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腳步散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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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少說有四人,可聽來聽去卻始終只有三個人在說話,羅雲正自捉摸不透,又聽那範老說道:“老五去了也有三了吧,約好在這碰頭,怎地如今還沒有到?”另二人也是一陣埋怨,羅雲從其談中聽出這四人原本是一路結伴到得這裡,然而三天前有個同伴突然離去,約好三後在此地相見,不想三人在這裡從早等到晚,卻始終不見那人到來。
三人正自埋怨,就聽撲通一聲,一樣東西從高處落下,正好砸在三人落腳處,他們三人躲在這林中,並沒有生火。
此時乍見一件重物砸在腳邊,皆是一驚,一時不敢輕舉妄動。羅雲躲在樹枝上,見不遠處隱隱生起一個火把,火光照耀下,隱約可見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
那大漢舉著火把,往方才重物落下的地方一瞧,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那獷漢子打著火把往地上一照,猛然間發出一聲驚呼:“老五!”範老和那婦少聞言亦是一驚,急忙圍了過來,藉著隱隱火光,羅雲瞧見那範老年約六十上下,鬚髮皓然,眉花眼笑,是個面目慈祥的老頭兒,但羅雲一見之下。
就發現他眼中似乎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兇狠之意,令人不寒而慄。另外一人正是一名婦少,身穿藍衫,眉目柔黛,舉手投足一股媚意,此刻她一瞧地上,頓時嚇得花容失,亦是一聲驚呼。就見地上躺著一個瘦高的青年,此刻雙目緊閉,臉蒼白,渾身上下卻沒有半點傷痕。範老搶上前去,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半晌滿臉陰沉道:“老五受了極重的內傷,已經沒救了。”那絡腮鬍子和婦少滿臉煞白,問道:“範老,你可看出老五是被何種武功所殺。”範老陰沉著臉,看向四周,突然喊道:“可是長青幫的白護法駕臨,還請現身吧。”他一連喊了幾遍,聲音在林間不住迴盪。
突然一聲長笑聲響起,一人笑道:“果然不愧是“聖手”範雄,竟然能猜到老夫。”說著一旁一顆大樹發出倏倏聲響,一人從樹上跳了下來,飄飄然頗有瀟灑之意。範雄盯著那人,道:“果然是白護法,這“摧心掌”的功力可說是爐火純青了。”絡腮鬍子一驚,急道:“你就是長青幫的白展飛?”白展飛面一沉,說道:“小輩,無禮太甚。”他年紀和範雄不相上下,卻仍是一頭烏髮,看著似乎只有四十來歲,此時見那絡腮鬍子直呼自己名字,頓時心有不悅,手腕暗裡翻轉,手掌突然間往那絡腮鬍子腕上搭去。
範雄見白展飛突然出現,心中早已暗自提防,見他突然出手,亦是手腕翻轉,手掌纏了過去。白展飛眼神一凜,二人掌掌相對,啪的一聲,各自退開三步,這一下看似勢均力敵。
其實範雄仍是處了下風,白展飛突襲殺手,出手功力只用了五成,範雄卻提了七成功力提防他,如今二人各退三步,看似平分秋,實則範雄落了下風。
絡腮鬍子見白展飛向自己突然下手,心中先是一驚,繼而大怒,出間佩刀指著白展飛:“姓白的,範老稱你一聲白護法,我裘猛眼裡可容不下你,你若識相便儘早離去,不然別怪我刀下無情。”白展飛見裘猛口出狂言,氣極反笑,他哈哈笑了一聲,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還從來沒有被一個晚輩用刀指過,此事若是傳了出去,老夫和長青幫的臉面還往哪擱。”羅雲在樹上遠遠看著。
聽那白展飛自稱是長青幫的人,不由將手伸入懷中,暗自摸了摸那張字據,想著等這兩幫人鬥完之後,自己再去找這白展飛要剩餘的九百兩銀子。這邊廂範雄聽得裘猛口出狂言,亦是一驚,然而此時話都已經說出去了。
