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神秘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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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四娘想大叫，已叫不出聲音來，整個人都已麻木僵硬。

霍英抬起頭，眼睛裡已無酒意，刀鋒般瞪著那吃驚的酒鋪掌櫃，冷冷的道:“我們本沒有到這裡來過，你懂不懂？”掌櫃的點點頭，臉上已無血，顫聲道:“今天早，本沒有人來過，我什麼都沒有看見。”霍英道:“所以你現在應該還在上睡覺。”掌櫃的一句話都不再說，立刻就走，回到屋裡躺上，還用棉被矇住了頭。

霍英這才看了風四娘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你是個很好看的女人，只可惜你太喜歡多管閒事了。”風四娘說不出話。

霍英顯然不想再聽她說話，將她控制聲音的道也一起點住。

也許他生怕自己聽了她的話後會改變主意。

酒鋪的門還是關著的，這本是風四娘自己的主意，她喝酒時不願別人來打擾。

霍英要殺人時，當然也沒有人來打擾。

他已自靴筒裡出柄短刀，刀身很狹，薄而鋒利。

這正是刺客們殺人時最喜歡用的一種刀。

杜一直在旁邊發怔，忽然道:“我們現在就下手？”霍英冷笑道:“現在若不下手，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杜遲疑著，終於下定決心，道:“我沒有殺過人，這次你讓給我好不好？”霍英看著他，道:“你能下得了手？”杜咬著牙點點頭，也從靴筒裡出了同樣的一柄短刀。

風四娘目中不出悲傷失望之。

她一直認為杜是個忠厚老實的年輕人，現在才知道自己看錯了。

杜避開了她的目光，連看都不敢看她。

霍英道:“你殺人時，一定要看著你要殺的人，你出手才能準確，有些人你一定要一刀就殺死他，否則你很可能就會死在他手裡。”杜道:“下次我會記住。”霍英道:“殺人也是種學問，你只要能記住我的話，以後一定也是把好手。”想不到這熱情的年輕人，居然是個殺人的專家。

他笑笑，又道:“這女人總算對我們不錯，你最好給她個痛快，看準了她左面第五肋骨間刺下去，那裡是一刀致命的要害，她絕不會有痛苦。”杜道:“我知道。”他慢慢的走過來，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眼睛裡卻充滿了紅絲。

霍英微笑著，袖手旁觀，在他看來，殺人竟彷彿是件很有趣的事。

杜咬了咬牙，突然一刀刺出。

他的出手也非常準，非常快，一刀就刺入了霍英左肋第四、第五肋骨間。

他殺的竟不是風四娘，是霍英。

霍英臉上的笑容立刻凝結，雙眼立刻凸出，吃驚的看著他，一雙凸出的眼睛裡，充滿了驚訝、恐懼和怨毒。

杜竟被他看得靈靈打了個寒噤，手已軟了，鬆開了刀柄。

就在這時，刀光一閃，霍英手裡的刀，也已閃電般刺入了他的肋骨。

霍英獰笑道:“我教給你的本來是致命的一刀，只可惜你忘了把刀拔出來，你殺人的本事還沒有學到家。”杜咬著牙，突又閃電般出手，拔出了他肋骨間的刀:“現在我已全學會了。”鮮血箭一般竄出來，霍英的臉一陣扭曲，像是還想說什麼。

可是他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人已倒下。

這的確是致命的一刀。

杜看著他倒下去，突然彎下不停的咳嗽。

又冷又硬的刀鋒，就在他肋骨間，他整個人卻已冷得發抖。

可是他還沒有倒下去。

因為刀鋒還沒有拔出來——霍英一刀出手，已無力再拔出刀鋒。

——有些人你若不能一刀殺死他，就很可能死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