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八十二章昧情親變起不測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燕鐵衣雙手互握,低沉的道:“江奇對令兄及你有著極深的恨意,恨意的來源始自兩端;其一,賢兄妹的為人處世及心守與他的做法南轅北轍,相距甚遠,觀念上的不能配合,自然就影響到行為上的迥異,也因此造成了賢兄妹對他的力圖約束和他對賢兄妹的執意反抗,久而久之,他便產生了怨恨,雙方也就有了隔閡。”點點頭,江萍憂慮的道:“是這樣。”燕鐵衣接著道:“其二,由於他名下應得的一份祖產,令兄迄今尚未分配給他,在他下意識的想法裡,便認為賢兄妹有意侵他的應得利益,排擠他於繼承體系之外。”江萍急道:“燕大哥,這完全是三弟的想法錯誤,曲解了大哥和我的一番苦心,祖上遺留下來的偌大產業,乃是屬於我們三人的,分配的細則早經爹在臨終時一一詳列,並有親族尊長在場為證,大哥和我,各有各應得的家產,又怎麼會覬覦三弟名下的一份?江家的財富甚厚,我們各自所得,已足夠終生享用不盡,我們怎會這麼貪,這麼狠,還想侵佔三弟的繼承權利?”燕鐵衣道:“賢兄妹當然不可能有這種念頭。”江萍有些動的道:“三弟名下應得的一份祖產,所以到現在尚未劃分給他,只因為他年紀尚輕又品德欠端,平蕩逍遙,胡天朗帝已慣,毫不懂得保成守業之道,大哥和我深怕他一旦掌握瞭如此一筆財富,難免遭受歹人誘惑,將到手家財揮霍盡淨,因此而更入歧途,越陷越深,是以由大哥和我替他暫加保管,等他將來稍能收-,定心悔悟之後再付給他,我們可向天起誓,絕對未存有絲毫異念。”燕鐵衣道:“不錯,你兄妹二位是這樣想,實際上也是對江奇的一種愛護,但是,江奇會這樣明白麼?他已完全被他自己的偏觀念所矇蔽,完全被他自己的歪曲意識所混,以非作是,早就否定了你及令兄對他的一片善意!”江萍十分難過咬著嘴,痛苦的搖著頭。

燕鐵衣緩緩的道:“在瞭解江奇的思想觀念之後,再談到他的為人及守,江姑娘,那更是醜惡得可怕,暴戾得可恨,涼薄得可憎,針對他的一切,我想給你們兄妹一個慈悲卻又似乎過分了些的建議,但我的建議不管表面的形態如何,實質上卻是為了你們全家好,為了你們將來的平安和祥設想…”靜靜的,江萍道:“我在聽著。”燕鐵衣肅穆的道:“江奇名下應得的一份財產,可以立即分給他,他得到他所要的,便會離開這個家。”江萍遲疑的道:“但是,燕大哥…”擺擺手,燕鐵衣道:“你怕他財富到手,便會揮霍一空麼?無須顧慮,我將在他獲得這筆家產之後,廢去他的武功,閉鎖他力量之泉,要他變成一個不能逞暴施的弱小之人,他沒有了活動的本錢,失去行惡的體能,自然就會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過子了…”江萍驚得臉泛白,期期艾艾的道:“不,燕大哥,你不可以這樣做…這是在傷害他。”燕鐵衣道:“在我施展此項手法的先期——大約有兩三個月的光景,他免不了會受點折磨,譬如說虛軟,疲乏,以及經常暈眩或筋骨僵麻等反應,但時間不會太久,這段期過去之後,就會一切如常了,只是往後不能再行運力貫勁,而這點小小的痛苦,比起他因此所獲得的福澤實在算不了什麼。”連連搖頭,江萍道:“我不能這樣對待三弟,燕大哥,一個男人失去了他代表男人的本能,便等於失去了自尊,失去了希望,更失去了生機,那是在糟蹋和凌辱他,叫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不,燕大哥,這太過分,也太殘酷。”燕鐵衣耐著子道:“江姑娘,天下有許多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儒雅秀士,人家照樣活得很驕傲,過得很愉快,人的自尊,希望、與生機,不在於暴力的運用或威勢的表現,乃在於這個人有沒有品德守,有沒有仁厚善良之心。”江萍固執的道:“請替我想,燕大哥,江奇是我的嫡親手足,同父同母同胞所生的弟弟,他再怎麼胡鬧,再怎麼對他兄姐不諒解,他可不仁,我們不能不義,說什麼也不該如此對付他,令他痛苦終生,怨恨終生。”燕鐵衣慎重的道:“他痛苦也好,怨恨亦罷,江姑娘,至坐要比他毀了自己,又毀了你們來得容易承受,縱然是傷害了他,也強似有一天被人將他凌遲碎剮!”江萍尖聲道:“你——你竟然詛咒他?”燕鐵衣沉沉的道:“我是在告訴你一件必然的事實!”江萍氣苦的道:“你對他存有成見,才這樣放不過他…江奇是壞,我們是該設法加以約束,但卻不是你所說的這種方法,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惡毒方法!”默然了,燕鐵衣深深太息。

