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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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後的現在想來,秦寧的話確實象某種預言。
沈忱了手,籲出口氣,抬頭看了看天。
天灰撲撲的。
記憶裡的情人節似乎從來沒有明媚過,即便有陽光,也是弱弱的。但是這並不影響大街小巷那些站在電線杆下捧著玫瑰對手機狂發短信的標準造型。
到處都是熱鬧的,擁擠的,盲目的。似世人對愛情的追求。
只有一個地方除外。
也許這個地方也有許多情侶,但他們的無疑是沉默的,不為世人所瞭解的。
墓園。
她雙手回大衣的袋中,無言的走在通往門口的道上,身邊是同樣默然的歐陽隨。
一輛黑的蓮花跑車橫在墓園的大門口。歐陽隨的車。
他開了車鎖,兩人坐了進去。
幾秒後,兩邊的窗戶都搖了下來,一人手裡出現一菸,手臂支在自己的窗側,看著外面,緩慢而僵硬的著悶煙。
許久才看見某一隻手伸出窗外,彈掉長長的菸灰。
每年的這一天,到這裡,默默站上半小時,然後走出大門,上一管。之前他們還沒有車的時候,就會爬到墓園的圍牆上這菸。
這個習慣幾乎成了一種儀式。
不管多忙,不管多累,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風吹雨打,12年來,他們兩個都沒有一次缺過席。
那塊墓碑,是他們胡鬧的勳章,是他們成長的傷疤。
“玩出人命了…”沈忱依然記得自己當初發現時的第一個想法。
如果沒有那件事,她現在會怎樣?他現在又會怎樣?
真的很難說。
突發事件,在人的生命軌跡裡,是很小的一個點,但往往就是這麼小的一個點,生生將原本前進的路,推到了另一條上。
“嘶——”她倒了口氣,為燃盡的菸頭燙上了手。下一秒,一小瓶綠藥膏已經扔到了她手上。
“不會是好幾年前那一瓶吧?”她擦上後,狐疑的端詳起瓶身。
歐陽隨將手上短短的菸蒂彈開老遠,回過頭淡淡瞥了她一眼:“有的用還挑。”
“完了?”她將綠藥膏放回置物盒,關上自己這邊的窗。
他抹了抹臉,回給她一個歐陽隨式的挑逗笑容,笑意和他的白牙一樣讓人眩目。煙完了,儀式結束,稍稍偏離的人生軌跡又回到他原本那條桃花朵朵開的路上。
“真是夠了。”她呻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受不了的蓋上自己的眼“知道你是種馬,你也不需要天天給人看你的牙口。”不懂行情者不罪。他決定不和她計較,發動了車子,掉轉車頭往城區方向開去。
“晚上有約會?”他分神看了眼把自己埋的低低幾乎癱在座位上的沈忱。
沈忱玩著自己的手指,有氣無力的答著:“怎麼可能?你不是也看見了,唯一的機會被公司的警衛拖著呢。”他腦海裡立刻浮現那個面目全非的無名男屍,失笑的同時險險閃過一輛蛇行的車子。
“你媽的,會不會開車啊!找死的話說一聲,老子成全你!”他打開窗子,在與那輛車並肩時獅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