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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除夕夜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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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消息來時候,綺年也盼夜也盼,覺得哪怕來一個字也好啊;現消息來了,比她期望還多一個字呢,她又不滿意了——既然平安,人現哪裡?什麼時候能回來,統統都沒有啊!

“就只有這兩個字?”綺年把紙條翻來覆去地看,但是小小紙條上確實只有平安兩個字,其餘哪怕多一個墨點都沒有,且字跡雖然是趙燕恆,卻有些潦草。這不能不讓綺年懷疑,其實趙燕恆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只是百忙之中回了兩個字哄她安心罷了。

如鴛其實也是這麼想,但這話萬不可說出來,只能另想安話:“怕是王爺還有事忙著呢。若不然,說不定是怕這信落入別人手中。”

“對對對。”如鸝立刻附和,“若是有什麼消息透出去,可不就失了先機了麼?”綺年雖然滿腹心事,但知道她們是極力逗自己開懷,便也笑了笑:“喲,我們如鸝現說話也頭頭是道了,還知道先機呢。”

“王妃!”如鸝撅著嘴跺了跺腳,“奴婢也有長進。”綺年笑笑,又嘆了口氣:“罷了,只要他平安就行了。這些子城外可有動靜?”如鴛搖搖頭:“立哥說是沒有。”那些可疑“民”管圍城門之外,也時常地鬧點小亂子出來,卻並沒有什麼□意圖,“也許是官府看管得嚴吧…”京兆尹如臨大敵,城門口盤查都嚴了。

“若是周大人回了京,恐怕看管得就要嚴了…”綺年真想知道周鎮撫現哪裡。

“王妃,老王爺回來了。”穀雨忙忙地進來報信,“奴婢瞧著老王爺神還算和緩。”那就是告狀結果不錯?綺年想著,剛要起身去外書房,已經有小廝來傳話了:“老王爺說,後宅驚動了一夜,王妃不必去前頭了,照顧好了哥兒姐兒即可。老王爺今去了宮裡,皇上斥責了鄭世子,奪了他南城兵馬司指揮使官職,令他回家思過;又責怪鄭貴妃管束宮人不力,竟然敢自作主張進入郡王府後宅,將那來傳旨內監杖責五十;還降鄭貴妃為鄭妃也要閉門思過半月。”

“降了位份?”綺年也沒想到鄭貴妃會因為一個內監就沒了貴妃頭銜,可見皇帝對鄭家確實是不滿,也可能是周鎮撫已經回到京城,皇帝知道了鄭家招募私兵之事?

“那個冒充乞丐人呢?可查出了身份?”小廝低了頭:“那傢伙半路上自了…”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鄭琨偽造人證,但現是死無對證,昀郡王也氣得不輕,“看守他侍衛不曾料到,一個疏忽就…王爺正前頭行刑。”這是大失誤,每人要挨三十子。

“罷了,只要皇上看得明白,有沒有人證都不打緊。等行過了刑,你叫人照顧好他們,下次萬不可再這樣疏忽大意了。”小廝連忙替兩名侍衛磕頭謝恩,其中有一個侍衛還是他哥哥呢,郡王府家法,縱然是不想要你命,三十子下去也是皮開綻,且得上趴一段子呢。

“老王爺還說,皇上今年讓宗親們去宮裡過除夕,讓王妃準備一下。”

“去宮裡守歲?”綺年嚇了一跳。當然了,理論上來說,郡王府算是皇室宗親,過年時候是可以跟皇帝一起守歲,但本朝皇帝們都不大喜歡搞這個,逢年過節連親王都不大往宮裡叫,賞點東西就算了,何況郡王呢。綺年嫁進郡王府這幾年,也不過是進宮過了一兩次節,有一次還沒過好,因為太后摔了。這進宮守歲還真是頭一回,估摸著是皇上覺得今兒這事大大地損了郡王府臉面,又礙著鄭妃和齊王暫時不好重懲鄭琨,所以安撫一下郡王府罷。只可惜這種安撫她真不想要,皇宮是什麼好地方呢!

