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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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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見外,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晚安!”

“晚安。”她悄悄打開門,走廊裡空無一人,她打了個哈欠,沿著走廊往前走。她的房間在走廊盡頭,走到一半,一扇門突然打開。

她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費峻瑋,才拍了拍口:“大半夜的,你怎麼還沒有睡?”

“那你呢,夜遊神?”她銳地問:“你喝酒了?”

“一點點。”整層樓都被劇組包下,她不能在走廊裡跟他吵架,只得將他推進房間,然後回手帶上門:“深更半夜,你喝什麼酒?你酒難道不知道嗎?”

“深更半夜,你到汪海房間去做什麼?”她一時賭氣:“你管不著!”他將她狠狠推到牆上,按住她,她後腦勺撞得很痛,他把她咬得也很痛。他完全不是在吻,而是在撕扯什麼似的,文昕拼命掙扎:“放開我!”他並沒有放開她,反倒將她抱得更緊,喃喃地說:“不要離開我。”她有些無力,他的懷抱太溫暖,陌生而悉,總令她不知不覺沉溺,她虛弱地抗議:“你說過你不會再誤解。”

“文昕,我愛你。”他將滾燙的嘴烙在她的額頭上,她怔了一下。他俯身重新吻她。這一次他吻得溫柔而纏綿,幾乎帶著某種致命的誘惑似的:“我很想你…”她也非常非常地想他。

雖然每天都會見面,雖然從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雖然他從來不曾離開她的視線,可是她知道,自己與他中間隔著千山萬水,而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

可是這是不應該的,他們雖然不曾正式開始,卻早就已經結束。她按住他的手:“我得走了。”

“文昕,你真的很殘忍。”他的眼圈都紅了,是隱忍的憤怒,“我知道你並不愛我,可是你為什麼總要出現在我眼前?”她心裡一顫,連嗓子都彷彿在隱隱作痛:“吧是想我換一份工作嗎?”他凝視了她幾秒鐘,說:“你走吧。”

“小費…”

“走!”他從來不曾這樣魯,拉開門就將她推出去,然後“砰”一聲摔上門。

她怕驚動其他人,只得飛快地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之後,心還在怦怦跳。從貓眼往外看,走廊仍舊靜悄悄的,所有睡著了吧?

第二天她起得早,酒店有自助早餐,所以她下樓用餐,剛剛呷了一口牛,就看到汪海神采飛揚地走進來。他坐到她身邊,悄悄告訴她:“生了個女兒,我媽媽發了照片到我手機上,真可愛!”

“恭喜恭喜!”她也跟著眉開眼笑,低聲問,“像你多還是像可可多?”

“都像!”他把照片調出來給她看,小小的嬰兒,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粉的一張臉,烏黑柔軟的頭髮像緞子一樣貼在額頭上。

文昕也覺得開心,卻警告他:“你可不能丟手機!”

“放心吧!”因為這件開心事,文昕胃口大開,跟汪海邊吃邊聊,等到導演下樓,他們差不多已經吃完了。文昕跟導演打了個招呼,然後上去看費峻瑋,擔心他睡過頭了,誤了飛機。

敲門敲了半晌無入應,文昕著了急,連忙拿出手機打給他。幸好手機他還是接了,文昕連忙問:“你在哪裡?”

“天台。”她怔了一怔,趕到天台上去。天台上原是酒店的無邊泳池。這個季節風很大,本沒有人上來,只有費峻瑋獨自站在那裡,趴在欄杆上菸。他手肘撐在大理石的欄杆上,目光漠然地俯瞰著這座城市。雖然他在這繁華巔峰之上,卻彷彿有玻璃罩子罩著他,讓他顯得更加孤獨。

文昕將他的煙拿走,放柔了聲音問:“一個人站在這裡做什麼?”風很大,將她的頭髮都吹亂了,遠處泳池邊躺椅上方的遮陽傘,也被風吹得“撲撲”直響。

他並沒有答話,文昕又說:“下樓吃早餐吧,過會兒該去機場了。”

“不想吃。”

“不吃早餐對胃不好,也容易得膽結石。要不叫送餐到房間?”他並沒有答話,卻問她:“文昕,自由是什麼?”她語氣溫柔地答:“再多的自由,也知道相對的。”

“可是你看那隻鷹。”他指了指遠方盤旋的黑點,“城市上空的鷹,很奇怪是不是?我在想,從它的眼裡看這一切,這個世界是不是光怪陸離?”她看了看手錶,告訴他:“再不下去,我們該遲到了。”

“文昕,我在想,來世會是什麼樣子?”

