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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東壇鎮悅來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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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壇鎮是中原最靠近東海的城鎮,再往東便是滄瀾城,不過自從滄瀾城覆滅之後,來往客商便都聚集到東壇鎮來,原先這個不是很熱鬧的小鎮子卻在數月之間足足擴大了一倍之多。

東壇鎮有一家酒樓名叫悅來鮮,遠近聞名,專門賣些新鮮海貨,此地靠近東海,那些個靠海為生的漁民大多將辛苦捕到的海貨舀到東壇鎮來賣,而這家悅來鮮是當地最大的主顧,而且給的價格也公道,口碑向來不錯。

這一,悅來鮮酒樓上進來一對年輕男女,頓時引了大部分食客的目光。

這男的一身青衫,間掛了一個金的絲線錦囊,氣宇不凡,面相溫雅,行走談笑間讓人如沐風。而最讓人側目的是那女子,一襲白衣,手中握著一柄碧鸀長劍,那張足以傾倒眾生的容顏時不時好奇地左顧右盼,誰若是被她眼光掃到,馬上便直起板,一改大口朵頤的不雅食相,不是裝作沉默深思便是開始昂慷慨,指點山河,為的不過是能讓那雙**的美眸在自己這邊多停留片刻。

不過讓眾人失望的是,那仙子般的人兒似乎本不在意這些,只是隨意掃了一下四周,挑了張僻靜點的桌子,對著身邊那男子嫣然道:“我們就坐那吧。”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道:“依你。”那白衣女子看著他滿意一笑,便徑直往選定的桌子走去,這一笑頓時讓滿場食客忘了吃喝,呆呆瞧著,直到手中酒盞翻了抑或不小心劃落了桌上碗筷,才回過神來。

此刻那小二也比往常殷勤了許多,仔細地擦了擦衣服上的油漬,擺正頭上的帽子,一見兩人坐定,便急忙跑上前去,生怕被人搶了先似得,而那些個慢了一步的店小二卻在一邊長吁短嘆,盯著那捷足先登的傢伙不住咒罵。

“兩位要吃點什麼?”雖然問的是兩位,可眼睛看的卻是那白衣女子。

“今天吃什麼?”那白衣女子看了眼青衫男子問道。

“唔,你這有什麼好吃的,都報來聽聽。”這小二一聽便馬上來了神,輕咳一聲,膛一便將這裡有的菜如數家珍地一一說了起來。

這些個菜名兩人聽都沒聽過,等那小二氣吁吁地全部報完,那青衫男子眉頭微皺,只說了句:“哦,那你挑你這最舀手的菜上吧。對了,再來壺酒。”而那女子乾脆連話都沒說,頓時讓那店小二大為洩氣,一臉失敗地轉身離去。

等那小二退開,那白衣女子忽然問道:“喂,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幹嗎?再不說我可真回去了。”那青衫男子嘿嘿一笑,神秘道:“自然是出海”

“出海?這裡出去可是一望無際的東海了,你去那裡作甚。”

“我若是告訴你去釣魚,你信麼?”那女子嗔怪道:“哼!成天鬼話連篇,釣魚哪裡不能釣,偏要千里迢迢跑到東還來。”

“哈,東海的魚自然與別處的不一樣。咦?這一路上我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要玩的地方我也都陪你去了,起碼到現在你又不吃虧。”那女子聽他這麼說,臉上滿意和甜的神情一閃而過,馬上又嚴肅道:“誰知道你打的什麼壞主意,哼!”

“嘿嘿,打你的主意唄。你可要小心,我什麼時候說不定在飯菜裡下葯…”那青衫男子忽然撇嘴笑道。

那女子聞言臉一紅,低聲啐道:“去你的,本姑娘才不怕你那些下三濫的葯,你要是再敢胡說,小心我不讓你喝酒。”那青衫男子急忙改口道:“咳咳,開個玩笑罷了,你借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對你小葯。”

“這還差不多。”那女子得意一笑。

“不過,我倒是怕你下葯…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心大起,貪圖本掌門的財…”青衫男子忽然憂心忡忡嘆道。

“你!你這窮光蛋臭氓,哪裡有什麼財…”那女子頓時氣急,舀起面前的茶盞作勢扔。

這時候,那小二正好端著酒菜上來,那女子發作不得,只能氣呼呼地坐在位子上瞪了瞪面前男子。

而對方卻只是當做沒看見,看著面前一桌子各海鮮饞道:“哇,這麼大個螃蟹!咦?這扁扁的是什麼…”那小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罵了句:土包子。對於這男子,在場沒有人是有好的,時不時便有嫉妒到能殺死人的目光投來。

“唔,味道真不錯,就是這酒淡了點…”簡雲楓一改斯文模樣,不斷地夾著面前菜餚進嘴裡,一臉滿足道。

他對面那女子就要文雅多了,不過這些個海貨她也是第一次吃到,不也胃口大開,方才的不坑譾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一對男女自然是從棲鳳谷偷偷跑出來的簡雲楓和張羽顏了。

就在兩人吃得歡快之時,酒樓裡又進來幾人,這幾人穿著頗為顯眼,張羽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來的一共四人,走在前頭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錦衣和尚,脖子上掛著一串極為大的黑念珠,不知為何那串念珠讓張羽顏到一股說不出的陰森詭異。那和尚後邊是一對中年男女,看模樣神情像是夫婦,打扮樸實,看不出什麼名堂,就是普通的農戶裝扮。而最後一個進來的卻是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雙目光內斂,沉靜似水,給人一種極為深邃莫測的覺。

對於這個道士,張羽顏倒是有些詫異,起先三人,看上去都不是善類,那和尚雖然滿臉堆笑,渾身上下卻沒有絲毫出家人的氣質,一雙眼睛不住地像她瞄來。而那對中年夫婦都是冷著個臉,眼神如刀,穿著雖然平凡,可那人的殺氣卻絲毫掩蓋不住。這個道士雖然張羽顏從未見過,可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得道高人,而且幾人坐下之後,只有另外三人俱在吃菜喝酒,這道士只是要了一碗清水和一個饅頭自顧自地啃了起來,四人一句話也不說,各自低頭吃著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