那小廝是昀郡王心腹,伶俐得很,一看綺年表情就趕緊道:“老王爺說了,如今鄭貴妃降為鄭妃,王妃見了她只消行平禮即可。”綺年一盤算還真是這麼回事。鄭貴妃降了一級,她卻是從郡王世子妃升為了郡王妃,現大家是平級,鄭妃就是想找麻煩自己也可以不必受著了。再說宮裡還有皇后和太子妃,不怕鄭妃鬧什麼妖蛾子。畢竟太后一去,後宮之中就是皇后天下,諒鄭妃也不敢做什麼。就是自己這一進宮,孩子們就得扔家裡一晚上。

“老王爺說,王妃如果要帶哥兒姐兒入宮也可,畢竟如今宮裡只怕安全些。”這話倒也不假,如今城外有可疑民,城內還有鄭家勢力,相比之下,倘若真這些人要鬧起來,還是重重拱衛皇宮安全些。不過不知道怎麼,綺年總覺得心裡不大踏實:“罷了,哥兒姐兒都小,還是留府裡好。”畢竟節氣居都是自己人,宮裡可就複雜了,就是皇后也不敢說就完全掌握了後宮,孩子們太小,萬一真有人膽大包天干點什麼,自己還好說,孩子可沒有抵抗能力,太容易被人算計了。

小廝只是來傳昀郡王話,當然不會對王妃決定多什麼嘴,應了一聲是就出去了。這裡綺年不由得盤算起來:“如鴛跟我進宮。”即使她是郡王妃,進宮也不能前呼後擁帶一群人,能帶一個丫鬟進去就不錯了,如鴛穩當,還是帶如鴛好。

“既然是跟著父王去,自然是有侍衛,節氣居人全部留下,好生保護哥兒姐兒。到時候請肖側妃過來哄著孩子們,還有——丹園那裡務必看得緊緊,絕不能讓人亂走!必要之時,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有什麼事,回來我頂著!”府裡沒人,誰知道秦王妃會不會生事,她雖然被足了,可是名義上仍舊是老王妃,萬一真發起瘋來要鬧一鬧,下人們也是難辦。

“對了!若是真有什麼事,冬園那個冰窖是萬萬不能藏人了。”綺年覺得自己腦子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躲到哪裡去才安全呢…”小雪想了想:“其實咱們園子裡有條暗道是通往王府外面,出去就是後面那條街。”綺年仔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倘若真亂起來,帶著孩子們跑不。你們,若真是到了那時候,就把暗道打開,然後帶著孩子們躲到丹園裡去!”

“丹園?”如鸝睜大眼睛,“那地方怎麼能去!”小雪眼睛卻亮了亮:“丹園是咱們王府大園子,那些牡丹花樹和假山裡頭能躲人。不過——王妃說得怎麼好像就要出事兒似,怪嚇人。如今城裡城外都戒嚴,咱們王府侍衛也不是吃素,哪裡就能到這樣兒呢。”綺年苦笑:“我也覺得我有些杞人憂天,不過不把事情都想到了,總覺得不踏實。畢竟我要進宮一整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寧願想到了用不上,也不要事到臨頭束手無策。”不只綺年憂心忡忡,昀郡王也是一樣,將府內侍衛重編值,夜裡輪崗不輟,保證隨叫隨到。只是這麼折騰了幾天,街面上也未見怎麼樣,倒是隨著除夕到來,年味兒愈發地重了。

“皇上身子不好,且有皇后和太子妃呢,別穿得太招搖了。”綺年沐浴出來,看如鸝已經上鋪開一件大紅繡金線牡丹花襖子,看起來金光燦爛,連忙出聲攔阻,“既然皇上都說是家宴了,穿得略清淡些也好。”如鸝不大滿意:“總得打扮得莊嚴些,顯了身份,才不敢有人欺負您呢。”

“要顯身份,戴上一枝七尾鳳釵也就行了。”綺年指點著她,“選些顏柔和,那些金線銀線且不要。”皇后和太子妃少不了都要穿繡金衣裳,她去湊什麼熱鬧。

品姐兒爬上正興致看著那一華服,手指著如鸝挑出來那件襖子:“娘,這個好看!”綺年捏捏女兒小臉:“這麼小你就知道好看了?”果然是女孩子,現就喜歡看她衣裳首飾。

孃湊著趣笑道:“姐兒可知道呢,平裡就喜歡穿紅,不喜歡穿黃。”