江萍繼續昂的道:“不管怎麼說,你要如此對付江奇我是決不答應,原先我是以為你有什麼妙計良策,想不到竟是這麼陋的手段,你不要忘記,江奇好歹總是我的弟弟,對他我負有父母的囑託和身為姐姐的責任,我教導不好他,已是罪孽深重,卻不能反過來陷害他。”燕鐵衣變得出奇的冷靜,他淡淡的道:“江姑娘,我原就不該逾分多此一舉的,只是為了替賢兄妹二位打算而已,你贊同,固然很好,否則也無所謂,在我個人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我要特別強調的是,對江奇,我毫無成見,亦非放不過他,我之如此獻議,動機純系出自慈悲,為了將來府上的長遠安寧設想,更為了防禍患於異。”江萍堅持著道:“我不會贊同你的看法——燕大哥,我弟弟雖然不好,也是個有心肝有血的人,我不相信化不了他,規正不了他!”燕鐵衣道:“希望你的觀念是正確的,江姑娘。”江萍自信的道:“不會錯,或者這需要化多點時間。”帶著悲憫意味的瞧著江萍,燕鐵衣道:“告訴我,你為了勸他當好,以前已花費了多少辰光?”面容浮暈,江萍卻不悅的道:“那是以前的事,一個人要從本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吁吁嘆口氣,燕鐵衣道:“只有一點要提醒你,江姑娘,人這一生,沒有多少光陰可供虛耗,瞬息間,便已走到盡頭了。”江萍惱怒的道:“你的方法倒是乾脆省事,但你莫忘了,你要對付的人是我的弟弟,不是你的弟弟!”漠然笑了,燕鐵衣道:“老實說,如果我有弟弟若此,只有兩種結局,一是這個弟弟早已不在,一是他早已脫胎換骨了,我斷不會遺患迄今!”江萍氣憤的道:“你諷刺我。”燕鐵衣平靜的道:“這也是告訴你一個必然的事實!”小巧的鼻翅兒急速嗡合角在不住搐,江萍的眼眶又紅了,她忍著淚,窒噎著道:“我從未想到…從未想到你是如此利嘴利舌…而你竟用你的利嘴利舌來刺傷我。”燕鐵衣沒有生氣,他溫和又真摯的道:“江姑娘,你說錯了,我這不是在刺傷你,我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兄弟好,否則,我大可置身事外,或盡表此“天官賜福”般的讚詞,豈不是彼此順心順意得多?然而,這就失去朋友的立場與一個知應有的態度了;我想,你寧肯要一個直率忠耿的諫者,而不甘取一個諂媚奉承的小人吧?”江萍拭著淚,委屈的道:“但你一點也不讓我。”燕鐵衣道:“原則上我是不肯苟同的,江姑娘,因為愛護的意義不是柔順奉承,真理更不容私情來抹煞,忠言往往逆耳,可不是?”江萍嗔道:“你又來了。”燕鐵衣無可奈何的苦笑著:“關於這件事,我已說了我想說的了,業已盡了我對你的本分,江姑娘,取捨之間,便在於你自己的選擇了?”江萍站了起來,幽幽的道:“我不會改變主意的,你的方法我不能接受,並且,希望你不要去遊說我大哥,有時候,男人的心比較硬,也比較狠。”跟著站起,燕鐵衣道:“我不是個有慣於重複自討沒趣的人,江姑娘,這樣的反應,有一次已經很夠消受的了。”怔了怔,江萍神情哀怨的道:“你在恨我?”燕鐵衣笑笑,道:“沒有,只覺得你不夠理智,太昧於情。”江萍酸楚的道:“燕大哥,我求你一件事…”燕鐵衣道:“不必客氣,請說。”垂下視線,江萍極輕極細的道:“別讓這件事影響了我們…就當做它從沒有發過生,你和我…還是你和我一樣。”燕鐵衣尊重的道:“我並不似你想象中那樣心偏狹,江姑娘,是的,你和我,仍舊是你和我!”仰起目光,江萍淚波盈盈的注視著燕鐵衣:“謝謝你,燕大哥,這樣我就定心了。”微嘆一聲,燕鐵衣道:“你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傻女孩。”帶著淚笑了,江萍急速轉身奔出門外——望著她裙裾飄飛的背影,燕鐵衣不由暗自太息,溺愛與偏袒也許種下了禍,將來,一旦惡果蔓延開來,又該如何收拾?

