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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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讓自己暖和一些。
過了許久,門終於開了。
一盞燈籠伸進來。
明月接著燈籠的微光,看清門口站立的人。那人卻不是東方卿雲,而是子甫。
子甫對明月欠了欠身“紫悅姨娘,王爺讓小的來帶你回房休息!”明月回到房中,盼月已備好了熱水。明月泡了個熱水澡,身上才暖和了起來。
小墜兒把明月扶到暖好了臥榻上,蓋上柔軟暖和的錦被。
小墜兒和盼月先前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到前面去,就看到明月跪在地上為司徒景南求情了。
小墜兒不是個多話的人,只是含著淚為主子傷心。
盼月也不方便說什麼。
一夜無話。
早上醒來,明月一睜開眼,就看到東方卿雲。
他和衣靠在她身邊,睡得正。英俊的臉龐上掛著兩道淡淡的淚痕,眉頭緊鎖著,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明月慢慢坐起來,輕輕撫摸他的臉龐。他的心一定痛了,這個醋罈子就見不得她對別的男子好。在她的問題上,他的心眼比針尖還小!她不怪他,她知道那是因為他在意她,可是誰叫她是明月?
她的手指不由顫抖了。
“對不起…我不能看著格桑受傷不管。對不起!”東方卿雲睫顫動著。他已醒了,身邊的人一動,他就醒了。她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心房。
他沒有睜開眼,他緩緩抬起手。他的手中拖著那嵌著寶石的銀鈴手鐲。
明月捧起這手鐲。她的顫抖更加厲害,就連嘴也哆嗦了。
格桑的小手從披風下出來,手腕上帶著明月的銀鈴手鐲。銀鈴脆響。
“在那邊!在那邊!追!”嘶喊聲此起彼伏。無數馬匹奔騰著追著承載著格桑的馬匹去了!
轉眼之間,格桑的小手就掩埋在人海之中。
明月捧著銀鈴手鐲,緊緊扣在心口。她緊咬了嘴,不讓自己哭泣出聲,卻抑制不住淚如泉湧。過往的傷口再一次翻卷開來,灼燙著她的靈魂。
格桑的小手帶著銀鈴手鐲在她腦海裡晃啊晃,鈴鐺聲清脆的響著,淹沒了廝殺聲,淹沒了馬蹄聲。
“叮噹當叮噹當…”絕望地響徹晴空。
她永遠無法想象那個時候的格桑有多麼悲傷,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逃脫幽冥的魔掌,從必死之境裡逃脫出來!但她的心卻一直痛著,從她明白那一切的意義開始,她的心就撕裂了一條縫。
東方卿雲擁緊了她,著她。但是他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問。
昨天晚上,他在關押她的暗室門外站了許久。他讓子甫將她帶回房。他站在黑暗中,看著她,看著她低垂著頭,抱著胳膊,凍得瑟縮著。
可她的眼神是那麼淡然從容,沒有哀怨,沒有悲慼。
她是那樣無怨無悔。
東方卿雲在黑暗之中一直站到拂曉來臨,才回來,回到她身邊。
他不想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