“那可不好。”綺年故意皺起眉,“小姑娘家家就挑三揀四,不是好習慣哦。”品姐兒嘻嘻一笑,滾到母親懷裡撒嬌兒:“我給弟弟挑。”綺年哭笑不得:“淨是理由!你弟弟才多大,有什麼可挑。”如鸝終選定一件真紅緙絲暗銀雲紋小襖,下頭配珍珠灰軟羔皮裙,還有些嫌顏不鮮亮,嘀嘀咕咕讓如鴛給綺年梳個繁複髮式,再多多地戴些。

“你別給如鴛亂出主意了。”綺年女兒和兒子臉上各親了一下,起身坐鏡子前頭:“只管梳個簡單些,不要那一動就亂髮式。不必戴那許多,戴上七尾鳳釵,再配幾朵珠花便好。”略一沉,從匣子裡出一枝沉香木簪子,“上這個。”這是李氏送她及笄之禮,顏油亮烏紫,看著不顯眼,一拿出來卻就是一股香氣。簪頭雕刻著緻花樣,簪尾包以白銅,尖端既硬且銳。戴上之後,七尾鳳釵點翠珠光之下毫不起眼。

如鴛默默替綺年略施脂粉,轉身自己也往頭上了一枝硬銀簪子,看得如鸝心驚膽戰:“王妃——”

“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綺年擺擺手止住她話,“時辰到了,走罷。節氣居可就給你們了,哥兒姐兒也給你們了。”她心裡總是覺得有些惴惴,但願都只是擔心過度。

馬車行到宮門處,昀郡王轉向前殿,綺年就往後頭去了。冬天短,此時天已然黑透,風也起來了。側耳聽聽,除了馬車轆轆之聲,還有進入宮門時侍衛問訊聲,竟沒別動靜,越發顯得這風聲尖銳了。

“怎麼今宮裡這樣安靜?”綺年忍不住稍稍開車簾,緩聲問前來接引宮人。

老宮人亦低聲道:“皇上龍體不適,這些子心緒不佳,不愛嘈雜,皇后娘娘吩咐宮裡要格外安靜些——”把聲音壓得低,“前有個宮女廊下說話時間略大了些,皇上吩咐拖出去打死了…”綺年默然。心緒不佳,煩躁不安,都是因為知道親兒子有造反企圖緣故吧?這麼一搞,今天晚上哪裡是來吃年夜飯,分明是來受罪。

一直走到玉華門,綺年下馬車換轎輦,抬頭看見裡頭終於是燈火輝煌了,心裡那種壓抑覺才減輕了些。到底是過年,雖然安靜得過了頭,但張燈結綵也還算有個熱鬧勁兒。皇宮到了天黑之後本來不準亂走,園子裡就已經夠安靜了,若是再沒這些燈火,那本就不像過年了。

“王妃,後面有馬車過來——”如鴛轉頭望向後頭,仔細看了半晌才忽然道,“奴婢怎麼瞧著像大長公主馬車!”

“我們進去。”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又碰上了大長公主。倘若今晚她也來,這年夜飯沒法吃了,雖然皇后位份比她尊貴,但礙著大長公主是長輩,有什麼事也不好管束。

“郡王妃留步。”綺年這邊才說走,後面已經有個侍女步跑過來了,“大長公主請王妃留步,一起去見皇后娘娘。”留個p步啊!綺年不由得心裡爆了句口,這大長公主陰魂不散是怎麼,非要找她點麻煩不成?

但是腹誹歸腹誹,綺年還不能不停下轎輦,從上頭走下來等著大長公主,福身行禮,心裡暗暗盤算,倘若這次大長公主再不叫起,她就打著怕皇后久等幌子自己起來,諒不會再有那不長眼女官敢找麻煩了吧。

不過這次綺年居然過慮了,大長公主口氣溫和地讓她起身,臉上居然還帶點笑意:“你母親可好?上我轎子罷,正好跟我說說你母親近況。”綺年要茫然了一秒鐘才想明白大長公主說是秦王妃,雖然她從來沒把秦王妃當成過母親,但名義上來說還真不能不承認,只得笑了笑:“我怎麼好坐大長公主轎輦…”

“你這孩子,若論起來,你也該叫我一聲外祖母才是,怎麼就不能坐坐我轎子了?來,上來,怎麼今沒帶孩子們一起來?”綺年被大長公主這一聲外祖母說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是當著侍衛和宮人面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被大長公主攥著手腕扯上了轎子,將來接她轎輦給打發走了。

