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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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大哥？”叨著一菸，在吧檯裡調酒的於叔一怔，側過身子在煙霧濛的暗燈光裡循聲看去，而後全身一僵。

三十歲出頭的梁綺掛著一抹成的笑容穿過人群走上前。

“於大哥，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吧？”她的聲音永遠都是輕輕柔柔。

迅速的換上一貫淡然的笑意，他面歡:“好久不見了，梁小姐。”她坐上吧檯邊一個空位“什麼時候從梁綺變成梁小姐？因為幾年不見，彼此陌生了嗎？”於叔只是笑了笑，為她調了杯“pilady。”

“你回來多久了？”

“兩天而已。這兩天來我一直待在老家，你是我頭一個見的人，知道為什麼嗎？”

“老朋友嘛！”於叔淡淡地笑著，溫的態度讓梁綺皺起細眉。

“你還是沒變。”她說道。

無論是在外貌上或是躲避話題的態度都絲毫未變，他仍是那個不慍不火的於大哥，遇見不願回答的問題就不急不緩地撥開它，她想。

“是嗎？你什麼時候回本？”他隨口問道。

喝了口甜膩的酒，她輕柔回答:“我打算留在臺灣。”他擦著酒杯的手停了停，眼裡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平復；沉於自憐情緒中的梁綺並沒有注意到。

“我以為你的工作在本。”於叔的聲音更輕了。

“但我的生活、我的朋友都在臺灣，申請調回臺灣分公司是我多年的目標，於大哥，你不為我到高興嗎？”

“為什麼不？你回來我們都很開心，風鵬、雲濤他們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為你慶祝”

“你呢？”她只想知道他的反應。

“我…”他擠出笑容。

“當然開心。”

“你的態度似乎不這麼說。”他聳聳肩。

“你明知道我的個，不慍不火，像個慢郎中。”她凝視著他，似乎想把他看個夠。

“不知道哪個人才能引起你強烈的喜怒哀樂？”她略帶羨慕道。

於叔笑了笑。

“過於濃烈的哀樂只會傷身，像我這種人只適合慢火火敦煮的生活。”梁綺盯著他忙碌的側面，那股淡然的儒雅氣息仍然毫不保留的散發在一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身上，她以為離開臺灣幾年，不但景物變化不少，就連人…也會改變不少，至少在見到她思念已久的於大哥之前，她是如此認為。但如今面對他，方知不但沒改變的是他，就連她也未曾變過，至少那顆心是不變的…

只可惜落花有意，水無情；她滿腔熱情全付諸東。

“老爸？”于兒忽地打斷梁綺的思緒，她身後跟著一臉愧疚的駱小小。

“倦鳥知返了？”於叔朝剛回來的兒笑笑。

“你帶你的朋友去逛了哪些地方？”

“我…”兒不知該如何啟口，忽地，她的眼角瞄到梁綺，吃驚的尖叫一聲:“梁姊？”

“很高興臺灣還有人這麼熱烈的歡我。”梁綺若有所指的瞥了眼表情平靜的於叔。

兒熱切地佔住吧檯另一個位置“梁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一聲？”

“我才剛來就來這裡報到。這是你的朋友？”兒這才注意小小還站在一旁，急忙拉她過來，在喧鬧的人聲中喊道:“她是我學校同學駱小小。小小，這是我從小認識到大的梁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