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不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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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落塵正和落沙商量著去吃什麼,落塵的手機就響了,是濛濛的短信。
“落塵,我是濛濛。我回家了,正在受訓中。楚荊揚找我談下部片子的事情,我出不去,你替我去吧。”落塵想了想,回道:“我和落沙在外面,改天吧。”
“你們在哪兒?”落塵抬頭看看,對面竟然就是華林大廈:“華林對面。”
“哦,知道了,你要約會啊,的確比這個重要。我和楚荊揚再約好了。”落塵看著濛濛的短信,不由得覺得很好笑。在華林對面,她就要和林緒約會嗎?濛濛的情總是那麼簡單直接,顯得自己這些彎彎繞繞的情緒是那麼的複雜繁冗。
“姐,你看,那是不是林哥哥?”
“是嗎?或許吧,很奇怪嗎…”落塵把手機收好,慢慢抬頭望向對面,在華林附近看到林緒是很正常的呀。可她的話並沒有說完,此時的林緒跟家裡的他很不一樣,讓落塵忘記了想要說的話。林緒站在門口,好像在等司機開車過去,旁邊是王譯秋,兩個人正說著什麼。林緒站在那裡,目光堅定。落塵覺得可以引用濛濛的話——很男人。
王譯秋看到了落塵,很快送了個大大的笑容過來,衝落塵擺手。林緒順著她的目光望過來,看到落塵和落沙,神滯了下,就招手示意讓落塵過來。
落塵拉著落沙的手,穿過馬路走了過去。
王譯秋在林緒面前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很親熱地拉過了落塵。
“怎麼來這兒了?”林緒問落塵。
“我們要去吃午飯。”落沙搶著回答,他心裡還是不想讓林緒加入進來,多少還有些孩子氣。
“我中午約了人,你們和王助理去吃飯吧。”落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司機已經把林緒的車開了過來。王譯秋把手上的文件遞過去,林緒接住就上了車,本沒給落塵拒絕的機會。
王譯秋帶他們去的是附近的一家韓式餐廳,裡面的食物緻而有特
。
“這裡剛剛開不久,味道還不錯,老闆有的時候也會帶客人來這裡就餐。”王譯秋介紹說。
落塵點點頭,這個餐廳的設計應該很合林緒的要求,簡潔中透著大氣,細微處獨具匠心。
王譯秋做主點了東西。落沙去洗手間了,落塵開始和王譯秋閒聊。
“最近忙嗎?”
“嗯,上市的事情還在商談。”這個落塵是知道的:“去年不是就準備就緒了嗎?怎麼,不順利?”
“還有些細節需要處理。”公司上市的事情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這跟華林本身並沒有關係,是程序上或者說是運作上的問題。既然林緒沒有同落塵說其中的原因,王譯秋自然知道應該三緘其口。
果然,落塵不再追問,兩個人只是談些輕鬆的話題,和落沙一起度過了愉快的午餐時光。只是落塵和王譯秋兩個人都各懷心事,若有所思。
吃過飯,林緒打電話安排王譯秋送落沙回家。而落塵則被司機接去他的辦公室。
跟林緒在一起之後,落塵很少來華林,更別提林緒的辦公室了。落塵再次置身林緒的王國,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雖然是週末,但很多工作人員還在忙碌著,辦公室裡的陽光非常充足。
走到林緒辦公室門口,落塵敲了敲門,就推開門進去了。林緒竟然已經回來了。落塵一直覺得商務餐會應該很冗長。林緒正站在窗前,聽到她進來,只側身回頭看看她:“過來。”落塵走過去,靜靜地站在他的身旁,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王譯秋之前說林緒遇到了些問題,那他應該是為這些事情心煩吧。
林緒看了看落塵:“你看,我們站在最高處,我們腳下是所有華林的員工。我們身後有林家,他們身後有他們的家人。我擁有的一切也都是他們的,我得為此負責。”落塵隱隱有些不好的預,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林緒生意上的事情她是完全不懂的,即使要順著他的話頭開解他,也都無從開始。
“上市,就那麼要緊嗎?既然遇到了問題,那就再等等不行嗎?”
“華林為了在海外上市融資,已經進行了資產重組和會計審核,長時間的準備,已經投入了很多。如果夭折的話,損失不可估量。何況,現在遇到的只是行政審核的問題,是人為的,沒有再等的必要。”
“有什麼辦法嗎?”
“可以借殼上市,但這跟我的初衷相去甚遠。”落塵雖然不太懂,但也能猜出大概的意思,可能就好像借雞下蛋吧。所以,她並沒有繼續追問這些專業問題。
“你想到要怎麼做了嗎?”落塵話一出口,就覺林緒好像一直在等她這麼問,等她開口問他的決定。
“落塵,我叫你來,就是因為我剛剛做了決定。”落塵強自鎮靜:“你說吧。”肯定是跟自己有關的決定,還能有什麼呢!林緒是要把她心裡的那刺徹底拔出來,再扎進去。落塵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覺得自己手上的汗汩汩冒出來,在玻璃上暈出了手掌的形狀。她蜷起手指,可玻璃上面滑滑的,手無處可落。
“聯姻。”儘管已經隱隱猜到是什麼,可親耳聽林緒說出來落塵還是到了心疼。落塵把臉貼到窗子上,看著外面,
覺自己好像懸在空中,被吊在了這裡。心裡雖然呼喊著要鎮定,可落塵還是
覺到臉上一片涼意。
“你不要這樣,”林緒站在她身後說“早點兒給你自由,你不是該高興才對嗎?”他的聲音讓落塵覺得心裡澀得發苦。
是啊,落塵已經為了這個消息等待了近三年。儘管她還沒有還清欠款就解脫了,但是這一刻到來之時她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反而是痛楚奔湧進來,滲入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次林緒給她帶來的痛,都會讓她覺這痛已經是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痛得不能再痛了,可是每當下一次痛來臨,竟然總是會比上一次痛那麼一點兒。落塵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心也不是自己的心了,每次它都以痛的方式囂張地宣告林緒佔據了它,戳穿她所有偽裝的堅強和不在意,戳穿她最後的自尊。
淚水靜靜地著,落塵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找回了自己的意志:“華林到了需要你這樣犧牲來挽救的地步嗎?”
“並沒有。”林緒扶著她站好,然後才又開口“落塵,我以為你能理解我。我們都不是到了山窮水盡才會垂死掙扎的人。既然有條直路,我又何必繞遠?今天我去見了許綰紈,我想你能猜到她是誰。”許這個姓氏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在政界可以說是隻手遮天,就是落塵這個對政治不的人,也能從每天的要聞中聽到看到跟許家相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