大長公主品級那裡,轎子內部十分寬敞,兩人坐下也並不怎麼擁擠。綺年緊貼著轎廂壁坐著,乾笑道:“天氣冷,孩子們又小,帶來了只怕攪得皇后娘娘心煩。”她一邊說,一邊藉著伸手整理頭髮動作將沉香木簪子拔了下來,收袖子裡。

轎子裡昏暗,大長公主並未留意綺年這個動作,只是笑了一笑:“那今見不著了,真是憾事。”憾個p啊。綺年暗暗地又罵了一句,器哥兒大辦滿月時候,昀郡王還是按禮往秦家送了張帖子,倘若大長公主真想來看看孩子也是可以。那時候不來,這時候假惺惺地說個

“是啊,改得閒您來郡王府坐坐就是。”當然了,好是別來。

大長公主仍舊只是笑笑:“若得閒自然是要去。”綺年真是看不出她葫蘆裡賣什麼藥,只得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她說了幾句,正想找個藉口下轎,哪怕自己走到皇后宮裡去也比跟大長公主同轎強,大長公主便忽道:“如今恆哥兒做了郡王,這側妃幾時才立呢?記得他原先也還有幾個姨娘和通房丫頭,後來似乎是都病死了?這要是傳出去,可對你名聲有損。”綺年頓時警惕起來,皮笑不笑地道:“多謝公主關切,如今王爺出京未回,待他回來,自然有個章程。”大長公主笑了一聲,昏暗之中真是叫綺年聽得有些發:“這立側妃事,原該是你這做正妃張羅,怎好等到王爺親自開口才辦呢?本朝制度,郡王該有兩位側妃兩位侍妾,這侍妾也就罷了,原是沒什麼名份人,側妃卻是按例有誥命,就是要納起來也要有好些章程,你該早些張羅才是,也好多多為王爺開枝散葉。”綺年覺得大長公主說這些話時候,眼睛閃亮。自打老東陽侯過世,大長公主就顯得老了許多,後頭出了秦王妃事,如今她已經是滿面皺紋。可就這堆皺紋當中,一雙眼睛滿是惡意地閃閃發亮,真是叫人看得恨不得把她眼珠子摳出來。

“雖說納側妃是用來開枝散葉,可怎麼也是有封誥人,總得王爺自己瞧著喜歡才行。”綺年厭煩之極,實不想再跟她敷衍了,伸手就想去掀轎簾叫一聲如鴛,假稱自己頭暈下來走就是了。

不過她剛伸手,大長公主就突然一把攥住了她手腕,不緊不慢地道:“你如今已經有了嫡子,也不必怕側妃生出庶長子來,何必這麼拖拖拉拉,平白壞了自己名聲呢?你可知道,如今京城裡有多少人盯著這兩個側妃位子?就是你父王,當初娶了前頭呂氏之後,也納了人…”她囉囉嗦嗦,好像本沒看見綺年一臉不悅,攥著綺年手腕幾手指跟老樹藤似緊緊扣著不放,似乎生怕綺年把轎簾掀了起來。綺年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提高聲音就喊了一聲:“如鴛?”外頭沒有動靜。綺年心猛地就懸了起來,顧不上什麼,一把扣住大長公主手用力一扯,隨即伸手就掀起轎簾:“如鴛!停轎!”她還沒有喊完,轎簾掀起之處,一柄明晃晃利刃已經到了眼前,執刃是大長公主帶來嬤嬤,此時正冷笑地看著她:“奴婢勸郡王妃還是悄聲些好,若驚擾到了皇上,怕是會被拉出去打死呢。”而那個宮門外接引她所謂皇后宮中宮人,卻縮著脖子遠遠站一邊。

上當了!綺年腦子裡轟地一聲,無數想法飛奔而過。大長公主或許很囂張,或許為了給秦王妃出氣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可是這樣宮中對她下手,卻有幾處不合情理。一來,這個宮人必然是皇后宮中出來,倘若她宮裡出了事,派來接引宮人自然逃不了干係,那這宮人不怕回去無法向皇后待麼?還是她有恃無恐,知道縱然自己出了事,她也不會被處置?

