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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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衝從天牢出來就開始馬不停蹄的尋找柳惜顏,無奈她父女倆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毫無消息。他立下重誓,此生非惜顏莫娶,索皇爺也不做了,由南向北一路找下去。
臨行前,他將雲霓送回平皇府。
遙翔急道:“胡鬧,人海茫茫,你到哪裡去找,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咱們從長計議,你這樣走了算甚麼?”
“二哥。”遙衝喚:“你這輩子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遙翔愣了。
遙衝同情的看一眼雲霓,又看看遙翔道:“等你真正愛著一個女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我和你不同,皇帝誰做我不管,百姓吃不吃飯我也不管,但是我愛的人我一定要管。你放心,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會給你消息,只要你需要,傳個話我就會回來。”
“你,唉!”遙翔無奈,知道遙衝的倔脾氣勉強不來,只有暫時依他。
遙衝推推雲霓道:“我將她還給你了,多謝地二哥將她借給我這麼久。”
“說這些客氣話做甚麼?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走了。”遙衝的臉上有著男人的堅毅和成。
遙翔突然覺得,遙衝長大了。不用他再在背後收拾爛攤子,不用他再擔心他年輕衝動做事莽撞,不用他再擔心他脆弱的心靈承受不住打擊,不用他再耳提面命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一種無名的個惆悵上心頭,他的麼弟可以展開翅膀高飛了。
雲霓突然道:“爺,無論怎樣,靖皇爺在您面前永遠是弟弟。”遙翔驚詫的轉頭看她,太久沒有她在身邊、都忘了她有多麼銳的心思。他拍拍她的肩頭道;“你先回房休息吧。”
“是。”雲霓走向內院,轉人中門時回頭望——眼遙翔獨自眺望的背影。第一次,爺在心裡有事的時候不要她在身邊陪伴。她隱隱覺得,經過瑞皇爺之事,一切似乎不同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正像現在這樣,一步步拉遠。
∞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Φ∞雲霓沮喪的回到寢居,景物依舊,然而心境全非。低著頭嘆氣!再嘆氣,她推開門,猛然警覺不對,一抬頭就對上紫衣驚慌失措的眼神。一個男人狼狽的從她身上滾下來,抓起衣服就從窗子跳了出去。雲霓目瞪口呆,食指指著窗口,久久發不出聲音。
紫衣匆匆穿上衣服,“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哭道:“好妹妹,我求求你,千萬別說出去。”
“你,你,你…”雲霓氣的不知該拿她如何,將隨身包袱往上重重一擲,道:“你叫我說你甚麼好?。
紫衣跪爬到地面前:“姐姐求你了,你若說了出去,我就死定了。”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雲霓戳她的額頭,“你若心裡有人,大可以明明白白的跟爺講,為甚麼要揹著爺偷人?大白天的,還不拴門,你…唉!”說到最後,只剩嘆息。
“雲霓,你不知道,”紫衣搐道:“你走後我一個人多寂寞,那個男人是個人,哪配做甚麼心裡之人!可他畢竟是個男人。”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我是個女人,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啊!從現在開始守活寡,要守到甚麼時候?以前是你,你走了之後是星兒,爺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寵幸過我,否則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雲霓看著她不斷出的眼淚,既氣她又同情她,紫衣的現在也許就是將來的自己。心中泛起降陣苦澀,她沉默良久,突然道:“還不把那臭男人的鞋扔出去?”
