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陰間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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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聽我說出最後一句話頓時震驚和惶恐的張開嘴,目光紛紛看向對面的女人,我冷冷的注視著她,直到她把身體往前移動一下,手緩緩抬了起來和安溶月一樣慢慢有節律的拍著掌。
那掌聲在這安靜的房間中格外的清脆,每一下都猶如拍在我心上,那是我聽過所有聲音中最陰森可怖的掌聲,有一種深入孔莫名的顫慄。
“剩下的故事由我來說,還是你親自說?”我淡淡一笑反而平靜下來。
“好久沒人聽到別人叫我這個名字了,我甚至有時候都以為我真是蔣馨予,不過聽到你喊我名字,我還是發現徐婉君更好聽點。”徐婉君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我們,陰冷的目光在我們臉上掃視一圈,我無法分辨她現在到底是怎樣的表情,畢竟徐婉君那張令人不寒而慄的臉,笑的時候反而讓人更加害怕。
徐婉君十指叉在一起,悠閒自得的靠在椅背上,聲音依舊威嚴高傲地說。
“隱藏秘密是件很痛苦的事,不是擔心被人發現,而是不能和別人分享,這個故事在我心裡埋藏了三十多年,如今還能從別人口中聽見,這三十年我從來沒有向今天這麼開心過,說吧,都說出來,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知道多少。”那個故事最彩和離奇的其實並不是前面,徐婉君咬斷的並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蔣馨予的手,可惜在打算離開病房的時候被蔣馨予糾纏住兩人都陷入了昏。
徐婉君是先清醒過來的,她發現自己被毀容,同時蔣馨予也一樣面目全非的躺在火海之中,逃出去當然還有機會,可智商超群的徐婉君忽然在腦海裡很快有了一個更大膽的計劃。
逃出去難免會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蔣馨予為了治療徐婉君為她敞開心扉,在接觸的過程中徐婉君對蔣馨予可以說了如指掌,兩人的身體和體型很相似,何況兩人都被毀容因此徐婉君想出李代桃僵的辦法。
她在蔣馨予還未清醒之前就給她強行喂下治療神疾病的鎮靜劑,並把蔣馨予關入自己的病房中,莫永元已經被燒成灰燼,而隨同莫永元一起進入病房的三名同事也奄奄一息。
徐婉君意識到要冒充蔣馨予的身份靠她一個人是無法做到的,她還需要幫手更重要的是她要發生在地下室裡的暴動變得順理成章,因此徐婉君挑選了三個她認為可以幫她的神病人,並把那三名奄奄一息的醫生和蔣馨予一樣,喂下鎮靜劑後關入病房中,並安排其他三人先逃離病房等候她的召喚。
然後徐婉君堂而皇之的被營救出去,當時的環境太混亂誰也不會留意到被救出來的並不是蔣馨予,徐婉君因此成了英雄並以蔣馨予的身份接管合德醫學院,為了掩飾病房中有病人逃脫,徐婉君告訴所有人,莫永元和其他三名醫生都葬身火海被燒成灰燼。
徐婉君被毀容又對蔣馨予的一切瞭如指掌,何況她最擅長的就是心理暗示和意識控制,這三十年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驚天的陰謀,然後徐婉君再將之前逃離出去的三個神病人安到合德醫學院。
徐婉君最擔心的就是十九號大樓地下室中那些被關押的醫生,所以她總是會親自監督給這些病人吃藥,當然這些醫生會偶爾在短暫的清醒中記起自己的身份,他們會仇視狂躁的攻擊穿上白大褂的病人,可是誰會去相信一個瘋子說的話呢?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去病房的時候,那些醫生看見我們身上的白大褂會奮力的攻擊和撕扯,因為他們被破壞的神並沒有完全混沌,他們還能想起自己是醫生。
