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也許是前生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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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接著做吧,”從容回答的人竟是紀如茵。
麥羚幾乎不敢相信,坐在大廳裡的女職員們也是一片驚訝。紀如茵,她在大言不慚嗎?《虹霓》的女專題永遠是最引人的亮點,即使她是新上任的副主編,有優秀的文字功底,但要辦好這個王牌專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沒有說風涼話,我決定親自接下amanda未完成的任務,至少本期就是這樣。”紀如茵嘴角微揚,出一個無比堅定的微笑。
“讓你們很失望吧,各位同志,我不是雲佳,而是紀如茵。其實我早就想過親自參與編輯,而不僅僅是幕後的策劃,在我看來,坐在幕後一味搞策劃的人,不能算是優秀的編輯。據說馮太太年輕時,在外地某雜誌社做副主編的時候,不也是和所有的職員都站在一線?所以,我更要接手這份任務,紀如茵需要的不是萎靡不振,而是神抖擻,我希望在新一期的雜誌出版以後,《虹霓》可以以全新的面貌再居深圳雜誌銷量的榜首!”紀朗奇不為妹妹更加到驕傲和自豪。儘管自己無法做到自己喜歡的事,也無法成為天源房產的優秀總經理,但就因為有這個一身豪情的妹妹,他才能在天源做到現在,他這麼想著。輕輕的,他走出了大廳,最後回望了妹妹一眼,妹妹已經開始戰鬥了,並且,無時無刻她都會是戰鬥的前鋒…
他,真的已經生命垂危了嗎?
坐在客輪之上,朱雁呆呆地望著淌的江水,白的花在船尾不斷掀起,卻衝不走她心底複雜而矛盾的思緒。電話裡和某個女人的一番對話,像鬼魅一樣,纏繞在她神經裡,不停地糾結。
“你就是朱雁?志濤的心上人?”那是一種極端讓她到難受的口吻。
“你一定是林媛小姐吧,不,應該是蘇太太才對。但請你注意一下,蘇志濤在六年前已經和我分手了,分手之後,他沒跟我聯繫過一次。”
“朱雁,不是我要刻意對你說這種話,現在志濤得了絕症,是末期肝癌。要不是他這些天來一直想念你,我也不用來打長話,找一個我永遠都不願意見的女人。”朱雁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是什麼味道說不清了。那個曾經讓她快樂,又讓她痛徹心扉的男人,此刻竟重新讓她記起了原本已經丟失的回憶。她真心愛過她的初戀情人,真心為他付出過一切,原以為這個男人就能託付終身,他卻在和她**過後的第三天,就狠心拋棄了她,另尋新歡。
她冷笑一聲,將手中碎的紙片拋下江河,然後發瘋似地扯自己的長髮。大概,這就是對那負心男子的報應,讓他只能活到三十歲。他不是失蹤了嗎?不是早就不記得她了嗎?原來他還留在廣州,和林媛住在離自己老家不遠的地方…
廣州和蘇志濤,雖然和她相隔遙遠,但她偏偏就要回去,看一看那男人死前痛苦的掙扎。她不再是六年前的純真少女,而是一朵詛咒著愛情的黑玫瑰,深黑的花瓣,已長久拒絕了陽光和高溫。
深夜的豪華別墅,一個無法入眠的人,輕揮手中的畫筆,在一米見寬的畫板上不時留下行雲水的痕跡。
今夜的風吹得很亂,他停頓了一下右手,轉頭向窗外望了望,月亮罩著銀光暈,明天,應該會颳大風或是下大雨,他無奈地向月亮笑著。別墅是和鬧市相隔甚遠的地方,看不到燈紅酒綠,看不到夜闌珊,卻更適合讓人陷入沉思。
“哥,你怎麼還沒睡?”紀朗奇不一驚,連忙用白紙將剛才的畫稿遮住。
紀如茵淘氣的跑過去,飛快搶過哥哥手裡的紙,那幅畫上竟是一群北飛的大雁!
“茵茵,你快回房間去睡吧,我是怕爸爸發現我白天畫畫,所以才晚上趕工的,”紀朗奇漲紅著臉。
“我的好哥哥,沒撒過謊的人,撒起謊來很容易被揭穿的!”紀如茵悄悄笑起來。
“你會臉紅,是不是想畫這幅畫送給某位小姐?一行大雁往北飛,不就是朱雁了?哥,你對amanda什麼時候開始興趣了?不過話說回來,她的確很漂亮又很有魅力,可是要做她的男朋友最好有心理準備,我可不想我哥哥第一次戀愛就以半個月的時間告終。”
“誰跟你說我要追朱雁了?人家跟我算認識嗎?拜託,紀如茵小姐,你給我乖乖的回房去吧,要是阿姨看到你不在房間,沒準兒又要被嚇到。”紀朗奇終究說不過牙尖嘴利的妹妹,只能藉助“武力”終於把紀如茵推出了門外。
或許,第一眼的覺就是那麼不可思議,儘管他並沒想到愛情。那個穿著黑長裙的神秘女子,從工作時被他嚇住的瞬間,到她翩然離去,和她那驚鴻般的名字不正是完全貼合?
墨跡留在白紙上,泛起無盡思量。
去編輯部大樓的路,是一段不算遠也不近的路程,當然,虹霓雜誌社佔地的面積是寬大的。昨得知朱雁請假離開的邢震洲,正走在那條路上,悄悄埋怨著自己沒能趕上和好友道聲再見。
今天的天氣並不太好,沒有陽光,偶爾吹起一陣風,帶來些飄灑的細雨,甚至讓一些人覺到一點兒難尋的涼意。
“茵茵,你在嗎?”黃昏時分,邢震洲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
門沒鎖,鋁合金的窗子卻是緊掩著的。光燈沒打開,辦公室裡只亮著一盞籠著黃暈光亮的壁燈,把燈下坐著的人照得像個暗淡的影子。
紀如茵並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仍舊專心坐在電腦前面飛快地敲擊鍵盤。
朱雁離開深圳整整一天了,餘下的工作苦煞了接替她的紀如茵。邢震洲分明望見桌上有一杯看不見熱氣的黑咖啡,這個常與咖啡為伴的少女,為了儘快完成別人未完成的工作,居然連咖啡也忘記喝了嗎?
一陣莫名的酸澀,頓時湧上了他的心。此刻的紀如茵,怎麼也看不出一絲富家千金的嬌弱,到底是什麼樣意想不到的力量,可以讓她如此拼命工作?難道如她從前所說,是單純因為自己對她的鼓勵嗎?兩天沒有見過她,那雙白皙的纖手上竟已長上了老繭。
“茵茵!”他再喚了一聲。
“震洲?”紀如茵驀地轉過身來,似是驚喜,又似鬆了長長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