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六回暗箭傷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金花夫人又從懷中摸出一隻淡青磁盒,打開盒蓋,投向蛛網之上,口中發出一種低沉的怪嘯。

八個叮在那已然乾枯手臂上的蜘蛛,聞得那怪異的嘯聲之後,突然向那磁盒中游去,魚貫而入。

尚有最後一隻未入磁盒,金花夫人口中的低嘯,忽然一變。

只見白光一閃,那盤居在宴席上的白線兒,突然躍飛而起,撲向那蛛網之中。

那餘下的黑蜘蛛,本來長腿立,神態十分威猛,但見到那白蛇之後,忽然自行收足縮頭,片刻之間,身軀縮小了一半。

小白蛇紅信一伸,點在那蜘蛛身上,捲入口中下。

這一幕蛇蛛自相殘殺之事,只看得群豪個個神為之一變。

金花夫人突然離開座位,緩步走了過去,合上那淡青磁的盒蓋,把餘下的七隻蜘蛛,藏入懷中。

那小白蛇下一隻黑蜘蛛,突然發起威來,咕咕兩聲大叫,全身的白鱗倒立起來。

金花夫人突然舉手一揮,小白蛇應手而起,又落在筵席之上,目光四下轉動,紅信伸縮,似擇人而噬。

蕭翎只看的暗暗驚心,付道:這條小白蛇縱躍如此迅速,實是叫人難防。

沈木風目光一掠金花夫人,道:“在下答應夫人。”金花夫人咯咯一笑,道:“大莊主果然是慷慨的很,妾身定當有以相報。”舉起玉盒,中又發一種怪異的嘯聲,那條小白蛇緩緩的遊入盒中。

沈木風陰沉的臉上,泛現一片笑意,道:“雲陽道兄,咱們就這樣一言為定,但不知那玉仙子的畫像和三奇真訣現在何處?”雲陽子道:“此物眼下並不在貧道身上。”沈木風淡淡一笑,道:“這個早在我沈某預料之中,道長請說出一個換之法,咱們作一場公平的易。”金花夫人接口說道:“如是在一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讓令師兄服下解藥,異種金虻奇毒,攻入他的心臟之中,縱然取回解藥,也難再救他的命了!”雲陽子目光緩掃了室中群豪一眼,道:“此刻什麼時辰了?”沈木風道:“四更過後,五更不到,寅未卯初。”雲陽子道:“今已午之間,貧道乘小舟一隻,恭候於三柳灣江面之上,雙方不許多帶人手,各乘小舟一隻,在江心之中會晤,彼此換。”沈木風笑道:“很好,很好,但不知雙方準備許幾人參與?”雲陽子道:“各以四人為限,不得超過。”沈木風道:“就依道長之意。”雲陽子冷冷望了宇文寒濤一眼,道:“敝師兄對宇文先生,優禮有加,卻不料中了宇文先生的暗算。”宇文寒濤乾笑一聲,道:“江湖上鬥智鬥力,各憑才能,令師兄雖然對我很敬重,那也是他別有用心,講不上情義二字。”雲陽子冷笑一聲,道:“如若敝師兄有了三長兩短,宇文先生可算是首惡元兇。”宇文寒濤道:“道兄誇獎了!”雲陽子目光轉到沈木風的臉上,道:“貧道就此告別。”沈木風目光一轉,望著周兆龍道:“有勞二弟,代我送送雲陽道長。”周兆龍應聲而起,抱拳應道:“道長請。”雲陽子也不謙辭,轉身向前行去。

金花夫人突然起身喝道:“慢著,那蛛絲之上,奇毒甚烈,兩位如是被蛛絲碰著,只怕將先那無為道長而死。”沈木風道:“那就有勞夫人,送他們下此樓門了。”原來,那樓梯門口之外,仍然是蛛絲盤繞,封住了出路。

金花夫人笑道:“大莊主養尊之處,如若有這片絕毒蛛絲,代封門戶,豈不是多了一層險阻,全都毀去,未免是太可惜了?”沈木風微微一皺眉頭,笑道:“百花山莊,雖然談不上銅牆鐵壁,但防備足以禦敵,夫人的盛情,在下心領了!”金花夫人笑道:“既是如此,妾身恭敬不如從命,代莊主除去這片蛛絲就是。”蓮步款移,行了過去。

