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名為十里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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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笑聲中,皆掉轉馬頭,往來時的路馳去。無人勒馬疾行,約莫跑了小半刻鐘,就見路旁挑出一面旗子,上書一個酒字,卻是一家酒肆。
四名青衣漢子跟著莫瑛一路急馳,早已乾渴難忍,見了酒肆哪裡還能走得動道。白老七在後頭叫道:“小姐,前面有家酒肆,不如我們在此處歇息一番。
正好有些野味,一併炒了下酒罷。”莫瑛回身笑道:“好你個白老七,跟我出來打獵是假,藉機喝酒才是真的。今兒個若不讓你灌飽了黃湯,只怕明你便懶洋洋再也不肯跟我出來了。”眾人鬨堂大笑,莫瑛縱馬急馳到了道旁,早有酒肆的主人了出來,莫瑛下了馬,將韁繩給了他,笑道:“老馬,燙兩壺好酒,再些下酒的菜來。”老馬牽過白馬,笑道:“小姐真是好箭法,這些許的功夫便打到這麼多東西了。”說著又接過一隻黃兔和一隻雉雞,徑直去了裡頭。
酒肆裡沒什麼客人,三五張桌子都是空著。只有鄰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人,正慢條斯理地喝著酒。五人分兩張桌子坐下,那白老七又吆喝著讓老馬快點。
老馬忙不迭地從裡頭拎出一壺酒,又了些牛和豆子,一一擺在桌上,又自去忙活去了。白老七先給莫瑛倒上一杯酒,笑道:“小姐,你慢些喝,可別傷了身子。”莫瑛笑罵兩句,道:“白老七,是你想著要喝酒的,怎麼如今倒像是我要來這裡一般?”白老七嘿嘿笑了一聲,將身前的酒杯滿上,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喝乾,了嘴,笑道:“還是老馬這裡的酒喝得痛快,不像莊裡那些酒喝著綿軟,沒有半點滋味。”同桌一個刀疤臉聞言笑道:“老七,你怕不是又去酒窖偷酒喝了吧。”白老七紅了張臉,叫道:“休得胡說。那可是莊主賞我喝的。”眾人大笑幾聲,你一言我一語談起莊中的事來,莫瑛捧著酒杯靜靜聽著,間或出一絲微笑,這時一人忽然問道:“各位好漢,你們說的莊子。可是那莫家莊?”白老七聞聲看去,見正是靠近路口那一桌的酒客,當下笑道:“這位兄弟看著面生,怕是從外地來得罷。”說著不等那人回話,又道:“兄弟怕是剛到這裡,這大同府方圓百里只有一個莊子,便是莫家莊,咱家莊主乃是人人敬仰的莫大俠。”又指著莫瑛:“這是我家小姐,莫家莊的少主人。”那酒客聞言掃視了一下酒肆中的五人,冷笑一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莊子害死了我大哥,今就要你等償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斂。話說楊斂自從在金沙灘見到那夜行人以來,便一路追趕。
他見那夜行人使得正是莫家劍法,料得定與那莫家莊有關,便折了個方向,往莫家莊而來。半路有些飢渴,便在酒肆中略微休息一番,哪知正好遇到莫瑛等人。白老七見了吃了一驚,一腳踢開長凳,嘴裡喝罵道:“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賊子,竟然敢到莫家莊來撒野。”說著一拳打向楊斂面門。
楊斂左手上翻,搭上了白老七脈門,用力一拖,白老七站立不住,身子向板桌急衝。楊斂左肘用力一頓,重重擊在白老七後頸處,喀拉拉一聲,白老七連人帶桌一起摔倒在地。
餘下四人皆大吃一驚,那刀疤臉喊了聲好功夫,一個箭步向前,一記直拳擊向楊面門。楊斂肩膀微沉,看準來勢,右拳猛然擊出,後發先至打在刀疤臉左邊肋下,刀疤臉只覺半邊身子一麻,不由哎喲一聲跌倒在地。這白老七與刀疤臉雖然在莫家莊中說不上是一好手。
但也不是膿包,如今被楊斂一招擊倒,那刀疤臉急忙問道:“尊駕是誰,既是武林同道,難道便不將我莫家莊放在眼裡麼?”楊斂怒喝道:“你莫家莊害我大哥,眼裡又哪有武林同道四個字。”餘下兩名漢子見楊斂一招將刀疤臉打倒在地,對視一眼,出間長劍,一左一右直刺楊斂雙肩。
