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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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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到中屋門口蹲下,正琢磨著怎麼引出那個壯漢時。一個老太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做飯的屋子外。我一驚,飛刀險些出手。可馬上發現,她並沒有看著我,嘴裡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腳步蹣跚地走到屋旁的柴堆前彎搜尋著什麼。

她的眼睛顯然有問題,摸找得很吃力。剛才的動作用力大了些,身上的關節肌開始隱隱做痛。

我咬咬牙忍住,緊挨著屋門口貼住。睡二頭覺不會很長時間的。那個漢子只要出來,就從背後勒死他。瞎眼老太婆突然衝這邊大聲喊了幾句,一拐一拐地抱著柴火進了屋。這回壯漢好象聽到了,著濃重的鼻息坐起來,我的神高度緊張,全神貫注地聽著他的動靜。他穿上破草鞋,搖搖晃晃地跨過門檻,鬆開褲帶像是要解手。

我沒有遲疑,躡手躡腳地跟過去,繩子無聲的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驟然勒緊。這傢伙比我高了半頭也比我壯,反抗的力道很是驚人,劇烈掙扎下我差點脫手。要是往常早解決他了,可我現在外傷加身,動作就打了折扣。倆人就這麼一直相持了半天,繩子愣是把我的手掌勒出條溝來。我的肘部死死頂住他的眼,不讓他發力。

同時身子下彎把他往後拉。這壯漢可真夠沉的,我拽著他倒退幾步,趁他失去重心的一剎那,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背起來,懸在半空的他再也使不上力,勒緊的繩套疙瘩把喉骨的突起完全卡死,壯漢的心臟一陣劇烈跳動後就覺不到了。

接著手臂垂下,身子癱軟在我背上。我側膀一個卸力,他的屍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小便已然失,身下臭哄哄的。過了好一陣我才緩過勁來。看看四周,沒發現別的可疑情況,決定暫時不去理那個老婆子,先把兩個屋子搜一搜。中屋和右首屋差不多大,也沒有什麼象樣的東西。牆上掛著些農具,幾個竹筐裡放著雜物。有一張很大的,上面的草蓆磨得發亮,味道極其難聞。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我正在失望。

一回頭,牆角立的一個黑忽忽的東西引起我的注意,長長的尺寸足有一人高。一種親切的覺油然而生,這是包武器的軍用油布啊,難道這是我們國軍的傢伙什?我把它扛到亮處,打開一看,動的心情難以名狀,一把將它緊緊握起。

蒼天有眼啊,居然是我最悉的俄製莫甘欣那長管步槍,1908型的,上面還帶著個4倍小型狙擊鏡!我不是在做夢吧。這種槍說起來可有些年頭了,程遠度高,堪稱一代名槍。當年沙皇在一戰時從美國訂購了二十萬枝。

後來無錢付款,再加上蘇俄鬧赤革命,槍就留在美國轉給了美國陸軍。抗戰開始後有一批作為援華物資運到滇緬戰場,為中國遠征軍立了不少戰功。

我一直用了三年,是新五軍響噹噹的頭號手,從排長提到營長全靠它了,想不到在這又看到老朋友,故人重逢分外親啊!我拿起槍來仔細檢查,還能照常用。

旁邊的油布包裡是子彈夾,數數有50發。這麼好的東西怎麼會在這?據說西南一帶就中央軍校有幾隻,其它的都封存了。

難道這是給川西反共救國軍留下的潛伏物資,那怎麼被蠻子到手了?又是個讓人費解的謎團。那個被捆在上的女人也許會知道點什麼,我抄起槍,進了右首屋。

屋裡屍體橫臥,血了一一地。蒼蠅嗡嗡亂飛。女人身上也沾染了大塊的血跡,一片血腥慘狀。我割斷繩索把那個女人放開。

她四肢無力地仰天躺著,身子上傷痕累累,看來被摧殘的不輕。兩腿間的撐成了個圓瓣外翻,紅通通。陰光禿禿的一片,沾滿白汙穢的東西,也不知被強姦過多少次了。

真是可憐的女人,年紀不大卻受這個罪。這些可惡的蠻子!我怒從心起,徑直向做飯的屋子走去。一鍋地瓜已經煮好了,香噴噴的味道讒的我直口水。我脫下上衣,顧不得燙手,都撿到衣服裡包住,提起來就走。

老太婆看不清楚,嘴裡罵著什麼,哆哆嗦嗦繼續忙著。一手提著地瓜,一面背上年輕女人,我在小溪旁找了個非常隱蔽的地方停下來。找些柔軟的草鋪在地上,把她放下,她的眼睛呆呆地望著天空,一句話也沒說。