徐婉君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暴,因此相繼殺掉蔣馨予的直系親屬並製造意外死亡的假象,事實上徐婉君做的很成功,有誰會想到合德醫學院這三十年來居然是被一群瘋子所掌控。
十年前赫連漪的死以及403宿舍和喬可薇的兇案,其實並沒有什麼離奇的地方,這些人被殺真正的原因都是一樣的,她們都是去過十九號大樓地下室的人,在等傳聞中神秘的第十九階臺階時發現了徐婉君的秘密。
為了掩飾這一切,這些人必須要被除掉,還有誰比安溶月更懂如何去控一個人自殺呢?我想徐婉君一定很慶幸自己未雨綢繆的安排是對的,她從病房帶出的三個人,都為她統治合德醫學院三十年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其實你本來可以把這些秘密永遠掩飾下去的,只要你殺掉關押在病房中的蔣馨予和其他醫生,一切都會被永久的不為人知。”我又摸出一支菸頭越來越昏沉,吃力的放在嘴角淡淡地說。
“可惜你太自負,你留著蔣馨予和那些醫生不過是想滿足你的**,能控生死主宰一切顛倒黑白無所不能的**,你還真當自己是神了,你終究是一個凡人,不!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一個神病!”我無畏的挑釁並沒有怒徐婉君,我看見她嘴搐一下,她應該是在笑,很得意的笑聲緩緩從她口中發出,可她卻對我慢慢的搖著頭。
“其實我早就有機會除掉你們,就亦然關在病房中那些人,你們怎麼不想想,為什麼到現在我還讓你們活著呢?”
“因為你並不確定我們會不會發現你的秘密。”韓煜冷冷的回答。
“這是今天從警局送過來的病人原始案件檔案。”徐婉君慢慢把一疊厚厚的檔案推到我們的面前,她手中多了一個打火機。
“任何秘密都不可能天衣無縫,我頂替蔣馨予也並非沒有一點破綻,這三十年來我深居簡出就是不想被人關注,可最讓我寢食難安的卻是這些原始的案件檔案,因為這些檔案中有我們最初鑑定神經病時的病歷,這些病歷上都有我們的照片。”徐婉君一邊說一邊翻開其中一份,目光落在上面良久,然後威嚴的抬頭對我們一笑,手中的那份檔案被她豎立在我們眼前。
檔案中有一張女人的照片,目光中充滿的憎恨和不屈,那眼神我見過就在徐婉君的如今的眼睛中,那應該是徐婉君真正的樣貌。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我再次想錯的事,我完全低估了對面這個危險的女人,亦如三十年前蔣馨予錯誤的以為徐婉君還能被救治一樣,她並不是自負才沒有殺掉我們,事實上她應該有很多機會,至少我相信雲杜若在停屍櫃中那次,是徐婉君直接授意的謀殺。
當然,她的目標是我,因為我一直都盯著合德醫學院不放,徐婉君怕我繼續追查下去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可那次以後我們再沒有遇到過危險,其實並不是徐婉君不想殺我們,只不過我們對她還有很重要的作用。
地下室病房中病人的原始檔案在三十年前,徐婉君為了掩人耳目付之一炬,可那些都是副本還有一套原件在警局被封存,徐婉君這三十年把合德醫學院變成一個諾大的瘋人院,可是那些被封存的檔案中有照片一旦被調閱所有的秘密都會被戳破。
沒有比我們更容易調取這些檔案的人,對於徐婉君來說這些檔案存在一天她都無法真正的安寧,齊楚同送給我們的那些油和肥皂想必是徐婉君指示的,好一個深思慮工於心計的女人,她算到我們早晚會把注意力放在這些東西上,一旦查到油和肥皂勢必會查到徐婉君,要了解這些病人最真實的情況,就必須調閱僅存的原始檔案。
“你沒殺我們是想利用我們得到這些最後還能揭你們秘密的證據。”我深一口煙看著徐婉君說。
徐婉君第一次在臉上出愉快的微笑,如同獵人鎖定獵物準備獵殺前的得意,在我們眼前她把一份份檔案點燃直至燒成灰燼,在那些檔案中我看見了齊楚同和安溶月真正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