室中群豪個個凝神相注,看她如何除去蛛絲。

沈木風心機深沉,要她除去封門的蛛網,用心也就在於瞧她除去毒網的方法,後也好有個破解之策。

但見金花夫人探手入懷,摸出一隻長不逾尺的金短劍,舉手一揮,立時閃起一片藍焰,所有封門蛛網,頓然化作烏有。

金花夫人似是不願讓廳中群豪,看清楚手中兵刃,極快的把金劍藏入懷中,回頭笑道:“兩位可以走了。”周兆龍搶先一步,道:“在下替道長帶路。”雲陽子緊隨在周兆龍的身後,大步下樓而去。

金花夫人緩緩地坐回原位,笑道:“大莊主可是當真準備把金蛇的解藥給他換嗎?”沈木風道:“不錯,江湖之上,雖然講究險詐,但這信諾之言,卻是必得遵守,如若那雲陽子當真以三奇真訣和玉仙子的畫像換解藥,咱們不能失信於人。”金花夫人道:“如若我另易‮物藥‬給他呢?”沈木風微微一笑,道:“那武當派能夠屹立江湖數百年,盛譽不衰,豈是很好對付的麼,夫人適才聽雲陽子的安排,各以小舟一隻,在江湖之上換,當知他們是如何的細心了。”金花夫人笑道:“如若我隨便拿出一種‮物藥‬,說是可解金虻之毒,只怕大莊主也難瞧得出來。”沈木風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夫人大小覷中原武林人物,也低估了武當派中的人才!”宇文寒濤生恐兩人言語衝突起來,趕忙接口說道:“沈兄十年前已然領袖中原綠林,夫人也坐鎮苗疆,雄視一方,兩位都是號令一方的霸主…”語聲微微一頓,笑道:“但此刻形勢不同,攜手合作,貴在相互忍讓,何況目前已然騎上虎背,罷不能…”輕輕嘆息一聲,回望著金花夫人,接道:“夫人已在那雲陽子的面前,承認了咱們暗算無為道長的事,那無疑與武當為敵,武當派聲勢浩大,而且和少林、峨眉、青城等互通聲息,守望相助,事情鬧開之後,少林,峨眉等定然會拔刀相助,夫人和沈大莊主,如再不能和衷共濟、誠心合作,正好授人以可乘之機。”沈木風點頭說道:“宇文兄的高論不錯,兄弟是由衷的佩服。”金花夫人沉了一陣,笑道:“你言未盡意,怎的忽然不說了?”宇文寒濤輕輕咳了一聲,道:“夫人當真是有著過人之才。

兄弟的意思,是想由夫人和沈兄兩人之中,推舉出一位主盟大局之人,也好收事令統一之效。”沈木風道:“夫人千里跋涉而來、應為盟首。”金花夫人凝目尋思了片刻,道:“大莊主不用客氣,強賓不壓主,還是由大莊主主盟的好。”宇文寒濤笑道:“如論兩位的才智武功,都足以主盟大局,不過兄弟之見,還是沈兄主盟的好,夫人雖然身負絕技,但因久居苗疆,對中原形勢,不甚瞭然,不如沈兄調度得宜。”金花夫人道:“妾身也是這般看法,沈大莊主也不用再推辭了。”沈木風道:“兩位這般說法,兄弟是恭敬不如從命,但兄弟有一件心願,必得先予說明,能得兩位允准,兄弟才敢答允。”金花夫人回顧了宇文寒濤一眼,默不作聲。