二來,大長公主倘若只是想替秦王妃出氣,那實有些本末倒置。縱然自己死了,趙燕恆還,秦王妃仍舊一輩子都是被足命,甚至此事過後會慘,那大長公主舉動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大長公主如果要動手,應該是對趙燕恆甚至昀郡王動手才是。但是這會兒,明明趙燕恆和昀郡王都不啊,尤其趙燕恆京外,即使她買通了人前殿害了昀郡王,只要趙燕恆,這郡王府就仍舊與趙燕平無緣。

大長公主輕輕甩了甩自己手,剛才她攥著綺年太過用力,綺年把她甩開時候,手腕上皮都被她抓破了:“別喊了,這裡沒有人。”她臉上慢慢出笑容來,伸手指著轎外,“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那邊是冷宮,裡頭住都是些本不需要人伺候廢人,宮外自然也就不必有什麼侍衛巡邏了。你這裡喊,就是喊破喉嚨——哦,若是真喊破了喉嚨,說不準會有人聽見。”

“你想造反?”綺年除了聽見冷宮兩個字之外,對大長公主其餘話全部自動過濾,因為她終於想明白了。大長公主之所以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對她下手,是因為她篤定能把整個郡王府都連拔起。可是誰能拔得起郡王府?只有皇帝!只有坐九龍寶座上那個人!但是如今皇帝顯然是不會對郡王府有所不滿,不會有所動作,那麼,他們就只能換一個人來做皇帝——大長公主,或者還有秦家,全部投靠了齊王,這是要今夜造反了!

大長公主笑起來:“難怪婉兒不是你對手,你是比一般鄉下丫頭明得多了。”

“齊王手裡有多少兵馬,就敢造反?”綺年腦子裡飛地轉動,豎起耳朵希望聽聽外面有沒有什麼動靜。齊王和鄭家手裡兵力不可能佔了全城,拿來圍皇宮也未必夠用,應該分不出人手現去攻郡王府吧?那孩子們應該是安全。

大長公主笑得十分愜意:“齊王兵馬是不多,可是隻要拿住了要緊之處,也可以巧破千斤。”

“哦?”綺年揚揚眉,“我倒不知道,這兵力不足也能造反成功,要怎麼個巧法才能破千斤呢?”

“只要握住了——”大長公主說了半句話,突然停了下來,盯著綺年陰惻惻地一笑,“你不必知道,便是知道也無處去與人說了。來人!”綺年突然一把箍住了她脖子,擎出藏袖子裡簪子,直接頂到了大長公主太陽上:“誰動一下,我就一簪子紮下去!”她就著外頭宮燈暗紅光線冷冷一笑,“你們見過被刺穿太陽人嗎?我這一簪子下去,出來不光是血,還有腦漿呢!雖說我手勁兒不大,可這簪子是白銅包頭,太陽這裡又是皮薄薄,扎進去之後紅紅白白,想必好看得很。”轎輦外幾個宮女內監們全都定住了,誰也沒想到這郡王妃會拔出個簪子來頂著大長公主太陽,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確實,女眷們手勁兒都不大,那一般簪子都是金銀打造,其實不是很硬,尖端為了防止劃傷頭皮也都打磨得圓潤光滑。倘若這簪子是頂大長公主脖子上,那她們就撲上去救人了,就是脖子上被劃一道也不致命。可是綺年把簪子著大長公主太陽,倒是真把她們嚇住了——那地方別說真被一簪子扎到底,就是扎進去一小塊兒也是要命,誰敢來賭一賭是郡王妃簪子硬,還是大長公主腦袋硬呢?

“你想怎樣?”大長公主到底是年紀大了,剛才興奮過頭,這會兒卻被綺年胳膊勒得不過氣來,雙手胡亂地抓撓著。

綺年把簪子往她太陽上又壓緊些:“老實點!再動一下,我就紮下去!”轉頭冷聲向外頭宮女內監們道,“都給我退遠些,我數到三,退不出二十丈之外,我就紮了!”拖著大長公主往外挪動,“給我下來!”外頭果然是靜悄悄,綺年拖著大長公主下了轎輦,站那裡環視四周,竟除了大長公主人之外再看不見別人:“我丫頭呢!馬上給我帶過來。”老天保佑,如鴛一定要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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