***自燕鐵衣來到“青河鎮”江府,轉眼間已經住滿一個月了。

這期間,江昂的傷勢痊癒得很快,月餘來,差不多完全康復如常,除了體氣還有點虛弱,其它方面已和未受傷前一樣的健朗。

在這段辰光裡,江府上一切都很平靜,沒有外來的搔擾或警兆,而燕鐵衣與江萍之間的情,也與俱增,越發深摯——雖然他們曾經有過一次不大不小的爭執。

光陰總是會消逝的,覺上或是慢,或是快,對走的歲月而言,併發生不了絲毫影響,有影響的只是生活在這一段光陰中的人們;幾天來,燕鐵衣已在盤算歸期了,責任就似重擔壓著他,溫柔鄉在、這裡,鐵血風雨中兄弟們的呼喚卻在那邊。

這是午後。

燕鐵衣正想小睡一會,才待往寢室走,外面已傳來江昂的聲音:“大當家,大當家…”轉回身來燕鐵衣向房門,只見江昂一邊走近,一邊笑的道:“果然大當家未曾出去,你一個人在麼?”燕鐵衣笑道:“只有我一個人在。”呆了一下,江昂道:“舍妹沒和大當家一起?”燕鐵衣道:“沒有,昨天我們聊了好一陣,今尚未見到她呢。”江昂惑的伸手朝自己腦門上敲了敲,道:“奇怪,這丫頭片子瘋到那裡去啦?大半天沒見人,如果她有事上街,也不會不告訴我一聲呀。”燕鐵衣閒閒的道:“大概在她自己房裡吧?”搖搖頭,江昂道:“不在,我已經去找過了,不但不在房裡,整個宅院全尋遍了也不見她的影子,我還以為她在大當家這裡,因為有一樁佃租的問題,定得問問她才清楚,一時我尚猶豫著該不該前來打擾,誰知她竟沒同大當家在一起。”燕鐵衣道:“會不會上街購物或到她閨中姐妹什麼人的家裡去了?”江昂道:“不可能去買東西,因為她的小錢囊還擺在妝臺上,舍妹更沒有串門子的習慣,況且,一向她只要出門,我在家的話,她都會和我招呼過了才走,從來未曾不聲不響的離開過。”燕鐵衣神已有些凝重,他低聲問:“侍候令妹的幾位婢子傭婦呢?她們也沒見著人?”舐著嘴,江昂道:“只有一個小丫環大早提水進房供舍妹梳洗時看見她業已起身,由嘉嘉服侍著,正在更衣,以後就沒有再看見她了,連什麼時候出門去都不知道。”燕鐵衣皺著眉道:“令妹的閨閣之中,有誰與她同住?”江昂忙道:“除了她的貼身使女嘉嘉外,就沒有別人了,其它的婢子傭婦等在舍妹另一幢相鄰的屋舍裡,怪的是嘉嘉,也不知去了何處。”燕鐵衣道:“如果令妹閨閣之內發生了什麼變異,她們能夠查覺麼?”江昂不解的道:“變異?大當家是說?”燕鐵衣急躁的道:“我是說,如果令妹所居之處出了事,她們聽不聽得到!”大吃一驚,江昂慌張的問:“大當家,不可能出什麼事吧?否則我們怎會一點聲息都沒有察覺?宅子裡很平靜,也不像發生了什麼亂子的模樣。”燕鐵衣出了房門,冷冷的道:“不痕跡便偷天換的事多得很——江兄你還未曾回答我的問題!”江昂抹了把汗,忙道:“啊,是的,舍妹居處與下人的屋舍相距甚近,如果有了什麼較大的聲響,應該可以聽到。”燕鐵衣喃喃的道:“但她們卻絲毫未覺異動…人卻不見了?”江昂不也緊張起來:“大當家,真會出事麼?”燕鐵衣道:“難說,我也但願是一場虛驚,走,帶我去看看令妹的住處!”從那巧淨雅,充滿了馨怡氣氛的江萍閨閣中出來,燕鐵衣的表情更為陰沉了,陰沉中,煞氣隱現,有一種遭人戲後的憤怒神