宇文寒濤道:“沈兄有何高見,儘管請說。”沈木風道:“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貴在事令統一,兄弟才學平庸,勢難獨當大任,因此每一件重大決定,還得兩位參與其中,共商良策。”金花夫人道:“應該如此。”沈木風淡淡一笑,道:“事情如經決定那就義無反顧,兩位還得率先遵行,以重盟規,因此兄弟主張設制一面盟旗,令旗所至,任何人不得有違。”金花夫人笑道,“那玉仙子畫像一事,當不在此限之中…”沈木風接道:“夫人取笑了,在下既然已答允了那玉仙子的畫像,歸於夫人所有,難道還會反悔不成?”宇文寒濤道:“沈兄言之有理,那盟旗當由兄弟負責設計。”沈木風道:“好!兄弟已派出快馬,邀請昔年故友、舊屬,和幾位盛譽卓著的高人,舉行一場群英大會,兄弟想借機邀請他們入盟。”宇文寒濤笑道:“沈兄重出江湖一事,已然使武林震動,這一場群英大會,勢必將引起各大門派的注目。”沈木風微微一笑,道:“寧文兄過獎了。”金花夫人接口說道:“群英大會,尚有一段時間,咱們儘可從長相商,眼下有一樁事,還得沈莊主早作決定。”沈木風道:“可是雲陽子那正午之約?”金花夫人道:“是啊!那牛鼻子只限定一隻小舟,四人與會,莊主可曾想過哪四個人去嗎?”沈木風道:“有勞夫人一行,宇文兄隨伴夫人同行。”宇文寒濤頗意外他說道:“沈兄不去嗎?”沈木風笑道:“兄弟不去了,由我二弟、三弟代我就是。”金花夫人笑道:“百花山莊的隱秘已,莊中隨時可能會有強敵來襲,由大莊主坐鎮莊中,自是上策。”沈木風笑道:“夫人才慧過人,此行定然是馬到成功,在下先為夫人浮一大白。”舉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金花夫人也舉起面前酒杯,一口喝乾,笑道:“但願不負莊主厚望。”沈木風目光一轉,掃掠了周兆龍和蕭翎一眼,道:“二弟、三弟,下樓去休息一會,聽我之令,隨從夫人趕赴正午之約。”蕭翎欠身而起,當即下樓而去。

望花樓半宵時光,使他大開了一次眼界,也使他覺自己跌入了一個布好的陷阱之中。

他滿懷著憤憂鬱,直奔入蘭花舍。

金蘭、玉蘭,早已盛裝含笑,候在蘭花舍之外,但見蕭翎滿臉溫意,不笑容一斂,悄然隨蕭翎身後而入。

玉蘭捧了一杯茶,輕步走到了蕭翎身側道:“三爺,可是生奴婢們的氣嗎?”蕭翎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和你們毫無關係,你們退下去吧,我要靜靜的坐一會。”二婢知他脾氣,不敢停留,悄然掩門而退。

蕭翎熄去燭火,和衣而臥,只覺思緒如,湧上心來,哪裡能夠睡的安穩。

突然間,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道:“三弟睡了嗎?”這聲音異常悉,蕭翎一聞之下,立即辨出是沈木風,一躍而起,道:“大哥嗎?”但聞門聲呀然,火光一閃,金蘭舉著火摺子當先走了進來,燃起燭火。

沈木風揹負雙手,緩步踱入室中,笑道:“今午之約,金花夫人為主,兄弟要聽她之命行事。”蕭翎欠身應道:“這個小弟知道。”沈木風道:“那玉仙子的畫像,乃一代畫聖時天道的絕筆,珍貴無比,如說價值,實在高過那三奇真訣,如是落入那金花夫人之手,未免是太可惜了!”蕭翎望著沈木風,茫然說道:“大哥不是已經答應,那玉仙子的畫像,歸於金花夫人所有嗎?”沈木風點頭笑道:“不錯,為兄的雖然是答應了,但兄弟沒有答應啊!”蕭翎道:“可是要小弟搶回畫像嗎?”沈木風道:“眼下咱們正在需人之際,那金花夫人武功高強,尤其是那滿身毒物,舉世間,不作第二人想,對咱們乃是大大的一個幫手。”蕭翎一皺眉頭,道:“大哥既想得回那玉仙子的畫像,但又不讓小弟由金花夫人手中搶來,這就使小弟難以區處了。”沈木風微微一笑,道:“咱們不能失去那玉仙子的畫像,也不能由金花夫人手中去搶,難道兄弟不可以由那金花夫人手中騙過來嗎?”蕭翎呆了一呆,道:“騙過來…”沈木風笑道:“天生一物,必有剋制,那金花夫人善役百毒,智慧絕人,除了兄弟之外,放眼當世之人,只怕難再有第二人能夠使她服貼…”蕭翎接道:“大哥不用取笑,小弟才智閱歷,件件不如金花夫人,如何能騙得到她的畫像?”沈木風道:“正因兄弟毫無江湖閱歷,不帶風塵氣息,才使她無法防備…”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歷來武林之中,確曾出過不少絕世才女,貌美如花,心毒手辣,武功、才智,都不在男人之下,但試看今武林,有幾個女英雄,創出了百年不朽大業,在武林獨樹一派門戶?她們本身最大的一個缺點,那就是由來才女最多情,不論她們把多少男人們玩於掌股之上,但終歸為情所困,抱恨而終…”他臉突然間轉變成一片肅穆,接道:“苗女多情,尤勝漢人,兄弟如能動之以情,不難取回那玉仙子的畫像。”蕭翎道:“這個小弟不屑…”沈木風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蕭翎未完之言,接道:“三弟可記得你立下的誓言嗎?”蕭翎道:“小弟記得。”沈木風道:“那很好,長兄之命,萬死不辭,何況那金花夫人,並非良善之輩,為兄的告辭了。”蕭翎一抱拳,道:“小弟送大哥…”沈木風舉手在蕭翎肩上,輕輕拍了一掌,笑道:“為兄對你寄望甚深,後能繼我大業者,非你莫屬。”緩緩轉過身子,慢步而去。

