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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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停了許多陌生的車子,將空間切割成可走與不可走的兩部分,使原本便不寬的道路變的愈加狹窄。
有種自己的空間被野蠻侵佔的覺。
歐陽隨草草的一個甩尾,車子劃了個半圓停在了巷口。未等他停穩,沈忱早先了一步推門跳了出去。
“喂——”歐陽隨匆匆從車窗探出頭,卻只看見她跑開的背影,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拔出鑰匙,推開車門,穿著駝皮鞋的長腿邁了下去。
他並沒有跑,可是走的也不慢,幾步就走到了沈家的門口,眼角瞄見了沈家對面大門站著一個老人的身影,他只略一偏頭,就將那身影從視野裡心裡濾了出去。
一個轉身,正對著他的,便是沈忱纖長的背影。
早他一步的她居然還沒有進門,一手握著門把,垂頭看著地,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怎麼不進去?”歐陽隨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覺到她在他手下重重的跳了一下,像是被嚇了一跳,可是待她回過頭還是隻看見她波瀾不動的臉。
“壓抑一下想罵人的衝動。”她給了他淡淡的一瞥,不甚認真給了他一個理由,幾乎沒有停頓的就推門走了進去。
嘈雜的談聲在他們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忽然消失。
滿滿一室的人。
悉的、陌生的、半生半的,甚至還有媒體。
而在那所有鏡頭的聚集之處,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女子抱著小爬蟲親暱的坐著,眼眶紅腫卻面含喜悅。
一個恍惚,他覺得自己看見了年輕版的忱。
並不是說她們的容貌很像,而是那些氣質、氣味、覺,那個獨立的、淡定的、從容的、又略帶叛逆的眼神。
“這就是我的女兒和乾兒子。小三,你們來這邊坐。”沈母看向他們,先打破了寂靜,給周圍的人介紹著,然後微笑著招呼他們過去坐。
小爬蟲也看見了她,臉上浮現純然欣喜的表情,抬起雙手想撲過來,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雙手停在空中,略帶疑惑的看了看抱著自己的人,再看看沈忱,滿臉寫著困惑,似是有些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誰。
沈忱自嘲的嗤笑了一聲,視線移開到無人的角落,淡淡的出聲道:“不好意思,昨天我加班,到現在都沒有睡過,我先上樓休息了。”算是打過了招呼,目不斜視的往樓上走去。
沈母略略皺了皺眉,她是清楚自己女兒昨天並沒有加班的,但是也沒有在諸人面前拆她的謊話,詢問的目光看向歐陽隨,但歐陽隨顯然沒接收到,因為他的視線一直逐著沈忱的背影,看她肩膀僵硬的一步一步越走越遠,看她步履疲倦而緩慢的走上樓梯,然後一個拐彎消失在他的眼界裡。本是想追上去的,可是看這情形,她大概什麼都不想理,也只有他留在這先搞清楚狀況再上去傳達了。
“那麼,”他收回注意力,雙手橫,環視了一圈所有在場的人,聲音不大,卻確保所有人的都能聽得清晰的問道“現在有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事情並不複雜,但是人多口雜,解釋起來就混亂了。及到歐陽隨終於清楚來龍去脈,已然到了下午。
中午的時候沈忱沒有下來吃過飯。
他三步並兩步的端著菜飯跑上樓,推開沈忱的房門。
房間裡漆黑一片,沒有開燈,窗簾也緊閉著,就著走道的光,可以隱約看見上凸起的人形。
他走了進去,掩上了門,在黑暗中站了站閉上眼再睜開才讓自己適應這樣的黑暗。
“還在睡?是不是頭疼?要不要吃飯?”他將托盤往邊的桌上一放,人往上一傾,一手的手肘撐著自己,一手在探過她額頭溫度後故作不小心的滑下她的臉頰。
光滑的、乾燥的,絲毫沒有過淚的痕跡。
她沒有哭。
應該放心的,可不知為何他的心反而一直往下掉,落到深不見底的黑裡。
“不要亂摸。”沈忱隔開他的手,一個骨碌坐了起來,按開頭檯燈的開關“餓死了。飯呢?”她的語氣和往常一樣,彷彿樓下那些事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歐陽隨不言不語將托盤遞給了她,默默看她狼虎嚥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