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又來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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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再次看見季盈風是半年以後。

依然是在深夜，季盈風依然坐在吊橋上面晃著‮腿雙‬。

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節剛過，天氣依然很冷。吊橋邊上的扶手上還有些薄薄的積雪。季盈風穿著尼子大衣，黑的高跟靴子，羊絨短裙。這樣的裝扮使得她看上去比第一次稍顯厚重了一些，但卻依舊美麗無比。

她的頭髮依然很直，在涼涼的風中輕微的飛揚。

也許是沈月走過去的時候踩到了路邊新下的積雪，嘎吱嘎吱的聲音使得季盈風回頭。這一次季盈風沒有在淚，她輕輕揚起嘴角，出一個溫純的笑容，好像老朋友見面似的問候道。

“你又來自殺？”

“自殺什麼的，第一次沒死成，就不會再想有第二次了。”被季盈風這麼問，沈月明顯有點尷尬起來。她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依舊很短的頭髮，笑的自然。

“那，為什麼在半夜來這裡？”

“因為不自殺並不代表沒有心煩的事情啊。”沈月說著，一邊將季盈風欄杆邊上的積雪拍乾淨。很利落的一個轉身，也坐在了吊橋的扶手上。

“老闆說了，我要是再砸碎一個咖啡杯，不管天王老子來求情都沒用。一定要把我開了。”

“我表示很理解你老闆的心情。”一聽解僱兩個字，季盈風笑起來。

“可是我真的有很努力啊。”沈月鼓氣。”我想，或許我不適合這個工作。”

“哦？那你覺得你自己適合什麼工作？”

“我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沈月這麼說著，忽然孩子氣的笑了。

“但是我想總有一份屬於我的工作，能讓我的能力全部發揮。創造出絢爛美麗的子。”

“你爸媽病好了麼？”

“沒有。”這句話好像提醒了沈月可以去自殺求解脫這件事情。她很認真的朝橋底看了看，也不知道在大半夜跳進這冰冷靜謐的湖水裡，是不是可以死的很徹底。

“老爸奄奄一息，老媽還吊著一口氣。”

“醫藥費？”

“付不起，兩人都在家裡躺著。”沈月憂鬱的嘆了一口氣。

“這樣。”季盈風微挑眉梢，不予評論。

“要不然我去賣身吧！據說那個賺錢會比較多！”思索了一會，沈月很認真的盯著季盈風說道。

一聽沈月這麼說，季盈風很鄙視的把目光從沈月的臉上移開，向下看，最終停在了沈月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上。

“會有人要你麼？”

“這個不是我的問題好不好？它不長大我有什麼辦法？”沈月也低頭，看。她有些懊惱的摸了一下，然後嘆氣。

“木瓜我也吃過不少。不曉得以後生小孩要怎麼辦。”

“估計要找媽。”季盈風淡定道。

“我看你的大的，內什麼一定用不完。不如你來給我家孩兒當媽？”沈月淡定且認真回道。

“…”季盈風忽然覺得自己眉梢一，有一種即將理智斷裂的錯覺。

兩人瞬間陷入了嚴肅的沉默中。

好久好久之後，沈月才聽季盈風壓抑的說了三個字。

“想死吧？”聽到這三個字以後，沈月迅速的朝邊上移動了半米。深刻的用行動表明了自己不想死的決心。

季盈風倒是不看沈月，她只是望著遠方霓虹的燈火，輕聲說道。

“你不覺得坐在這裡很沒有安全麼？一個不留神，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沈月看著她光華轉的眼瞳中倒影進霓虹的彩，一瞬間失神了。似乎習慣被用這種眼光注視，季盈風並不理會沈月，而是自顧自的說下去。

“可是生活就是這樣，每一步都覺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注意就…”

“我可不覺得沒有安全。”沈月也跟著季盈風望著遠方，她接話接的非常暢，似乎都沒經過大腦的思考似的異想天開。

“因為坐在這裡可以看見別人看不到的風景。體會別人體會不到的風情。”這句話使得季盈風的瞳眸驟然一縮，她幾乎是在同時迅速的移動到沈月身邊抬起手一把抓住沈月後背的衣服將她向前一推！

世界一瞬間天旋地轉，沈月連抓住扶手的機會都沒有。臉瞬間就白了。然而就在沈月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忽然又覺得推著她的那隻手又把她抓緊了，然後狠狠的拉了回來。

“怕不怕？”看著沈月白的沒有血的臉，季盈風“呵呵”笑起來。

這個女人的笑聲總是很輕，很疏離，卻也很悅耳。

“怕。”沈月抬手了已經麻木的臉頰，事實告訴她她還活著。

“乖，別怕。”季盈風輕聲哄著，她一邊用手支著扶手，一邊用另一隻手摟住沈月，輕輕將嘴覆蓋在沈月的上。

沈月的大腦當時就空白了。她只覺得季盈風的嘴軟軟的，甜甜的有一種糖果的味道。最討厭肢體接觸的她第一次沒有條件反的揍人。當然，又或許是因為這件事來的太突然，她的腦袋不足以反出揍人的訊號。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待到季盈風離開的她的邊，沈月才動的質問道。季盈風也不清楚她到底是為什麼而動。

“安你啊。”看著沈月這個反應，季盈風覺得好笑極了。她哈哈的笑，半邊身子向後依著扶手。

“我我我…”

“你有沒有興趣跳槽炒你們老總一次？”看著就快要休克的沈月，季盈風輕描淡寫道:“隆盛股份有限公司老總承諾你，跳槽過後包吃包住，工資相比銀泰翻五翻。正缺個沒神經的助手呢。”五分鐘過去了。對方沒反應。

“喂，沈月。”

“…”

“休克了？”季盈風有些擔心的戳了戳面前那個臉微紅，面容呆滯的女人。

那女人終於在季盈風的動作下有了一點反應。季盈風就看她緩慢的向後癱倒下去，兩個鼻孔的鼻血止不住的往下，就跟長江決堤似的。

“喂！你怎麼鼻血啊？大冷天的…快醒醒，不要指望我扛你回去！”季盈風有些擔憂的拍了拍沈月的臉，發現那人沒反應。鼻血很快的一塌糊塗了。遠遠看上去就跟殺人現場似的。

季盈風殺過人沒錯。可是…這樣滿手鮮血的場景，卻還是第一次。

【帥哥！接電話！帥哥！接電話！】正在上睡的呼嚕震天的保鏢一號就這麼活生生的被小蘿莉的鈴聲吵起來了。他睡眼惺忪的往手機屏幕上一瞧，一把手槍的來電圖片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很鎮定的按下接聽鍵。

“喂？小姐？”

“五分鐘之內趕來x市最大的吊橋西邊。不然殺了你。”咔嗒一聲。電話斷了。

保鏢還沒來得及多叫一聲小姐就淚滿面的穿衣服飛奔去車庫了。

他一邊跑一邊想清楚了一個道理，他家大小姐得罪不起！半年前的那個遲到事件她居然還清清楚楚的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