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沿途遭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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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劃好暗記,幸喜還無人追到。
蕭翎登上馬車,還未坐好,金蘭已揚鞭抖韁疾馳而去。
蕭翎驟不及防,身子斜斜倒了下去,剛好憧入了玉蘭的懷中。
只見玉蘭嬌軀微微側了一下,口中高呼一聲:“好疼啊!”蕭翎吃了一驚,身坐起,暗道:看來那化骨毒丹,不但可使人慢慢中毒死去,更可怕的還是服用人立刻失去了武功,以玉蘭武功而言,我這無意的撞她一下,絕然不致失聲呼疼…
忖思之間,忽聽玉蘭尖叫一聲,滿車滾動起來。
蕭翎心頭大震,凝目望去,只見玉蘭全身肌,都似在開始收縮,聲聲尖叫,刺耳驚心。
奔行的烏車,陡然停了下來,軟簾啟動,金蘭一躍而入,看玉蘭滿車滾動的神態,登時花容失,黯然
淚。
蕭翎驚震的心神,逐漸平復下來,右手疾伸,連點了玉蘭三處道。
玉蘭那驚心動魄的尖叫聲,停了下來,滾動的身軀,也暫時靜止不動,但臉上痛苦的神情,卻是更見淒厲。
蕭翎輕輕嘆息一聲,道,“好厲害的化骨毒丹。”金蘭回目望了唐三姑一眼,只見她端然而坐,神情十分平靜,毫無毒的痛苦,心中大為奇怪,說道:“兩人都服了化骨毒丹,怎的只有玉蘭姊姊一人發作,這唐三姑卻沒有事情。”蕭翎凝目思索片刻,道:“是啦!如以藥
計算,兩人都還未到發作的時間,只是全身受不得一點撞擊傷害,略受損傷,立時將促使藥
提前發作,我剛才無意中撞了玉蘭,才引她毒
早發。”金蘭淚如泉湧,緩緩伸手,摸出一方白絹,拂拭著玉蘭臉上的汗水。
原來那玉蘭雖彼蕭翎點了數處大,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縮筋之苦,並未消失,只疼得香汗淋漓。
金蘭一咬王牙,伸手又點了玉蘭的暈,緩緩對蕭翎說道:“三爺,賤婢實是該死,願聽三爺的責罰。”蕭翎怔了一怔道:“金蘭,你這話是何用心?”金蘭道:“賤妾心中還存有一件隱秘,未曾告訴三爺。”蕭翎淡然一笑,道:“什麼隱秘?”金蘭道:“大莊主來過了…”蕭翎心頭一震,道:“什麼?大莊主來過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金蘭道:“那時三爺因失血過多,疲勞過甚,暈過未醒…”蕭翎低頭望了傷處一眼,道:“我這傷口上的敷藥,可是大莊主為我敷的嗎?”金蘭黯然說道:“大莊主把三爺扶入了馬車之中,替三爺敷上了物藥,但也替三爺結下了無數的大仇血債。”蕭翎奇道:“結下了什麼深仇?”金蘭道:“大莊主隱身在車篷之中,不知施用的什麼武功,連傷了九個迫近馬車的武林人…”蕭翎接道:“你都看到了嗎?”金蘭道:“妾婢雖未看到,但聽到了那慘叫之聲,共有九人。傷的定是九個人了。”蕭翎道:“不知他們傷的如何?”金蘭道:“聽那慘叫之聲的短促淒厲;只怕那些人難以再活了。”蕭翎雙目中暴
出冷厲的寒芒,怒聲說道:“大莊主哪裡去了?”金蘭道:“大莊主連傷了追兵之後,喝令妾婢停車,再三警告妾婢,不得把他到此之事,說給三爺知道,然後飄然而去…”蕭翎緩緩接道:“我怎的一點都不知道呢?”金蘭道:“大莊主扶三爺上車之時,順手點了三爺兒處
道,三爺自然是不知道了。”蕭翎道:“可是你推活了我的
道嗎?”金蘭點頭說道:“這輛篷車,已然成了江湖間仇恨和兇殘的標誌,咱們如若乘此車趕路,不知要招惹多少麻煩…”蕭翎長長嘆息一聲。接道:“我知道你想要棄車而行,以避人耳目,逃過攔劫…”金蘭接道:“三爺雖然是勇武過人,但身受重傷未愈,豈能和眾多武林高手為敵,妾婢之意,不如先避敵勢,待傷勢痊癒之後再…”蕭翎搖搖頭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此事關係太大,我們如易裝棄車而逃,或可避開人們的耳目和迫蹤鐵蹄,但此後只怕永難解說清楚了!”金蘭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目下的誤會,恐已非三爺口舌所能解釋,妾婢之意只是暫避敵鋒,
