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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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吧…不用再多說了。”
“玫…我只是去看看,問她幾句話…”我努力辯解著。問她幾句話?要問什麼?
若說往事俱往,是要她親口給我一個判決,絕我意斷我念,讓我早得脫離情獄或上天堂或墮地獄,是要這樣的判決嗎?抑若是仍有藕斷絲連,這幾句話就能斬去情絲斷去意念還是糾纏繞縛非要我給她個答案?
我不知道,也沒把握。
只是,我跟玫這段呢?
“玫…你聽我說∶不管將來會如何,我都有必要去見見她,問問她。把我們這段前緣清楚…”
“如果沒有清楚,對我們永遠是個問號。或許是個永遠的遺憾。這樣對你也不公平…”我接著說。
“只有清楚了,這份情沒有遺憾…或是塵封存檔;或是再續前緣…對不起…我是說或許…那樣我想對大家都好…”電話中傳來可怕的沈默。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她生氣了嗎?
“好…我相信你。我等你到晚上十二點…你沒有回來的話,就不用來找我了…”她輕聲說著,語氣卻很堅定。
“好…十二點。anyway…我都會打電話給你。”
“好…我等你。”出門已近中午,離夜午十二點還有十二個鐘頭。
只是,我真能利用這短短半天說清楚什麼或問清楚什麼,讓自己此生無悔?夜午鐘聲一饗我是落得一切都空,像灰姑娘悵然望著南瓜馬車發呆;還是釐盡心中疑惑褪去曖昧痴想,還我清清朗朗的情愛本?
總是一個機會吧?心中有一絲期望,還有害怕。
車駛進一個小鎮。停車。拿住址問了幾戶人家。找到蘭的住處。按門鈴,沒人應門。屋頂上咕嚕咕嚕的鴿子警戒地叫著。又按了幾下門鈴,就是沒人應門。看看手錶,下午三點半。等吧!
除了等待,又能如何?
雨停了。
放假,起個大早。先把地板拖了,澆澆花,然後喂喂鴿孩子:小琪、小香跟阿志,還有貪吃的魯豬。看看曆,聖誕節還是行憲紀念?叫行憲紀念好了,反正放假。隨手放張cd來聽,好老的歌:『我凝視你的側臉你漠然數著木棉騎單車的少年結伴呼嘯追逐笑顏在街角那家花店我停在紅玫瑰前你遲疑的瞬間回憶也走的好遠你愛穿寬鬆的襯衫你抗拒任何被束縛的覺沈思的我或在你身後而你頭也不迴風揚起你的衣袖…』大約是歌詞的緣故。想起了你。這樣的子,你在做什麼呢?
發現鏡中的自己怔怔發著呆,找些事來做吧!?坐在鏡臺前,為自己塗上薄薄的彩,換上一襲及膝的洋裝,淡紫的。出門。
到菜市場買菜,順便帶回幾枚水仙。種在水中到農曆年前,就有水仙可以看了。想起水仙,關於那個美少年跟迴音echo的傳說。是你跟我說過的故事吧!?怎搞的,一直想起你,像無孔不入的冬風,灌得人心疼。是因為聖誕節的緣故嗎?
昨晚的耶誕夜,你是如何過的?跟她一起過吧!?去看夜景?
我選擇了趴在窗前,望著遠處海邊向晚的天空,幾抹殘霞。沙灘上的破船,幾個小孩子放著煙火。一道長蛇篡而上,化為銀花。把夜空裝點出一刻刻繁華燦爛。
曾經戀這樣的繁華,不是嗎?明知道僅是一朝一夕一時一刻,卻痴心的以為可以擁有長久。不想了,唉,不想了。有火樹銀花,就有夜如墨。繁華褪盡不就是令人斷腸?
沒有答案。一切一切,沒有問題,就沒有答案。
你告訴我,是慢漫長夜長些?還是火樹銀花永恆?
種完水仙,煮了扁食吃。這樣的子不可以把自己關在家裡。想到好久沒去看秀雯的寶寶了。去百貨公司逛逛吧!還在折扣期,幫她寶寶添置一些童裝。批上件衣,出門時,飄起細雨。又回房拿了雨傘出門。
搭桃園客運。車子意外的空,沒什麼人。挑個位置坐下,雨打在車窗上,起了層薄霧。用嘴呵著車窗,用手指亂寫。好久沒玩的遊戲。寫著字,歪歪斜斜,亂,不成筆法。索抹去朦朧,還它一片清晰透澈。好久沒寫筆了吧!?去找看看有沒有好硯好筆,練練字好了。
車子奔馳著。想起歌詞。我曾凝視你的側臉,只是你漠然數著木棉。那個木棉道,忠孝東路一片火紅到頂好,記得嗎?他們說木心路的木棉更美,我只是笑笑,在我心中我們有過的那一季紅豔永遠是最亮麗嫣紅的,無可替代。前幾天回母校,看到那木棉已被修剪枝,看來今年是開不成花了,心中有份悵然。好像自己的回憶也被修剪棄去,一點一滴消失。和你踱著步,拾撿著掉落一地的木棉,說要蒐集來打條棉被的。多麼近像昨,又多麼遠像隔世的記憶呀?
逛進去遠東百貨。挑了一件套裝。大紅,秀雯寶寶應該穿起來很好看的。晃到樓上喝杯下午茶,下樓。看看手錶,差十分兩點。趕去搭公車。如果時間還早,就去海邊看看吧!?
客運疾馳著。天已放晴。陽光撒下,遠遠的田野盡頭起了一到虹彩,如夢似幻。摸著包著童裝的紙袋,想像著小朋友穿上的可愛模樣,有份為人母的錯覺跟想望。那個旋律又在耳邊響起。
『…你遲疑的瞬間,回憶也走的好遠…』好遠好遠,我們分開走了好遠。聖誕過後就是三年了。你不再是那個騎單車的少年;我又何嘗不是那個留戀著花店玫瑰的少女呢?
口一股氣悶。打開車窗讓風灌進來,了一口氣,有份舒暢。探出半邊臉望著窗外,小時常玩又常被罵的遊戲。好久沒回家了,該回家去看看了吧!?遠處一輛march越駛越近,你最喜歡的顏。
錯車而過的時刻,從車窗瞥見,依稀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