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劍光挫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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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響起了一聲慘痛的馬嘶,篷車停了下來。
嶽小釵睜動了下雙目,重又閉上。
蕭翎再也忍不下好奇之心,右手一伸,起了車簾,向外看去。
只見那駕車大漢,已拔出背上單刀,跳了下去,正和那留著山羊鬍子的老者惡鬥,那老者身上雖也背有兵刃,卻是沒有取用,亦寧至季,和那施刀大漢相搏,兩人盤旋錯,打的甚是
烈。
蕭翎不解武功,只見那大漢單刀翻飛,舞起一片白光,把那老者圈入了一片白光之中。
轉頭望去,車後的打鬥,更是烈兇險,那隨行而來的護車大漢,已拔出背上的判官雙筆,這三人都已動了兵刃,一隻金絲軟鞭,和一個奇形怪狀,似刀非刀,似劍非劍之物聯手而攻,車後打鬥,敵方似是佔了優勢,軟鞭和那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刃,
織成一片光網,已把那使用判官筆的大漢,圈入其中。
再看車中的嶽小釵,仍靜靜坐著不動。
蕭翎心中疑雲叢生,暗暗忖道:車外打得如此兇惡,嶽姊姊卻坐著不動,看起來她定是自知武功不行,難以出手幫忙,只好和我一般模樣,坐在車中等待了,唉!如是我們這邊勝了,那還罷了,如果不幸失敗,看這三人來勢有如凶神惡煞一般,決計是不會放過我們了。
忖思之間,突然一聲暴喝,那手舞單刀的大漢,被那赤手空拳的老者,一掌擊在左肩之上,震得輕輕向一邊退開,讓出一條路,他本是拼命擋那赤手老者,不讓他近馬車,終是武功不敵,中了一掌,敞開了門戶。
蕭翎看得啊喲一聲驚叫,說道:“奇怪呀!”那使刀大漢甚是剽悍、人被掌力震退,一提氣又衝了上來,掄動單刀,擋在車前。
那老者冷笑一聲,道:“好啊!你是不想活了。”右掌一招“飛鈸撞鐘”拍了過來。
嶽小釵突然睜開雙目,起車簾,一掠車前和車後的打鬥形勢,低聲對蕭翎說道:“奇怪什麼?”蕭翎道:“那老者眼看已被那刀光圈起,怎麼會忽然敗中取勝、打了這位大叔一掌。”原來車後施用判官筆的大漢,在兩人聯手迫敵之下,形勢危險,車後惡戰仍然保持著不勝不敗之局,車前那使刀大漢,看是佔盡優勢,卻出乎意外的中了那赤手空拳的老者一掌。
嶽小釵道:“兄弟不解武事,那自是看不出了。”突然砰的一聲,使刀大漢手中單刀,被那老者右手一掌震得飛了出去。
那老者似是已動殺機,左手隨著右掌拍下來,擊向那大漢前,那大漢先已受傷,身子運轉不靈,眼看已無法避開一擊,蕭翎吃了一驚,忽覺眼前黑影一閃,嶽小釵突然疾飛而出,直向那老者劈出的掌勢
了過去。
這是極快的一瞬,蕭翎目不暇接,耳際間已響起了一聲悶哼,那氣焰萬丈的老者,突然踉蹌而退,一條左臂軟軟垂了下去。
嶽小釵望了望那使刀大漢一眼,道:“傷的很重嗎?”那使刀大漢面泛愧,說道:“一些微傷,算不了什麼。”他說的嘴硬,但嶽小釵已看出他的傷不輕,雖非致命,眼下也得好好養息一下。一伏身撿起單刀放在車上,低聲說道:“你快上車去,休息一下,等一下咱們還得趕路。”嬌軀一閃,向那老者欺去。
那老者左臂“曲池”被嶽小釵一擊點中,一條左臂,已難再使喚,但他神智仍然清楚,眼看嶽小釵攻近身來,右手一揮,拍出一掌。
嶽小釵去勢如風,招術隨勢而發,右手五指半屈,本是點向那老者,‘璇璣’,見他右掌劈來,中途折勢,點向右腕。
那老者被她一擊而傷,吃過一次苦頭,知她武功高過自己甚多,當下一沉右腕,身子也同時向後退去,準備取下兵刃敵,卻不料嶽小釵那半屈的五指,突然伸直彈了出來,幾縷尖厲的指風,急襲而至。