“胡說!”她大聲訓斥他,“想什麼來世?把這輩子過好就行了。”

“來世我想做-只鷹。”她到強烈的不安,於是將他從欄杆邊拉開:“不許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所以情緒低落。”他看著她,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才不會像哥哥那樣,縱身一躍。”

“再說我打你了啊!”她又急又怒,“大清早的不準胡說八道。戲都拍完了,下個月才拍廣告,宣傳期一結束你就可以度假。我跟公司說,放你大假,你出去玩,好好放鬆放鬆。”他眉挑起來,看了她十秒鐘,突然放聲大笑,坐在了躺椅上,說:“原來你還是很擔心我,我要不試一試,真怕你連我的死活都不管了。”他從躺椅下拿出一個托盤,裡面有一個三明治,還有一杯咖啡,他說,“來,早餐分你一半!”文昕又氣又急,狠狠踹了他一腳:“混蛋!”踢得他像小狽一樣嗚嗚叫:“你不能輕點嗎?你是女孩子,像你這樣子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我就是當-輩子老姑婆都不要你管!”她看他開心得大口大口吃三明治,更覺得怒火中燒,伸手就掐過去,“你嚇我!叫你嚇我!”他被她陷得直咳嗽:“謀殺!我要打給老闆…咳咳…你再這樣欺負我…咳咳…我就不續約了…有你這樣的經紀人嗎?”

“拿續約來嚇唬誰?”文昕冷笑,“合約明文規定,同等件下我們有優先權,敢不續約你要賠天文數字的違約金!像你這樣大手大腳,掙一個花一個,哪裡有錢賠違約金!”他喝了口咖啡,仍舊隨口胡說八道:“那我就找個超級女富豪結婚!”

“人家會籤婚前協議!”他想了想:“賣身都不行,只好賣血嘍…”

“說真的,合同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文昕說,“如果有條件,我可以去跟老闆談。”

“前兩天老闆跟我談過,我覺得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問題。我跟他說,我是公司捧起來的,做人要知道恩,何況公司對我一直不薄,大家合作愉快,希望未來仍舊如此。”文昕說:“就覺得你點好,不貪心,又重情。”他卻嘆了口氣:“那是因為我一早就明白,有很多東西,都是錢買不到的。”吃完早餐文昕陪他下樓,大家整裝齊備,直奔機場。今天的航程最遠。在飛機上要待足足四個小時。

飛機進入平飛狀態後,導演站在走道里活動筋骨,說:“天天飛,天天飛,一把老骨頭都坐僵了。”方定奇最有本事,她可以在飛機上練瑜伽。

她是舞蹈演員出身,肢剃柔韌度非常好,姿態輕盈大方。她就在過道里教給江導一個瑜伽動作,說是對頸椎非常好。

文昕頸惟也不好,就興致跟著一起學。

做完瑜伽果然覺得舒服很多,喝了果汁坐下來休息,文昕跟方定奇聊天:“蘇西還好嗎?”

“她非常忙,所以這次沒有跟我一起出來。”方定奇只帶了宣傳和助理,還有一個專用的化妝師。

文昕向方定奇請教護膚心得,兩個女人竊竊私語,江導在旁邊直搖頭:“女人…”漫長航程總得找點事情做,汪海一直樂呵呵的,文昕怕他簡直都要忍不住在飛機上翻筋斗了。

幸好江導的助手帶了一副撲克牌,拉著他玩牌,汪海一直贏,越發覺得開心,旁人才沒有起疑。

費峻瑋顯然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上了飛機後一直睡到快要降落,文昕才去搖醒他:“要下飛機了。”飛機降落的時候,文昕還聽見一個劇組工作人員大聲說:“咱們這個團隊最開心了。”她也認為是。

她也以為一直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