江萍的香閣裡陳設有條不紊,擺置的傢俱對象井然有序,絲毫不見零亂,當然,更沒有掙扎或碰撞後遺留的痕跡——就如同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移步出了房門一樣,平順得沒有半點勉強的味道。

可是,她去了那裡?還有嘉嘉?

照江昂所說,他妹妹從來不曾私自外出,也從來沒有不告擅離的習慣,而她人卻不見了,整座宅子裡也毫無蹤跡可尋,這其中,到底顯示著什麼玄虛?

江昂悄覷著燕鐵衣的臉,忑忐的道:“大當家,依你看,是不是出了樓子?”燕鐵衣答非所問的道:“其它的人也都沒有見過令妹及嘉嘉?”江昂不安的道:“我都問過了,全沒見著。”緩緩沿著庭院中的碎石小徑往前走,燕鐵衣形態沉重,默然無語。

跟在一旁的江昂忍不住了,又小心翼翼的道:“大當家,我們該怎麼辦?”燕鐵衣硬的道:“我正在想。”江昂又抹了把汗,——的道:“說不定…呃,舍妹只是偶然興致來了,出去逛逛,臨時忘了告訴我。”燕鐵衣嘆了口氣:“人的最大病,便在凡事總朝好處想,待到變起肘腋,就手足無措了,江兄,我們要面對現實,先往最壞的方面打算吧。”江昂惶然道:“大當家,這最壞的方面,又會是什麼情況呢?”燕鐵衣道:“譬如說——綁架一類。”倒了一口寒氣,江昂張口結舌:“綁…綁架?老天,誰會來綁我妹妹的架?”燕鐵衣冷寞的道:“很簡單,或許是你的仇家,唾涎你們的財富的人,也或許是對令妹渴慕而不得的主兒——”江昂脫口大叫:“易連順!”燕鐵衣微微頷首:“有此可能,但亦非必然?”咬牙切齒,江昂憤怒的道:“易連順這畜生,如果真是他綁架了二妹,我要不將他剝皮筋,就不姓江!”燕鐵衣道:“先別衝動,我們會查個明白不是姓易的所為最好,否則,他就要為他的失策付出巨大的代價了!”江昂握拳擊掌,恨恨的道:“大當家,我們馬上去“大裕集”找他算帳!”燕鐵衣蕭索的道:“沉住氣!江兄,易連順的盤在那裡,他跑不了,如果是他乾的,他既然敢幹,便必不打算跑!”江昂正待再說什麼,小徑的那一邊,下人江坤業已氣噓噓的奔了過來,一面跑,一面揮動著手上的一方藍緞錦囊,口裡急促的呼叫:“大少爺,大少爺,有人剛剛送了一樣東西到門上來,乃是關於小姐的事。”才想開口斥責江坤的大驚小怪的江昂,聞言之下顧不得罵人,他趕忙搶上前去,一把將錦裡取過,匆匆啟裡查視,這一看,不由臉立裡,汗如雨下:“燕鐵衣站在側傍斜乜了一眼,看到錦囊之內,只有一樁對象——一面晶瑩碧綠,上雕浮紋的翠牌,薄如銅板,大小有似人的姆指。