楊斂一聲冷哼,順手拿起桌上的包袱,風一抖,但見一陣金光閃過,一把金大砍刀已握在手中,此時夕陽將至,光從林間空隙照進來,金刀映,閃閃耀眼,厚背薄刃,果然好一口利器。
眼見雙劍刺到,楊斂微微側過身子,讓過一劍,刀背猛磕劍身,那人只覺一股大力襲來,手中拿捏不住,長劍脫手飛出,奪的一聲,正紮在房樑上。楊斂一擊得手,忽又轉過身子,虛劈一刀。
另一人早已慌了陣腳,眼見金刀劈來,正舉劍來擋,哪知楊斂這一招乃是虛招,頓時一個趔趄,楊斂順勢往其後頸上用力一擊,那漢子一聲不吭栽倒在地,卻是暈了過去。楊斂一招擊敗二人,正去抓莫瑛。
忽聽一聲嬌喝,一柄長劍從背後刺來。楊斂聽聲辨位,金刀往後一磕,發出噹一聲響。楊斂趁勢轉過身子,冷冷看著那人,那人正是莫瑛,她手持長劍,柳眉直豎,嬌喝道:“好你個賊子,我莫家莊與你無怨無仇,為何要下此毒手?”楊斂看了莫瑛一眼,見其明眸皓齒,瓊鼻櫻,十分美麗中更添三分英氣,不由暗暗讚歎一聲。又聽其說話,聲音猶如黃鸝鳴柳,清脆異常。莫瑛見楊斂不說話,只是愣愣看著自己。
頓時大怒,罵道:“好一個輕浮的蕩子,今姑就替天行道,教訓教訓你。”楊斂聞言氣極反笑,怒道:“好一個賊喊抓賊,你莫家莊害死我大哥,今便要你等給個說法。”說著金刀斜劈,招式未老,已然倒翻上來,正是其成名絕技“金烏刀法”中的第一招“開門揖盜”莫瑛嬌喝一聲,身欺上,手中長劍上下翻飛。
正是其家傳絕學,三十六路莫家劍法,招中藏套,套中含式,變化多端。二人刀劍相,相鬥了十餘招。莫瑛將父親親傳的莫家劍法一招一式使將出來。
她平時常和莊子裡的武師們拆解,一來這套劍法確實不凡,二來眾武師對這位小姐誰都容讓三分,絕沒有一人會使出真實功夫來跟她硬碰,因之她臨場經歷雖然豐富,真正搏鬥的遭際卻少。
數十招下來,劍法逐漸散亂,又兼氣力不如對方,幾次下來便已氣吁吁,香汗淋漓。楊斂一刀劈出,肩膀微沉,了一個破綻。
莫瑛一喜,手腕輕抖,猛然抖出兩朵劍花,一左一右直刺楊斂雙肩,正是那招“莫道前路無知己”楊斂一聲冷笑,金刀忽然迴轉,刀身自下而上倒,重重磕在了劍身上,將長劍盪到一旁,繼而欺近一步,左拳猛然擊向莫瑛前。
莫瑛見楊斂一拳擊來,忽然面一紅,整個人似乎呆住了一般,嘴裡大罵一聲氓。楊斂一驚,急忙收手,忽聞身後惡風襲來,卻是那刀疤臉一劍直刺楊斂後腦,口中怒罵連連。
楊斂將頭一偏,左足反踢,將身後長劍踢歪,迴轉身子,唰唰唰三刀劈出,刀刀直砍刀疤臉的要害。刀疤臉大驚,舉劍擋,哪知這三刀皆是虛招。
楊斂金刀一沉,反身一刀劈出,刀背重重磕在刀疤臉口,刀疤臉只覺口一陣劇痛,噔噔噔連退三步,長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楊斂快步上前,一腳狠狠踢出。
正中刀疤臉的麻,刀疤臉一聲悶哼,整個人栽倒在地,動彈不得。楊斂擊倒刀疤臉,正去抓莫瑛,卻是不見了其蹤影,忽聽後院一聲馬嘶,緊接著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匹白馬衝了出來。
馬上一個錦衣少女,正是莫瑛,原來莫瑛見勢不妙,趁著楊斂與刀疤臉惡鬥之際,早已悄悄溜到後院,將白馬的韁繩解開,翻身上馬後腿雙用力一夾,白馬一聲長嘶,四蹄翻飛,直往大道撞來。
楊斂搶先上了大道,見莫瑛手中馬鞭一揮,凌空狠狠擊下,白馬吃痛,又是一聲長嘶,對準楊斂撞將過來。楊斂腳步微沉,看準白馬來勢,手中金刀忽然揮出,一招“長虹貫”直往馬頭而去。
莫瑛大吃一驚,此馬乃是其父花了重金購得,一向十分愛惜,此時見金刀直砍馬頸,當下用力一拉韁繩,白馬唏律律一聲長嘶,前腿人立而起。
楊斂趁機縱身一躍,翻身上了馬背。莫瑛大驚,急待一鞭揮出,卻覺身子一麻,心知被楊斂點了麻,不由身子一歪,一頭栽倒馬下。
楊斂輕舒猿臂,一把將莫瑛撈起,又跳下馬背,將其扛在肩頭,快步入了酒肆,又將其往桌上一放,啪的一聲解開刀疤臉的道,冷冷道:“你去和那莫正風說,讓他將害死我大哥的兇手出來。不然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說著重新扛起莫瑛,翻身上了白馬,一拉韁繩,又道:“三後我在十里坡等他。”說完一夾腿雙,白馬栽了二人絕塵而去。***從莫家莊沿著官道一路向南,約七十里外有一緩坡,名為十里坡,這處地方連接著南北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