蕭翎望著沈木風遠去的背影,心中更加深一重煩惱。

太陽爬過了樹梢,秀致的蘭花舍,沐浴在一片金黃的陽光中。

蕭翎滿懷著鬱悶,煩惱,徘徊在花叢中。

金蘭、玉蘭悄然站在數丈之外,望著那繞花踱步的蕭翎,暗暗為他的生死擔憂,二婢從小在百花山莊中長大,對這裡排除異己和懲治叛徒的慘酷手段,瞭然甚深,蕭翎這形諸於外的不滿神情,只怕已埋下了殺身大禍的種子…

二婢雖然是同在一起長大,情如姊妹,但心中仍然是彼此有疑,不敢互相吐為蕭翎擔憂的心事。

金蘭輕輕嘆息一聲,道:“三爺好像有著很沉重的心事?”玉蘭正待接口,忽見周兆龍一身華衣,急奔而來,改口說道:“你去接二莊主,我去通報三爺一聲。”二婢還未來及行動,周兆龍已然急奔而入,高聲叫道:“三弟起來了?”蕭翎回身一抱拳,道:“起來了。”周兆龍道:“金花夫人和宇文先生,己在廳中相候咱們,三弟去收拾一下,咱們也該去了。”蕭翎道:“不用收拾了,咱們走吧!”兩人行入大廳,那金花夫人和宇文寒濤,果然已早在相候,宇文寒濤一拱手,道:“有勞二莊主和三莊主了。”周兆龍道,“彼此乃是一家人,宇文兄大客氣了。”金花夫人換了一身輕裝,白衫白褲,白絹包頭,前上仍然繡著兩朵金花。

她雖已是四旬以上之人,但內功湛,駐顏有術,望去不過二十許人,只見她,秀眉淡掃,脂粉薄施、瑤鼻櫻口,秋波勾魂,縱然是中原之地,也難得找出這般秀致人物。

蕭翎心中雖然不願敷衍於她,以騙取她那玉仙子的畫像,但沈木風臨去那幾句相囑之言,一直在他心中盤旋不去,不自覺舉拳對金花夫人一禮。

金花夫人秋波轉動,以苗禮還了蕭翎一禮,嬌聲笑道:“小兄弟大多禮了,這叫我作姊姊的如何敢當。”蕭翎心中暗道:誰是你的兄弟了,自拉自唱。口裡卻微微一笑,默不作聲。

他為結義誓言束縛,心結難以解脫,不自覺的依照沈木風之命行去。

周兆龍微微一笑,道:“廳外馬已備齊,請夫人和宇文兄上馬趕路。”四人魚貫出廳,四個勁裝大漢,早已牽馬相候多時,周兆龍當先躍上馬背,說道:“在下為夫人和宇文兄等帶路。”縱騎出莊,直奔三柳灣。

金花夫人微笑一帶經,健馬緊依蕭翎,並騎而馳,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卻不停在蕭翎身上打量,光耀下,只見他劍眉星目,臉兒紅,蜂猿臂,滯灑中微帶幾分羞意,英秀偉,情,不暗暗一嘆,忖道:這等人物,放眼天下,只怕也難找得出幾個。

