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道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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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前面等著自己的很可能是別人做好的圈套,傅妧仍然毫不猶豫地邁開了腳步。
印象中,這個時候,幾位皇子都要去皇后宮中請安。如今宮中的諸位皇子除了大皇子元洵外,都未行過冠禮,尚不能出宮建府自居,因此都一律住在棠棣宮中。而從棠棣宮去中宮,一定會經過芙玉宮附近的甬道。
傅妧抿緊了嘴,心底有個聲音在輕聲道:“元灝,好久不見…”皇子們所走的甬道,自然不是像她這樣身份的浣衣宮女可以隨便踏入的,傅妧才剛拐過路口,登時便有侍衛上前斥責,要拿了她去訓誡司問罪。
正在推搡中,傅妧眼角瞥見甬道盡頭有淡金衣角一閃,便順勢鬆了懷中的木盆,盆中衣物登時散了一地。
那侍衛見此宮女竟敢如此放肆,當下便橫過手中劍柄朝她後背狠狠拍下。
她已一一夜不曾進食,縱有保命的藥丸,但體力俱已透支,如何能承受成年男子毫不留手的一擊?
傅妧眼前一黑,身不由己向前踉蹌撲出,重重摔在地上時,半邊臉都已麻木。睜開眼睛時,一雙黑靴子停在面前。
傅妧費力地仰起臉,將早就準備好的眼神遞出,然而視線落到那男子臉上時,卻凝定了一瞬間。
不是元灝…眼前那人濃眉飛揚,眸光轉間微有寒意,這種警醒而審視的目光,是元灝從來不曾過的。
傅妧的目光略沉了沉,看到對方身上頗有幾分眼的黑衣袍時,終於想起了他的身份——北燕太子蕭衍!眼下旭初昇,淡金的光灑落在他的衣袍上,映出了暗金絲線繡的圖案,古樸而威嚴。
在周身閃爍的耀眼光芒中,他微微彎下身子,伸出一隻手。
旁邊的侍衛認出對方是北燕太子,登時屈膝下跪請罪,蕭衍卻恍若未聞,只對著那一身狼狽的女子穩穩伸出手來。
傅妧恍惚地伸手搭上,藉著對方的力道站起身來,只是腿腳還有些虛軟,蕭衍眼明手快地托住了她的手肘,才沒有讓她摔倒。
未及開口道謝,已經看到一步之外,長身玉立的元灝,滿眼震驚。
亂了,一切從開頭就亂了,場景錯了人錯了,所有預想過的神情和對話此刻都派不上用場。傅妧只能匆忙撿起散落一地的衣裳,逃難一樣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
身後傳來追趕的腳步聲,傅妧卻越發加快了腳步。她本已虛弱至極,跑不到兩步,腳下便不知被什麼一絆,整個人便向前撲去。
元灝看得分明,當下也顧不得是在宮中,雙足發力凌空躍起,在一旁的大樹上連踏兩步,借力躍至傅妧身前伸開雙臂。
傅妧重重撞在他口,元灝中氣血翻湧,卻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他來不及調息勻氣,便擔憂地扶住傅妧的肩膀,急切道:“你這是怎麼了?”眼下兩人距離如此之近,他看清楚她原本姣好的容顏已遍佈青腫,宛如上好的玉璧染了汙漬,讓人覺得分外痛惜。
“阿妧,這些子你究竟去了哪裡,我在湖邊等了你幾個月,你都沒有再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事…”傅妧終於抬起眼睛注視著他,冰冷中暗藏嘲諷的目光讓元灝停住了話頭。
“我一個貧賤民女,能出什麼事情,瞧,我現在不是穿著綾羅綢緞站在皇宮裡嗎?倒是白費了您的擔心了,尊貴的南楚二皇子殿下。”她一字字說出對他的稱呼,語聲如同她的眼神一般,越來越冷。
元灝怔了一下,才低聲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傅妧淡淡道:“倘若我一直都不知道,殿下是否想過何時對我據實以告,還是這般欺瞞下去?”這一句話便把元灝問住了,看著他瞬間僵硬的神情,傅妧心中一痛,索後退一步,乾脆道:“奴婢告退。”元灝情不自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袖,皺眉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們以往的…情,在你看來竟是一文不值麼?”傅妧勾一勾嘴角,語帶嘲諷:“民女出身低微,怎敢與當朝二殿下攀?”元灝握緊了她的衣袖,良久才道:“你被分在哪宮,我去對母后說一聲,放你回家。”
“不必了,”他話音未落,傅妧已斬釘截鐵拒絕,上他不解的目光,她笑得越發悲涼,一字字道:“民女傅妧,家父傅展,乃九門提督傅麟之子,傅妧身為祖父長孫女,此番為公主遠嫁而入宮。”輕描淡寫的語氣,道破的卻是驚人的身份和事實,元灝身子一震,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