“啊!”紫衣抹了抹眼淚,慌忙將那雙男人鞋扔進自己櫃子裡,忙不迭的道:“我連臭男人睡過的被褥一起換了,都換新的。”雲霓按住她的手道:“紫衣姐姐,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自己心裡要有所打算才好。”紫衣面蒼白,抱著雲霓哭道:“我能有甚麼打算?我想一輩子跟著爺,但是能嗎?能嗎?”雲霓也在心中問自己;“能嗎?”∞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Φ∞回來之後,雲霓竟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原來屬於她的工作已經被紅袖和星兒接手,兩個丫頭很有默契,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她站在書房門口,看紅袖細心的將書冊理整齊!逐一撣去上面的灰塵;看星兒將爺書桌上的隔夜茶換掉,重新沏了一壺,看紫衣在門外指揮小廝將庭院中的榆樹梅拔掉,種上新的花草。她走進爺的寢居,房間已經收拾妥當,爺退朝回來要換的衣服整齊的擺在頭,甚至連窗前百葉蘭的葉子都細心的擦過,實在沒有任何需要她動手的地方。一時之間,她像個多餘的人。
隨便了一卷書出來,在滿目枯枝的梅花林中找個地方坐下,順手一翻,居然看到這樣一段:“人言夫婦親,義合如一身,及至生死際,何曾苦樂均。婦人一喪夫,終身守孤子,有如林中竹,忽被風吹折,一折不重生,枯身猶抱節。男兒若喪婦,能不暫傷情,應似門前柳,逢易發榮,風吹一枝折!還有一枝生。”雲賓苦笑,這必是女子所寫,訴盡了男子的無情,女子的悲哀。事實就是如此,像靖皇爺那樣痴心的男子,在遇到惜顏之前不也是留戀花叢,處處留情嗎?像爺,已經是眾人公認清心寡慾之人了,還不是有銀月、碧荷、紫衣和她,甚至還有紅袖、星兒等眾多女子在旁服侍?就更不要提瑞皇爺了!
我這是怎麼了?雲霓猛甩頭,如果沒有見過遙沖和柳惜顏的愛情,她不會認為爺身邊的眾多女子來來去去有甚麼不對;但畢竟她見識過了,所以變得多心,變得愛胡思亂想,甚至有一些埋怨起爺來。不,不該的,她又一次鄭重告訴自己:雲兒的人云兒的命都是爺的,爺說怎樣就怎樣,雲兒無心無所求。她要做的,“只是”爺的紅顏知己!可是,心好痛好痛,痛得她茫然失措,痛得她無所適從。
雲霓將書冊合攏,剛要起身,就聽見紅袖細細的聲音道:“如今雲霓姐姐回來了,你凡事要收斂一些,免得讓她嫉妒,惹禍上身。”
“哼!”星兒嗤道;“我會怕她?咱們連紫衣都不怕了,還怕那個騷狐狸?”
“雲霓要比紫衣高明得多呢!你想想看,自從她跟了爺,銀月姐姐死了,碧荷姐姐走了,紫衣姐姐漸漸不得寵。靖皇爺喜歡她大家都知道,瑞皇爺因為她得半死不活的,爺對她的寵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雖說她不在的這些子爺疼了你兩回,但是現在她回來了,你就要恭敬一些才好,免得像紫衣姐姐那樣,怎麼失的寵都不知道。”星兒道:“你太高估她了,爺是甚麼人?能疼一個丫頭多久?且不說她年紀已經大了,就憑她伺候過靖皇爺和瑞皇爺,爺還會要她?你以為紫衣姐姐失寵是因為她麼?那是因為爺知道了紫衣背地裡有人。爺嘴上不說,心裡明白得很。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爺才不會碰呢!”星兒的話重重敲在雲霓心上,讓她覺得窒息。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爺才不會碰呢!難怪,難怪那天爺到靖皇府時怒氣衝衝,難怪自那以後爺對她就冷冷淡淡!原來癥結在這裡。
紅袖的聲音又飄過來:“總之還是小心為妙,免得將來出了事,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好了,我在這裡先謝過紅袖姐姐了。”星兒裝模作樣的作了個揖,惹得紅袖捏她一把,兩人收拾好剪枝整齊的杏花,轉出花園去了。
雲霓呆呆的坐了一會兒,緩緩扯起嘴角苦笑,原來這兩個丫頭背地裡防著她和紫衣呢。當初她調到書房時,可沒這麼多心計。微皺眉頭,她心中湧上不舒服的覺,那個紅袖看起來沉默乖巧,心計倒比星兒深沉,將來若真是這個人掌控內院,星兒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Φ∞遙翔喝了一口茶,覺得味道不對,再仔細的品一品,一股悉的味道在齒之間散發出來。他不覺微笑,這是雲霓泡的茶,只有她的巧手才能將茶泡得又鬱又濃,又不覺濁膩。從她回府至今,在他面前出現的次數有限,這一點兒也不像她的格,而他也沒有刻意問起她,兩個人像在比耐,卻不知道為了甚麼而比。他只是想讓一些事情慢慢淡化,不願再度嘗試因為她而難以控制心情的覺。然而她就像空氣,無時無刻不縈繞在他身邊,卻只有韻味,不見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