那老者只覺腕上脈一麻,全身的勁力,頓然失去,退勢一緩,跌倒地上。
就這一剎那間,嶽小釵已經近身,右手連揮,點了他四處道。
蕭翎目睹嶽小釵出手克敵的快速手法,心中又是敬慕,又是歡喜,暗道:原來她有這般高強的武功,早先那閉目不聞之狀,只不過是不屑和這般人動手罷了…
他這裡心念轉動之時,嶽小釵已飛身車後喝退那手使判官筆的大漢,躍身而上,赤手空拳和兩人相搏。
這三人之中,以那老者武功最強,兩人眼看為首之人,躺在地上不動,生死不知,心神大亂,嶽小釵出手又快,不過四五個回合,已點中兩人道。
蕭翎的心頭暢快,高聲歡呼道:“姊姊的本領真大!”嶽小釵仰望了兩隻掠空而過的健鴿一眼,眉宇間隱隱泛起一片愁容,目光注向那使用判官筆的大漢道,“咱們行蹤已,對方不得手,決然不肯罷休…”蕭翎接道:“姊姊武功如此高強,怎的膽子卻是甚小!縱然再有人追來,也難擋得姊姊一擊。”嶽小釵淡淡一笑,道:“兄弟不知江湖上事,姊姊這點武功,只不過螢火燭光而已,家母武功強我何止十倍,亦是難免身受內傷而死。”蕭翎呆了一呆,道:“雲姨是受內傷而死的嗎?她幾時和人打架了,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嶽小釵吩咐那使用判官筆的大漢,把三個敵人用繩索捆起,再點他們幾處
道,棄置田野之中,再選一匹健馬,套上車轅,遙指前面一座高峰說道:“把車馳向那高峰之下。”縱身登上馬車。
那大漢心頭懷疑,但卻不敢多問,揚鞭驅車而行。
嶽小釵探手從懷中摸出了兩粒丹藥,給那閉目養息大漢服下,才輕輕嘆息一聲,低聲對蕭翎說道:“家母雖為令尊所救。但她實則生機已絕,內傷沉重…”蕭翎奇道:“雲姨在我們家中,連住數月之久,如是早受重傷,豈能活得那麼久時間。”嶽小釵道:“家母內功
深。得令尊相救之後,強行運功穩住傷勢,憑仗隨身攜帶的一瓶靈藥,保注
命。行動上看去雖和常人無異,其實每
都在忍受著傷勢發作之苦,如我能早到兩月,或可助她療治傷勢,至少可護她離開府上,訪求療傷名醫,因她那時武功已失,孤身一人,實難受長途跋涉之勞,誰想我竟晚到數
,竟成永訣,難再見家母一面。”蕭翎道:“雲姨能支持數月不死,何以竟不能多等兒
?”嶽小釵道:“她傷勢沉重,全憑藥力相助,才保得一口元氣不散,靈藥用盡之後,已知難生人世,這才寫下遺書,悄然躲入那枯井之中死去。”蕭翎想到雲姨相待的諸般好處,不
心頭黯然,忍不注
下來兩行淚水,長嘆一聲,說道:“是啦,雲姨怕我們知道她死亡之事傷心,故而留下告別的書信,要我們誤以為她是有事而去。”嶽小釵道:“除此之外,還有怕為你們招來麻煩。”蕭翎道:“我還有一事,思解不透。”嶽小釵道:“什麼事?”蕭翎道:“天涯遼闊,姊姊何以找上了我們家去。”嶽小釵道:“家母早在那丹桂村外,留下暗記指標,只不過無人識得罷了。”蕭翎道:“姊姊在書房之中,看到雲姨留下暗記,才知她躲在枯井之中死去嗎?”嶽小釵點點頭說道:“家母在你書房之中,留下了死亡暗記,並指出藏屍所在,所以我看到那暗記之時失手打碎磁碗。”她舉手拂拭一下滾滾下來的淚水,接道:“家母遺書之中,談到兄弟,你雖然已得家母傳授了上乘內功的坐息之法,但尚未能登堂入室:,盡窺奧秘,如若修為有誤,那不但難以掃除你先天中身體缺陷,躲過二十歲的必死關口。且將促成提早死亡,豈不是恩將仇報,才在遺命中要我指點於你,如非家母遣命,縱然你苦苦相求,我也不敢帶你同行。”蕭翎道:“為什麼?反正我也無法活得多久時光。”嶽小釵道:“來
雖短,總還有五年六載,但你隨我而行,那就難以預料了,也許連今天也活不過去。”忽聽一陣急促的
息之聲,傳入耳中。
轉頭望去只見那靜坐養息傷勢的大漢,滿臉脹紅,好似一口氣吊在了咽喉之中。無法出來一般。
嶽小釵揚手一指,點擊那大漢後背之上。
只聽他長長吁一口氣,聲頓住,臉上脹紅,也逐漸的消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