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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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撥了那個悉的號碼，依然關機。這個女人到底要逃避自己的情到什麼時候？有一絲憤怒掠過心底，就因為是他龍定延，所以這個向來說話坦白的女人，也決定逃避了嗎？

八點二十。他開始到坐立不安，真的是他太自信了嗎？他就不信她真的不來。難道她就不怕他衝去葉家，對她父母說出那天晚上的事？

真的要這樣衝去葉家嗎？龍定延點起一支菸。他很少菸，但是今天，他需要菸草來幫助他鎮定神經。

九點三十。葉曉霜還是沒有出現，捻熄了煙，龍定延站起來。或者是他真的太過自信了，龍葉兩家的事，並不僅僅只有商場上的競爭。從他爺爺那一輩起，就聽他說兩家的關係惡。不過具體的原因為何，他的父母一直三緘其口。

如果他現在真的就這樣衝到葉家去，後果可能是驚人的。遠在美國的爺爺會被驚動，他的父母更是會立即知道消息。

但他並不怕，他只是忠於自己的情，他並不覺得因為兩家不明原因的世仇，他和葉曉霜就不可以在一起！

龍定延在心裡做了決定。沒錯，他龍定延向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沒必要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有所改變。

葉曉霜是他此刻最在意的人，所以他不會逃避，不管她是什麼態度！

他拿起外套，往包廂門口走去。

此時門正好在他面前打開，穿著黑套裝的葉曉霜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想去哪裡？”她看到他就站在門前，蹙眉間著。

看她一臉警惕的模樣，龍定延出了氣的笑容。

“你終於還是來了。”

“我在問你，你打算去哪裡？”她走進包廂，順手關上了包廂的門。

“你說呢？”剛才還嚴肅如冰的俊臉，現在因為看到了她的身影而揚起笑容。

“你要去我家對不對？”葉曉霜深口氣，鼓起勇氣直視他。

“我就知道你這個自大狂，不會考慮後果，就會亂來。”

“為什麼這幾天要躲著我？這太不像你了。”他沒有理會她的指責，反倒帶著笑意望人她的眼。

“這還用問嗎？我不接你的電話、不見你，你就應該知道我的決定。”葉曉霜走到窗前，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淡水河。

她本來是決定不來的，可是當約定的時間越接近，她的內心就越不安。

所以她還是來了，雖然遲到很久，但他竟然還在這裡等她！

“這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決定的事。”他來到她的身邊，與她一起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水面。

“為什麼不能？我不想見你，不想因為那一個『意外』和你有任何的糾纏不清。”她的聲音顯得動了些。

“那是不是意外，你和我一樣清楚。”一道凜冽的光芒閃過龍定延的眼。

“我們內心深處的覺，不應該被忽略。”

“你和我談什麼覺？你有覺嗎？像你這種每個禮拜換一個女朋友的花花公子？”她臉上出鄙夷的表情。

“沒錯，我一向換女朋友像換衣服那樣隨意。”他也大言不慚的一口承認。

“你這個人…”她憤怒的轉過身去看著他。

“真是不知羞恥！”

“你也不是今天才認識我，我向來如此。”龍定延上她的目光。

“你知道我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你也知道我沒對那些女人動過真情。”葉曉霜抿緊了嘴角，身體微微晃了下。是的，她知道。她是如此的瞭解他，一如他對她的瞭解一樣。

“因此你從不緊張，就算我們見了面就互相嘲，互相鬥嘴，在商場上互相競爭…可是你從來沒有真的生過我的氣。”龍定延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眼下明顯帶著黑眼圈的葉曉霜，思路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清晰。

“那又怎麼樣？現在不是我是不是生你氣的問題，而是…”她握緊了雙拳。

“而是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的事實！就算我從來沒有真正生過你的氣、討厭過你這個人…我也不能…”

“我喜歡你。”龍定延搶在她話說完之前，堅定的說。

“我知道我心裡的覺。之前往的那些女人，不管是誰都無法讓我動情，但為什麼明明看上去互相討厭對方的我們，卻一再的在不同場合相遇？”龍定延那帶著魔力般認真的目光穿透了她身上的保護層，直接望進了她的心靈深處。

“那是因為我們對彼此都有覺。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他的身體也微微的緊繃。

“因為那些原因，我們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情。所以你從來不談戀愛，所以我換女朋友好像換衣服那樣。”

“你能否定我的話嗎？”他又近了她一步。

葉曉霜秀雅絕倫的臉上閃過一抹焦慮與無奈，就算她知道是這樣，她也必須要拒絕他。在他們之間，橫亙的可是兩家的仇恨！

“我無法否定你的話。”她的格讓她沒有辦法在他面前撒謊。

“我知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她奇怪自己竟然這樣輕易的相信了他說對自己有覺的那些話。

或許是因為她也瞭解他吧？那是十幾年來培養出的默契，並不是任何其他關係可以代替得了的一種牽絆。

“可是我們之間還是不可能，只要一想到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會如何傷害我的親人，我就做不到。我做不到！”葉曉霜一向堅定倔強的臉上出了脆弱，她深深的看著他，希望他可以明白她的顧慮與痛苦。

“只要我們是真心相愛，就不會傷害到任何人！”龍定延一把拉過她，將她拉進他的懷裡。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顧慮嗎？我們只是戀愛而已，沒有必要徵得所有人的同意！”葉曉霜靠在他的前，聞著他身上那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她閉起了眼睛，她也想拋棄一切，和他談一場戀愛，反正只是談個戀愛，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的…

現在談未來還太早，說不定他們在一起不久後就會分手呢？誰也無法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不好好把握住現在呢？

“我不要沒有開始就結束。曉霜，我們都不是慣於逃避的人，何況是情呢？再難的商業難關，再困難的開發案我們也都勇於面對，為什麼遇到自己的情，卻要退縮不前？”他摟緊了她的肩膀說。

葉曉霜閉上了眼。

“可是…我害怕我們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我們的情…值得我們付出那些嗎？”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歡她，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對彼此的覺，是否可以永遠走下去？

現在說“愛”是不是太奢侈的一件事？

龍定延皺起眉頭，他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他伸出手，捧住了她白皙細緻的臉，深邃的眼直直望進她盈著薄淚的美眸中。

“我現在就向你證明，我們之間的情是不是值得我們付出代價去爭取！”葉曉霜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如此狂亂而劇烈。她覺到他呼出的熱氣，還有他溫熱的嘴…

她閉起眼，向了他熱烈的舌。

她知道不需要更多的證明，只要可以在他的懷抱裡，她就能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甜。

她不想離開這樣溫暖寬厚的膛，她知道她會付出代價…但究竟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兩人又能得到什麼…她無從獲知，只能沉淪在他用溫柔向她撒下的情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