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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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月三…又到討厭的女兒節了…又到了生…

她一來搞不懂這個家的女兒明明都沒有母親，辦什麼雛祭啊？雛偶人一尊尊從倉庫搬出來又搬回去，他們不煩啊！

二來，她討厭拖著厚重又笨拙的振袖像酒國名花四下際應酬，啊她討厭包得像臺灣粽，很難走路耶！一場生宴硬撐下來，她差不多去掉半條命！

什麼叫藉由累死人的生宴累積什麼鬼社技巧？這到底是哪位蠢蛋祖先想出來的蠢主意！最可怕的是，這座冷凍庫除她以外的每尊人都樂在其中…

“喲，御人也下課了。”老將正要踱入房間的修長少年招了來。

“你們大學也和清零小姐的高中一樣今逃諼考呀？”盤腿坐在門廊地板鬱卒狼著豬腳麵線的冰川清零身子微僵，不著痕跡地散下過肩的髮絲遮住她微紅的腮頰。

“我今天下午沒課。，您又穿這麼少，不冷嗎？”京極御人脫下鐵灰長大衣想幫笑呵呵的老人家披上，被她拒絕。

“不用了，冷的話會回房添衣，穿上你的長大衣老太婆還能走路啊？”瘦小吧癟的可愛老人笑啐高大俊的長孫。

“給清零丫頭吧，這孩子只穿一件單薄衣，叫她回房多穿一件，她嫌笨重，剛才還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我不…”努力啃豬腳的嘴巴得滿滿，冰川清零聞言一驚，捧著小碗公對京極御人又搖頭又扭身，暖大衣卻依然強勢圍下。

“多事的傢伙…”京極御人假裝沒聽見她不識抬舉的抱怨，坐在埋頭猛面的冰川清零身邊。

“御人，你餓不餓，盛一碗臺灣的豬腳麵線給你吃好不好？”

“謝謝，我等一下要陪老爺出去談一樁合作案，還不餓。”

“跟老爺去談生意啊，你父親說老爺愈來愈倚重你，將來打算把公司給你打理，有這回事嗎？你大學的課業會不會受影響？”

“老爺要我幫忙評估把冰川幾間虧損的子公司合併的可行，正式介入公司運作應該是取得學位之後的事，還早。放心，公司這邊我是利用課餘時間瞭解，不會影響。”

“…臭傢伙。”冰川清零嗤之以鼻，沒瞧見京極御人皺眉橫她一眼。

正常人的十九歲滿腦子只想把美眉，這老氣橫秋的傢伙昨天竟正式被拔擢為冰川集團母公司的行銷部經理。她就說嘛，非人比較適合他名字…

“不會耽誤學業就好。你父親在陪老爺下將棋呢，棋局不會太快結束，先去盛一碗湯讓你墊墊胃。”慈眉善目的老笑呵呵起身，小跑步轉進屋。

“清零小姐，但願你今天不是蹺課，我已經快三年沒聽到這種讓人振奮的消息了。”京極御人逮到機會，一舉反諷被淹沒在大衣下的餓死鬼。

“我是不是蹺課要你管啊…”心情極度惡劣的冰川清零見他就螫。

“很抱歉，讓閣下失望了。”京極御人將她別開的臉扳回來，頂高吃得油膩膩的臉龐，以清晰有力的中文回應她不馴的態度:“從三年前起，你正好歸本人全權管理，瞭解嗎？我謝你這幾年來安分守己，迴歸善良百姓的本質…你最好不要。”帶刀的深瞳迸出一道寒芒，他微眯眼，明明白白地警告噘起嘴準備以骨頭攻擊他的幼稚女孩。

被他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刺，本意在嚇唬他的冰川清零想也不想就將手上的碗砸向那張愈大愈自負的臭臉！京極御人偏身閃過碗，卻閃避不及地被澆得一頭湯汁。

“清零小姐！你知不知道過了十八歲就要為自己任何不負責任的行為負責，監護人不再負連帶責任了！”他咬牙切齒地撲倒她，怒氣相當的兩人在廊上纏成油膩膩的一團。

“聽說今天正好是閣下滿十八歲的重要子，你有本事做，最好有心理準備，因為這次我絕不再姑息你！”

“姑…息？整整三年行屍走的子，讓冰川清零憋出一肚子鳥氣。

“要算大家來算！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十九歲，大我一歲就應該禮讓我，你不是會走路的禮儀道德書嗎？你對我以外的每個人都彬彬有禮得像個人，獨獨對我特別禽獸！”她中規中矩留了一頭據稱是烏黑柔亮有氣質、其實本死氣沉沉的直長髮，三年！她中規中矩每天準時上下學，沒蹺過一天課，三年！她中規中矩地避開各校的“昔戰友”偶爾忍不住打點小架，還得想辦法不讓自己受傷或者請月見初音的院長老爸幫忙遮掩一下，三年！

整整三年不是人過的子，打架技巧因此變高強，是她在這悶死人的三年裡的唯一意外收穫！他和他那個眼高於頂的死老爸還動不動就對她擺譜，氣死人了！

最讓人厭惡的是，她必須在類似生這種蠢死人的子裡，穿上蠢死人的振袖，陪一堆愚蠢又虛情假意的人聚餐！啊！她受不了！早知道三年前不顧一切離開就好，何必想太多！

這一切都是可惡可恨又始終不給她好臉看的死京極御人害的！都是他！

冰川清零愈想愈不甘心，抬腳猛踹三年來沒放過半次水的嚴酷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