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花為誰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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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兒端過兩杯涼茶給正在生氣的二人。
“紀如茵她寫歸寫,可她還沒正式做過一期雜誌,你們怎麼就知道她一定比得過我姐呢?姐可是十八歲就入行的前輩。”一直沉默的冷星桓終於開了口。
“謝謝你們的好意,紀如茵信上的文字裡,並沒看出惡意,反而我覺得她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應該懷著一種喜悅與不甘示弱織的心情。”龍駿彪和沈香帆不約而同傻了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冷星桓居然能比他們更加保持冷靜!
“不要忘了紀如茵身上著紀煌的血,多少都遺傳了他好鬥的格,女人的戰鬥往往比男人的戰鬥更烈。”
“星桓,就如你說的,紀如茵是個好鬥的女人,可你自己呢?”龍駿彪用一種無奈的眼神注視著坐在寫字檯前的人。
“你和紀如茵不一樣,你不是喜歡爭鬥的人,你已經接受了她的挑戰嗎?你十八歲入行,到現在四年,你已經太累了。你曾經說過,你只是一個愛好文學的普通人,你寫的文章也並非為了達到什麼目的,可為什麼你還要勉強自己接受這種本沒有意義的挑戰?”
“駿彪…你在怪我嗎?”冷星桓本想以責備的語句回應面前這個男子,卻沒有力氣。對於龍駿彪,她只有一種覺,那就是抱歉。
沈香帆也沒想到龍駿彪會為此事衝動到這般程度,連忙一把拉開他“你幹嘛?你這樣會嚇著星桓的!”龍駿彪用力甩開沈香帆的手“星桓,我早就想對你說那些話,可一直沒有機會…拜託,不要管什麼虹霓雜誌社了,我們還是跟平常一樣安心工作、安心生活吧。儘管你一直沒有答應我的要求,可我始終不想看見你為工作拼命拼到累壞的樣子,我想看到你的微笑,你明白嗎?”
“夠了,彪哥!”孟靖兒突然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將他用力推到門口。
“你不要再刺我姐了,算我求你好不好?姐從一開始就有苦衷,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她其實…”
“靖兒!”冷星桓生硬地打斷她的話,已然轉身離去。
黑夜的公路上,無法集中神開車的龍駿彪,抱歉地將駕駛的位置讓給了沈香帆。
車窗外昏暗的行道樹,一棵棵消失在黑幕裡,他的心情也隨之刻上了斑駁錯的影子。作為冷星桓的合作伙伴,他時常會看見那女人的含淚,卻沒有一次看見過眼淚墜落,是什麼力量,把星桓的淚重新回了眼底?他不知道,甚至到現在,他才發現了這一點。
小小的宿舍裡,沉痛的洪水還未落,孟靖兒已經累了,沮喪地躺到上。
漆黑的天空裡,寥寥點綴著幾顆並不明亮的星。檯燈的黃光,亂灑在寫字檯上,把一本打開的相冊照得若隱若現,那是童年時代的冷星桓與父親的合影。
那時的山城、長江,一切的一切,全成為了過眼雲煙。褪的照片,引起的是冷星桓更多嘆息和永遠無法抹去的遺憾…
冰冷的白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葬禮,送走了父親的靈魂。十八歲的星桓帶著哀痛,和弟弟緊抱在一起,所有的眼淚,彷彿都在那一天盡了。
為父親送葬的,只有文學社的幾位大叔大嬸,母親仍舊沒有面。整理著父親稀少的遺物,她只發現了一張舊照片,照片上的人只有側面,長著很好看。照片背後,是父親潦草的筆跡,寫著“吾愛月明”四個字。
月明,這就是母親的名字嗎?多好聽的名字,又是一張多溫柔的笑臉…看著照片上的人,她實在想象不出那就是拋棄她和父親的“可惡女人”然而,幾分鐘的好很快就被怨氣取代。
她不再是從前老愛躲在父親風衣底下的小公主,她被迫去提早面臨了那些無可奈何與殘酷現實。在她決心前往深圳的那一刻,她已準備好用纖弱的手臂來支撐黑壓壓的天空,為她自己,也為了弟弟。
轉眼,又是一個清晨。
“先叔,您來了?”正在簡陋辦公室整理文稿的冷星桓聽到久違的門鈴聲。
譚世先是一個面目和內心都一樣和藹可親的中年人,有一副稍顯矮胖的身材,因為曾經出過一次車禍,他的左手明顯不太靈活,右手也不得不拄一木柺杖。前些子重病去世,他悲傷了許久,他膝下並無一兒半女,自然像疼愛女兒一般疼愛著冷星桓。
“先叔,我向您彙報這幾天的工作吧。”看到譚世先恢復了以往的神,昨夜的憂愁逐漸轉為喜悅。
譚世先笑眯眯坐到椅子上,放下手裡的柺杖“是關於虹霓雜誌社的事情吧,還有駿彪的事。”
“香帆告訴您的?她那張快嘴,怎麼什麼秘密都藏不住?”冷星桓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藉故到飲水機旁邊,為譚世先衝上一杯熱茶。
“你就不要怪香帆了,她告訴我這些也是出於好意。”譚世先輕咳了兩聲。
“星桓,我知道你的情,現在虹霓那邊換了個實力強大的新官,你又偏偏接到她的挑戰書,實在不想和她開戰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冷星桓將茶杯放到譚世先面前,微微一笑“在我成為《地平線》正式編輯的時候,我就答應過您,要和同事們一起把《地平線》辦成深圳最受歡的雜誌,難道您要我反悔?”
“倔強的孩子,你爸生前那麼疼你,捨不得你用命去拼工作。為了自己的身體,你還是想清楚,紀如茵那方面,讓我親自給她回封信,要不寫信給馮太太。”
“千萬不要,如果您堅持要這麼做,那才是為難我。我不能放棄戰勝自己的機會,先叔。”譚世先沉默了,冷星桓堅毅的目光,是那樣令他悉和震驚,對了,她剛來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內心的堅強就是男兒也難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