會跟你要個說法的。請相信我有這個能力。葉懷平z1允許我叫他葉伯伯，我想這點本事我是有的。把人帶走吧。”達達看著老黑說:“我得到的，都是我該得到的，所以我不會退給你的。你知道我是怎麼跟你生活的嗎？我是忍無可忍，重新再忍。”達達一走出飯店門口，拿出電話:“葉波，如果你能保證永遠不背叛我，你就來找我，我在我們一次的見面的江邊。”葉波看到達達孤獨站在江邊。心裡很寂寥。他走到達達的身後:“達達，你誤會了，印影是跟我的，她沒有跟過老黑。”

“你來這裡，是不是表示你願意答應我的承諾嗎？”

“雖然我很想娶你，但我也有我的驕傲。我也許做不到永遠都不背叛你，但我能做到永遠愛你。”達達哧笑一聲:“這跟沒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