江昂氣急敗壞的跺著腳道:“糟了糟了,二妹果然被人架擄走啦,這就是她一直掛在頸子上的吉祥牌符啊,貼身配帶的東西都落到別人手裡,只怕是凶多吉少,江坤人呢?人現在何處?”惶悚怔忡的江坤,有些惘的道:“人?大少爺說的是什麼人?”江昂大吼:“送這東西來的人呀,你這楞頭,我還會問什麼人?”江坤囁嚅著道:“人已經走了,大少爺。”江昂咆哮一聲,起步前衝:“沒用的飯桶,還不隨我去追!”冷冷的,燕鐵衣道:“不必追了。”猛的煞住勢子,江昂又急又慌又惱的叫:“大當家,這送符牌來的人便是一條線索,也是找出舍妹下落的唯一關鍵,如此重要的人證,怎麼可以放他離去?”燕鐵衣緩步走上前來,平靜的道:“稍安毋躁,江兄,看你平時蠻機警怎的一旦事情臨頭便慌了手腳,失了主張?這樣魯莽是不行的,你且先定定心,從頭問起。”江昂急得頭頂冒煙的喊著:“大當家,大當家,眼下不是談道理論修養的時候,我們再要延誤上一會,那送東西來的人便追不上了!”雙眉深皺,燕鐵衣道:“你怎麼還在鑽牛角尖?誰叫你去追趕那送東西來的人?你追他的目的又在何處?”江昂嚷嚷著:“追上那人就能問出舍妹的下落來啊,大當家,你想…”打斷了對方的語尾,燕鐵衣漠然道:“不用你告訴我“想”什麼,江兄,論江湖上的閱歷,行事處事的經驗,你還稍嫌生了些,現在你且先住嘴,讓我來問幾句話,行麼?”江昂十分勉強的退開了兩步,不再出聲,但臉紅脖子的憋了好一肚皮怒氣。

燕鐵衣沒有理他,徑自詢問江坤:“送東西來的那人,是否留下了什麼話?”江坤連連點頭道:“就在柱香時刻之前,門上來了一個又瘦又幹的漢子,衝著小的便下這方錦囊,說了一句,要找你們二小姐且來“大裕集”易府便知分曉,然後轉身自去,小的追在後面呼叫了幾聲,那人卻頭也不回,又快又疾的走了個無影無蹤。”燕鐵衣向江昂道:“江兄,你聽到了?”手,江昂訕訕的道:“原來那人留下了話…”燕鐵衣毫無表情的道:“我早就猜想對方一定會有言語或信函留下來,因為他們若須保密,便不必多此一舉,再派人送來令妹的貼身對象;他們既然有了如此明確的表示,理所當然會點出一條路,好叫我們順著路往前走。”江昂難為情的道:“大當家,我是一時情急…江坤也混帳,未曾儘早告訴我對方留話的事。”苦著臉,江坤——的道:“大少爺,你壓就沒給小的稟告下文的機會。”一瞪眼,江昂叱道:“你還多嘴?”燕鐵衣襬擺手,道:“江兄,以道上的一般情形而言,舉凡這種傳信遞萬的角,大多是專門跑腿聽差的小人物,沒什麼分量,也不會知道很多事,他們只是受人差遣,奉命而行,即使拿下,對我們亦不可能有太大幫助,反倒落給對方一個譏我無量失度的口實,放他走,才是比較在行的方式!”江昂心悅誠服的道:“大當家說得是,只怪我經驗不夠,定力太差。”說著,他不又急了起來:“舍妹夫蹤的原因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她是被易連順那小子劫擄去了,大當家,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燕鐵衣道:“找易連順去!”握拳向空揮舞了幾下,江昂咬牙道:“這個橫行霸道,無法無天的狂徒莽夫,他真是欺人太甚,目無餘子,居然在光天化之下綁架起我的妹妹來了,要不還他一個公道,給他幾分顏,我江昂往後尚能在“青河鎮”住下去麼?”燕鐵衣道:“他會付出代價的,江兄,而且這代價之大,將要大大超出他的預料?”江昂焦灼的道:“我們得趕快,大當家,我妹妹落在他們手裡,只怕危在俄傾,姓易的小子唾涎舍妹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燕鐵衣的面頰微微搐,語氣卻異常冷峭:“如果她對令妹做了什麼,他就後悔莫及了。”頓了頓,他又道:“江兄,你的身子得住麼?”江昂忙道:“沒有問題,我業已壯健如牛!”點點頭,燕鐵衣道:“那麼去取你的兵刃,我在門口等你!”江昂待江坤立即備馬,他自己有如一陣風似的奔了回去;燕鐵衣揹著手走向前門,一路上,他在思索著一樁疑惑,一樁可能潛伏在“大裕集”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