我又去了老太婆家一趟,拿走了一個盆和幾塊破布。怪不得蠻子看見漢人先扒衣服再搶人,像這戶人家連塊像樣的布都沒有,更別說衣服了。

真是蠻荒之地的野物雜種。吃過東西,又喝了點水,女人的氣好看了些。我扶她來到溪邊,用水幫她輕輕擦洗身子。洗去汙垢後,她那豐滿白淨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本來面目,身材居然不差於淑琴,只是全身到處的青紫傷痕有些礙眼。

我停住手,驚訝地看著這個女人,這麼漂亮的美人怎麼落到蠻子手裡被隨便糟蹋,真太可惜了。

她嘴緊閉,眼中含淚,反反覆覆清洗著下陰。大腿已經紅了,還沒停手,像是要洗淨體內所有骯髒的東西,洗去無盡的屈辱,還自己清白的女兒身。

正午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彷彿要帶給她溫暖和寬。小溪水不停歇地淌著,卻衝不走那滿腔的痛楚和憂憤。

把辛酸付水,漫卻惹塵埃,往事難奈。只怕是看盡故園黃葉落,殘血映蒼苔。”我不由想起《草窯記》裡李月仙的這句唱腔,十足道出了此情此景。停望了片刻,我悄然離去。這裡的灌木很密,是個天然的隱蔽港。當她裹著破布坐到我旁邊的時候,我正在擺莫氏步槍。

長長的槍管比普通步槍管長了25公分,如果用上4倍狙擊鏡,有效程可達500—600米,十足的殺人利器。

就是攜帶不便,難以隱藏。我忙著用茅草和撕開的破布條把槍身包裹起來,叢林裡的各種物品偽裝得越徹底越安全。我偷偷打量著她,心裡有些猶豫。

她肯定和國軍有什麼關係,是帶她一起走還是把她留下。她一個人留在這兒危險很大,可帶上她會拖累我的行動。

她的樣子又很虛弱,怕是走不了長路。這該怎麼辦?兩人就這麼默默坐著,誰也沒說話。宜人的暖風吹動樹葉翩翩搖擺,秋蟲的叫聲不知什麼時候熱鬧起來“謝謝你救了我。”她突然冒出一句。我一個愣怔。

“哦,沒什麼,我正好路過。這些黑鬼太可惡,死了活該。對了,聽口音你好象不是本地人,怎麼到了這鬼地方,那兩個蠻子是什麼人?”她的神一下變得黯淡,臉上血全無,嘴顫抖著,努力著不讓眼淚出來,停了片刻,她看著我的軍服,聲音悽清地說道:“我其實和你一樣,也是國軍。

是空軍江油第四電訊學校十二分隊的,叫顏婉秋。這些天就像做了個惡夢,好多人欺負我,我連藏的地方也沒有,好幾次我真的不想活了,可又死不了,嗚…”她終於壓抑不住悲傷的情緒,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果然是國軍,這也印證了我最初的判斷。往事不堪回首,讓她再回憶一遍那段噩夢般的經歷也許過於殘酷,她受到的傷害顯然太深了。

我沒再問下去,一邊擦拭著飛刀,一邊自言自語道:“這些血債會讓他們一筆一筆還清的,我們國軍還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他們都會不得好死,我童遙對天發誓。”顏婉秋的淚眼望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真的能殺了那些畜生、那些禽獸不如的畜生?他們把我們都害苦了,把我們的一輩子全毀了。”

“我說到做到,剛死的那兩個蠻子就是他們的下場”然後我的語氣盡量放輕,婉轉地說道:“你別怕,我叫童遙,是一三八師的副官,這附近有我們的人在活動,就是為了對付這些蠻子。

我知道你肯定受了不少罪,能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想知道點,將來收拾他們時或許會有幫助。有什麼苦倒出來也好受些。”她點點頭,空的眼神凝望遠方。過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起:“那還是一年前,共軍近成都,我們電訊學校停課準備撤退,本來安排讓我們去臺灣。可上峰突然有令,要軍校一部分人去川西各軍做報務員,我們十二隊就被留下來,一共有三十多個女兵。

到了西南軍政公署後我們就一直跟著南撤,當時的建制已經亂了,到處都是穿的共軍,不斷有隊伍投誠或被殲的消息傳來。所以沒敢把我們分下去,就這麼過了半年,後來,我們被調到十九兵團通訊營,編成一個川西諜報培訓班。說是以後要讓我們到川西各地長期潛伏下來,可培訓班還沒等結束昌都就失守了,我們當時已經沒人管了,正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剛好遇到二十七軍的周軍長,讓我們跟著一起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