後再行設法…”蕭翎道:“大丈夫頂天立地,做事為人,豈可畏首畏尾,何況,玉蘭和唐姑娘服用的化骨毒丹,毒
發作在即,如若咱們棄車易裝而走,縱然能避開天下英雄耳目,也將使百花山莊送藥之人,找不到咱們的行蹤,豈不要延誤了兩人的
命。”金蘭輕輕嘆息一聲,道:“三爺英雄肝膽,兒女心腸,妾婢何幸,得能追隨左右…”蕭翎苦笑一下,道:“你不要捧我了,堂堂七尺之軀,不能保護你們的安全,反賴你伸手相助,想來使人慚愧的很…”突聞蹄聲得得,傳了過來。
金蘭駭然震動,急急說道:“有人來了,咱得快些走了。”伸手打開車簾。
蕭翎道:“來不及啦…”語聲未落,突聽嗤的一聲,一道寒芒,穿過車篷而入。
蕭翎一皺眉頭,伸手接住了飛來暗器。
金蘭低聲說道:“三爺,車中地方狹小,閃避不易,不如到車外去吧!”蕭翎道:“好!你好好的照顧著兩人,別讓她們受了暗算。”金蘭道:“妾婢盡我之力。”她自知無能如蕭翎一般用手去接暗器,唰的一聲,出長劍,擋在玉蘭和唐三姑的身前。
蕭翎躍出馬車,抬頭看去,只見兩匹健馬,勒韁站立在七八尺外。
當先一人方臉虎目,滿臉紅光,身著天藍長衫,垂花白長髯,正是那八手神龍端木正。
緊傍他身側,站著個全身青衣,面目姣好,端莊嚴肅的青衣少女,背上斜斜著一柄長劍。
蕭翎目光一掠兩人,拱手說道:“原來是端木大俠…”端木正冷冷接道:“冤家路窄,今又叫咱們碰上了!”蕭翎微微一笑,道:“兩位苦苦追蹤在下,不知為了何故?”端木正冷冷說道:“不用我們費心動手,自會有人前來找你算帳…”回顧了那青衣少女一眼,接道:“雪兒,咱們走吧!”一帶韁繩,撥轉馬頭奔去。
那青衣少女應了一聲,拍馬緊追端木正身後而去。
蕭翎望著兩人疾去的背影,心中大奇怪,暗道:他們追蹤我是幹什麼呢?怎的見了我卻又拍馬而去,江湖上的事情,當真是奇怪的很。
只聽旁立身側的金蘭柔聲說道:“三爺,咱們趕路吧!”蕭翎長長吁一口氣,自言自語他說道:“是啦!定然是如此用心。”金蘭道:“三爺,你說的什麼?”蕭翎道:“我說那八手神龍端木正,定然趕來瞧瞧我的傷勢如何,金蘭,看來咱們前程的險阻一定甚多。”金蘭心中忖道:何至是險阻甚多,你不肯棄車易裝而行,只怕是永無清靜之時…
口中卻柔聲應道:“吉人天相,似三爺這般正人君子,必獲上天垂顧。”蕭翎緩緩登上馬車,啟簾看去,只見玉蘭汗水透衣,有如水淋一般,神情間的痛苦之狀,顯得十分可怖,唐三姑卻仍是那付痴痴呆呆模樣,毫無變化。
金蘭一抖韁繩,馬車又向前奔去。
行約兩三里路,忽聽幾聲馬嘶,四匹駕車的長程健馬,一齊倒摔在地上死去。
金蘭呆了一呆,道:“三爺,四匹馬都已受了暗算,一齊倒斃了。”其實不用她說,蕭翎已然下了馬車仔細查看了一下,嘆道:“四匹馬都中了淬毒暗器,毒發而死,只是那暗器十分細小,當時咱們未能查覺。”金蘭道:“可是那端木正施用的手段嗎?”蕭翎道:“大概是他了…”金蘭忽的嫣然一笑,道:“這樣也好,迫著三爺棄車易裝蕭翎道:“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只怕他們早有所謀。”餘音未絕,突然一聲厲嘯傳來。
蕭翎抬頭看去,只見正南里許除有一座莊院之外,極目力不見人家,那厲嘯聲,就從那座莊院中傳了過去。
金蘭張望了一陣,道:“三爺,咱們總得想個法子趕路啊!”蕭翎沉了一陣,道:“你背起玉蘭,我提著車中存物,先找出可避風雨的所在,安頓下兩人,咱們再行設法…”金蘭遙望著裡許外的莊院,道:“咱們可是要趕到那莊院中嗎?”蕭翎道:“你可曾聽得適才那長嘯聲嗎?”金蘭道:“聽到了!怎麼樣?”蕭翎道:“那嘯聲就是要引起咱們的注意…”金蘭道:“是啦!他們故意佈下陷階,誘使咱們上當。”蕭翎苦笑一下,道:“此刻咱們已步入殺機的包圍之中,由那四匹健馬的倒斃,可以斷言,那些入已經不和咱們講什麼武林規矩,準備不擇手段的對付咱們,從此刻起,要特別小心,咱們隨時都可能受人暗算。”金蘭道:“三爺高論,使妾婢茅
頓開。”蕭翎道:“咱們的處境雖然險惡,但尚未全盤落敗,難的是這兩位
服化骨毒丹的姑娘,實在難以安排,既然帶著她們
敵,亦難棄之不顧而去,好生讓人為難。”金蘭沉
了一陣,道:“三爺一人走吧…”蕭翎接道:“你們呢,怎麼辦?”目光轉動,突然發現一里外一棵大樹下,孤立著一座茅舍,當下說道:“先到那座農舍中去,安頓下兩人再說。”當先放步行去。
金蘭揹著玉蘭,牽著唐三姑,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