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我的季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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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前她曾這麼告訴自己。自己要脫離那血雨腥風，重新看一看這個世界。

然而…真的做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她偶爾會回想起季盈風那天在水族館裡對自己說過的話。她說，沒有自己的子，整個世界都是沒有顏的。沈月想，或許現在的她能理解季盈風所說的話。

是那樣的真實。

這個工作上很明，在自己面前卻很笨拙的女人。若不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沒顏的世界，又怎麼會描述得出來呢？

沒了季盈風的沈月不是沈月。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靈魂該依附於何處。沒有季盈風在前方，一切的追逐與努力，就這麼自然的失去了意義…

原來，真如她曾經對季盈風說的那樣。

她為她而活著。恨也好，愛也好。二十幾年就這麼晃過來了。

結婚的前夜，沈月睡在上，腦海一片空白。碧翠斯睡在她的身側，看著沈月的側臉發呆。

“明天，你就是我的老婆了，真正的老婆。”碧翠斯彎起眼睛。

“嗯。”沈月回答。

“我爸我媽都從英國回來了，他們…他們也都接受你了。”碧翠斯轉頭，望著天花板看。

“只要我喜歡的，他們從來都不反對。”

“真好。”

“其實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什麼能夠真的讓我滿足。”碧翠斯從被子底下伸出手，將沈月的手握在懷裡，溫聲說道。

“除了擁有你這件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沈月卻異常清醒。她從上做起來，穿好褲子披了一件外衣就出門了。那樣的黑暗中，沈月並不開車，只是從她們所在的旅館步行前進。夜風在耳邊呼呼的吹，吹的沈月的頭髮飛揚。

她喜歡這樣的黑夜，可以將自己完全包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了那個巨大的吊橋。沈月記得自己以沈月的身份初次與季盈風相見的時候就是在這座橋上。季盈風光著腳坐在圍欄邊上，望著月亮。就像一隻墮入凡塵的靈。

“…你，也來自殺？”輕輕的笑聲自遠處響起，沈月抬頭看，看見了季盈風。

她穿著一身暗雕花長裙，扶著橋柱站在欄杆上。烏黑的頭髮被風吹得向後起，即便是在那樣的黑暗中，沈月也看的無比真切。

“你…你要幹什麼！”沈月一驚，臉龐跑過去，把那個女人從圍欄上拖下來。

“我只是情景再現啊。”季盈風抬手，攏了攏頭髮。

“第二次見你的時候，我也是這麼問你的。”

“這些子，你去哪了？”

“旅遊去了。”季盈風回答。

“是嗎。去了什麼地方？”沈月靠著欄杆，側望季盈風的臉。

“去了一些以前想跟你一起去的地方…看了海，也看了山。”季盈風側眸，對沈月對視。沈月立刻掉入那雙冰冷卻溫柔的眸瞳中。

“想著你結婚了就不會再回來，所以…所以趕在前一夜回來參加你的婚禮。”

“是嗎。”沈月笑，卻沒有笑容。

“就是這樣的眼睛…這樣的深情…”季盈風一瞬不瞬的看著沈月的眼睛，雙手將她的臉頰托起。

“當初，我想知道會是誰得了你的這份深情，所以放棄了死亡。我…一直看到了最後，卻終於不是我呢。”

“季盈風…”

“不過，我也總算知道了答案。沒白等，也沒白活。是不是？”

“你…”

“月…我祝你，新婚快樂。”季盈風輕聲說著，將她的臉頰拖向自己，吻上她的。

“永生…幸福。”黎明的黑暗退去，第一縷微光襲來，沈月彷彿聽見了心中冰雪消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