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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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加害德妃？”震怒從劉子安不滿的畔逸出。

若不是月牙兒求情，他早就將柳青苑給刑部處置。

只是他怎麼也料不著，這個氣韻如睡蓮般的她，竟懷著一顆蛇蠍心腸！

最不可饒恕的是，她將原本救人的醫術，變成了殺人的工具！

柳青苑不驚不懼地輕挑蜂眉，“皇上明鑑，臣妾絕無加害德妃之意。”那模樣本是置生死於度外。

“放肆！”劉子安夾怒低吼，“你可知道朕這一生最恨什麼？”

“臣妾不知，還請皇上明示。”應聲輕巧如羽落。

“欺騙！”劉子安黑冷的瞳眸，泛著略勝一籌的湛光。

“來人，帶紫燕子上來！”柳青苑聞言，先前的淡漠驀然轉為一陣辣紅，發直的雙瞳，更突顯她的不安。

“皇上，臣妾知罪。”儘管如此，那素淨的容顏卻不是真心的懺悔。

“為什麼？”立於一旁的月牙兒終於開口。

柳青苑無視皇上的存在，只瞥了一眼站在皇上身旁的劉子棋，目光再次回到月牙兒身上，彷彿廳中只有她兩人。

“枉你出身皇家，不知後宮寂苦，三千佳麗共侍一君，多少嬪妃夜夜盼望皇上點牌侍寢，可嘆，皇上眼中只有你這個‘德妃娘娘’。試問，我們這群及之年就入宮的女子，情歸何處？”

“所以，你就不擇手段，除我而後快？”月牙兒不免有些惱怒。

“哼！不只是我，秦貴妃早在我之前動手，其他的嬪妃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或是苦無機會。”她一針見血地道出宮闔不為人道的秘辛。

月牙兒霍地垂下肩頭，無奈又同情地端睨著她，“難道你殺得完所有為皇上所愛的嬪妃嗎？”

“你死了，皇上就不再專屬於你，任何人不都有機會了嗎？”

“放肆！”劉子安好恨自己被女人掂來掂去。

“皇上恕罪，但您卻不能否認罪妾的話不無道理。”柳青苑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全然冷漠，哪有臣妾的巍顫模樣。

這點更教劉子安惱恨，“拉下去！”

“皇上開恩。”殿堂立時響起阻撓聲，跪地求饒的竟是從頭到尾不曾發一語的劉子棋。

“皇弟？”他一直覺得子棋對柳青苑的情很“奇妙”只是無從查起，如今他在這生死關頭急於為她出頭，可見他們的“情”絕非同門之誼這麼簡單！

該死！若真如此，柳青苑本沒資格人妃！陳有風這等狗奴才辦的是什麼事！

劉子安突汙辱加身，凌厲的掃視地上的人，“你和她究竟有什麼關係？”

“啟稟皇上，誠如皇上所知，柳青苑是我的同門師妹。”他小心地選用每一個字眼，深怕觸怒已經起疑的皇兄。

“不止如此吧。”他真的動怒了。

“的確如此。”劉子棋雙瞳清澄，沒有半點虛假。

長久以來，子棋一直是他最信賴的人，眼睛是謊言的大敵，他昭亮的雙眼一如他明澈的心境，劉子安釋懷了，但卻不能饒恕這個心生歹念的女人！

“來人，將柳青苑拖下去！”

“皇上開恩，請給柳淑妃留個全屍。”劉子棋無畏地懇求，畢竟先師曾經要求他好好照顧柳師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