自然不能弱了自家威風,遂冷笑道:“白護法,你武功雖高,但我們三個也不是吃素的,單打獨鬥或許都不是你的對手,然而猛虎難敵群狼,若是我等一擁而上,縱然殺不了你,也定然能叫你脫下層皮來。”那婦少此時亦是持劍在手,滿臉殺氣。白展飛聞言毫不在意,輕描淡寫看了看三人,道:“範雄,你莫非當真以為我是一人來的?”範雄一驚,急忙四處打量,見黑暗中樹影重重,亦不知其後埋伏了多少長青幫的好手,登時心下一寒,料想此次行動已經完全被長青幫看穿,看來他們是勢在必得了。
白展飛又道:“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你出“赤火令”老夫自然可以放了你等,若是你三人想加入長青幫,老夫也樂意引薦。如若不然,哼哼…”白展飛眼中忽然兇光畢現。
接著道:“地上那人,便是你三人今夜的下場。”範雄眼中兇光一閃即逝,他心中不停盤算,忽然抬頭笑道:“白護法若要引薦,範某自是十分樂意,只是…”範雄說著突然搖了搖頭,暗自沉不語。
白展飛急忙問道:“只是什麼?”又見範雄只顧著搖頭,不由一步上前,想要問個究竟。說時遲那時快,白展飛一腳剛踏出,範雄猛然抬頭,眼中光爆,右掌狠狠拍出,直取白展飛前。
裘猛緊隨其後,單刀舞出一團刀花,直取白展飛下路,那婦少則是一聲嬌喝,長劍直刺白展飛咽喉。三人突施殺手,一下子就罩住了白展飛上、中、下三路。
三人這一下配合正值妙處,配合得可說是天衣無縫,尋常高手若是遇見了,顧了上路顧不了中下。
顧了中路亦是顧不得上下二路,而顧得了下路,那上中二路也必定中招。然則白展飛何許人也,數萬人的長青幫中高手無數,他能當上護法,自有其過人之處。見三人突然下手,心頭絲毫不慌,左腳點地,右腳狠狠踢出。
正踢在範雄右手腕上,跟著左足用力一頓,整個人騰空而起,又使出一個鐵板橋,一刀一劍正從其頭頂和腳下擦過,跟著身子在半空中連翻數個跟頭,穩穩落在了一邊。
範雄眼見偷襲落空,口中大喊一聲:“咱爺們併肩子上。”說著雙掌連拍,直取白展飛。範雄心知偷襲失敗。
他三人若不能趁早制服白展飛,早晚都是死路一條,是以一出手就使出全力,是以雙掌連拍,內力帶出的掌風呼呼直響。裘猛與那婦少亦是對視一眼,一刀一劍緊緊跟上。白展飛獨戰三人,臉上絲毫沒有懼。
他的摧心掌內力歹毒,只要稍不留神讓其內力侵入,就能一路沿著對手的經脈震傷心肺,心肺一傷,便再無藥可醫。四人鬥做一團,裘猛單刀勢大力沉,走得是剛猛的路子,那婦少長劍輕靈,走得卻是陰柔的路子,二人一陰一陽,配合得絲毫不差,使得白展飛屢屢無功而返。
婦少名喚閆柔,與裘猛正是一對夫婦,他二人一刀一劍行走江湖,行事只憑喜好,得了個“雌雄雙煞”的名號,今次正是應範雄邀請,一同前來此地尋找一樣東西,正是五行令之一的赤火令。
今夜遇見了白展飛,亦自知免不了一場爭鬥,是以出手間已然使出了全力。林間不知何時已經燃起了數個巨大的火堆,將周圍烤得暖洋洋的,四人在火堆間不停打鬥。
白展飛心知要擊敗三人,必先從這“雌雄雙煞”之一下手,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突然右掌直拍範雄前,這一掌勢大力足,電光火石間已堪堪印到範雄前。三人大驚,範雄足尖點地,身子急退,裘猛一刀橫削白展飛身,閆柔一劍直刺白展飛腦袋。
哪知白展飛掌勢一變,右掌一翻,已往閆柔小腹拍去,閆柔面一紅,口中嬌叱一聲,劍光凜凜間直往白展飛右掌削去。哪知白展飛掌到途中再次一變,卻是直奔裘猛而去,裘猛猝不及防,單刀不及回撤。
此時中門大開,被白展飛狠狠一掌印在前,當即大叫一聲,向後躍出戰團,整個人跪倒在地,手捂心口。
白展飛掌勢連變數次,每一掌皆是前一掌雙倍威力,正是其新近自創的招式“神行三變”此時甫一使出,便破了三人聯手。
最後一掌印在了裘猛前,更是有著十二分的威力。閆柔見自家丈夫中了摧心掌,顧不得再廝殺,急忙奔至裘猛身邊,臉上滿是關切。
裘猛手捂心口,滿臉痛苦,片刻後口中連噴數口紫血,腥臭難聞,跟著腦袋一栽便沒了聲息。閆柔見丈夫身死,面容變得無比冰冷,提起長劍返身加入戰團,然而方一轉身,眼前場景卻又令她大大吃了一驚。
先前閆柔脫離戰團,料得白展飛武功再高,範雄一時之間亦能和其鬥個旗鼓相當,是以她先行來查看裘猛的傷勢。
哪裡料到只過了片刻,預料中勢均力敵的場面卻絲毫沒有出現,此時範雄原本高高挽起的髮髻早已散開,和著汗水一起貼在了額頭上,他腳步散亂,掌勢也已變得凌亂,即使如羅雲這般不懂武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