四騎馬放轡疾馳,一口氣奔出去數十里路,只見江濤洶湧,已然到了長江岸畔。

周兆龍一勒馬疆,停了下來,遙指著下游一叢隱現樹影,笑道:“那就是三柳灣了,咱們由此地登舟,順而下,不出一頓飯時光,就可到了。”金花夫人飄身落馬,目光轉處,只見江岸畔早已泊好了一隻小舟,兩個身披蓑衣漁人裝著的大漢,了上來,抱拳對周兆龍一禮,道:“小舟早已備好,二莊主還有什麼吩咐?”周兆龍一揮手,道:“你們去吧!用不著在此等候了。”兩個漁人欠身應了一聲,跳上另一隻漁舟,搖櫓而去。

金花夫人回顧了蕭翎一眼,笑道:“小兄弟,你們百花山莊的伏樁很多啊!”周兆龍接口答道:“不瞞夫人,歸州百里方圓之內,到處都有百花山莊眼線,伏樁。”金花夫人淡淡一笑,舉步一跨,嬌軀突然離地而起,飛上小舟。

周兆龍只瞧的暗暗驚心,忖道:這女魔頭,當真是一位難纏人物,不但能使百毒,武功亦有著驚人的造詣,就憑適才她那舉步一跨,行若無事的飛落小舟,已足見其驚人輕功了。

那小舟距幾人停身之處,還有近丈的距離,腿不曲膝的舉步一跨而上,如非有極深厚的內功修為,和特殊的輕功,絕難辦到。

蕭翎暗暗一提真氣,身子突然一轉,凌空旋飛,落到了小舟上。

金花夫人嬌聲笑道:“小兄弟好俊的輕功。”蕭翎道:“班門斧,還得夫人多多指教。”蕭翎說話之間,宇文寒濤和周兆龍也雙雙登上小舟。

周兆龍目光一掠蕭翎,說道:“三弟掌舵,我來搖櫓。”蕭翎應了一聲,走向船尾。

金花夫人目光一直在蕭翎的身上移動,看他雙手抓櫓的姿態,不堯爾一笑,道:“小兄弟,你掌過舵嗎?”肅翎搖頭道:“沒有。”金花夫人雙肩微微一晃,嬌軀帶著一陣香風,飛落到蕭翎的身旁,笑道:“我這做姊姊的來助你一臂之力如何?”蕭翎心中雖然對她厭惡,但沈木風那相囑之言,卻在心中生出了很大的力量,言不由衷他說道:的口此多謝夫人了。”金花夫人伸出纖白的玉手,把住舵把,道:“小兄弟不用客氣,後咱們合作之處甚多,只要小兄弟不嫌棄我這做姊姊的愚魯,我當把苗疆絕藝,一股腦傳授給你。”蕭翎暗暗罵道:不知恥,誰要你那些玩蛇的鬼玩藝了。口中卻微笑答道:“只怕在下才拙質愚,有負夫人雅意。”金花夫人道:“大姊姊從不走眼,只要你肯用心去學,不足三年,姊姊就沒東西教你了。”蕭翎道:“好說,好說。”周兆龍兩手搖櫓,小舟疾馳離岸。

金花夫人一轉舵,小舟轉頭順而下。

蕭翎望著那滔滔江,想到五年前落江之事,不慨萬千。

升中天,已到過午時分。

周兆龍緩緩搖櫓,小舟迴盪在三柳灣的水面上。

金花夫人已然等待不耐,忍不住說道:“這牛鼻子竟然延誤了相約時刻,要咱們在這江中等了這久的時光,等一會非得給他們一點苦頭吃吃不可。”宇文寒濤笑道:“夫人不用急,事關無為牛鼻子的生死,料想他們絕然不致失約,此刻,還不過剛到午時…”說話之間,遙見一點舟影,分裂波而來。

那小舟來勢奇快,片刻工夫,已然馳近,船頭之上,站著一個羽衣椎譬的中年道長,背長劍,衣袂飄風,正是那雲陽子。

金花夫人一轉舵盤,冷然說道:“決上去。”周兆龍應了一聲,雙手加勁搖櫓,小舟快如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